在老者回头的那一瞬间,陶愿认出这位老人是谁,他就是围棋大师苏永福,被称为当代棋圣。
“我就是这幅画的作者,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跟我说。”陶愿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棋圣苏永福,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苏永福更是直接开始打量他,只是眼神中有些质疑。
陶愿拿出自己的学生证递给他。
苏永福接过他的学生证,对照了注释牌上的内容看了一下,才将陶愿的学生证还给他说“开个价吧年轻人,你这幅画我要了。”
“我可否向您提一个要求?”陶愿问道。
“什么要求?”
“我想跟您下一盘围棋,如果您赢了我,这幅画我就送您了。”陶愿说。
苏永福挑眉看着陶愿说“你这幅画可是能值不少钱,你就这么送给我了?”
“一幅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陶愿微笑着说。
苏永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心想眼前这个年轻气质出众,带着书香门第的气息,看来不仅会会很会画画,还很会下棋。
苏永福赢过无数次,已经赢得有些麻木了,所以时常也会跟一些年轻人下下棋,感受一下年轻人的棋风,说通俗点就是逗他们玩儿玩儿。
也有不少年轻人想要拜他为师的,他并不是个藏私的人,要是见到有天赋的,他也会指点一二。他心想,眼前这个年轻人,多半是想要拜师,也罢,就冲着他有这样惊人的国画天赋,若是他的棋艺还过得去,他就收下这个徒弟。
苏永福让助理去车上取来围棋,然后在展馆大厅旁边的休息区摆好棋盘,两人坐下就直接开始下了起来。
有来看展的人发现居然有人在展馆下围棋,因为好奇就多看了两眼,认出了下棋的居然是棋圣苏永福后,立刻走过去跟其他人一起围观。
魏世城因为在车里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二十来分钟,才进入展馆。找到了旁边写有杜清羽三个字的作品后,魏世城退后几步,然后抬头去看那副画。
只是第一眼,魏世城就震惊了,他再退后两步,将整幅画尽收眼底,心里被画中气势恢宏的山水给震撼到了。
震撼过后,魏世城心中疑惑,觉得他是不是搞错了,走近仔细了看了看旁边的注释牌,的确写着杜清羽的名字没有错,难道是展馆的人搞错了?国家画廊展馆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
又画前站了有十多分钟,魏世城心中还是觉得震撼,他决一定要让陶愿把画卖给,他要挂在办公室里天天看。
魏世城去寻找陶愿,他以为他是去看其他的画了,但是找了一圈下来也没有找到。看到休息区那边围着的一大群人,魏世城觉得陶愿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转身又去其他地方找。
魏世城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拿出手机想要给陶愿打电话,但是转头又看了眼那边的人群,他将手机收了起来,决定过去看看,毕竟在展馆这种地方,打电话还是不太好。
魏世城借着身高优势,视线越过人群看进去,看到居然是有人在这里下围棋,再一看下棋的人,原来是棋圣苏永福,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再看向苏永福的对手,他立刻愣住了,心想为什么清羽会坐在这里跟棋圣下棋?难怪他找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他。
魏世城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打扰他们,而且他答应了陶愿要装作不认识的,于是也站在人群外面一起围观棋局。他也是懂一点围棋的,看清楚棋盘上的棋局之后,心里很是惊讶,黑白子锋芒相对互不相让,居然有势均力敌的架势。
如果是两位水平相似的高手,下出这样的局面,倒没什么好让人意外的。但是此刻坐在那里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而与他对局的还是棋圣苏永福,想不让人惊讶都挺难的。
魏世城看着陶愿那张认真的脸,心想这孩子还真一次比一次让他感到惊讶,会弹琴会画画会下棋这都没什么,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却将这几件事情都做到了大师的级别和水平,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在他这个年纪,做到他这样的程度?
陶愿夹出一枚棋子放到棋盘上,他执的是白子,因为他喜欢白色,白色看着简单纯粹,但是实际上是最复杂的颜色,也是包容和接纳性最强的颜色。
一局终了,陶愿微笑着说“我输了,您不愧是棋圣,我还是欠些火候。”
这句话苏永福听过很多遍,但是出自这样一个年轻人之口,还是头一次。而且这局虽然是他赢了,但却是险胜。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逼到这种程度,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那幅画归您了,等展出时间结束,您直接派人来取就行,我会跟展馆主任打招呼的。”陶愿说完起身,他余光看到了魏世城,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继续往外走。
苏永福却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棋盘上的布局,久久不能回神。
胡文山拿出画具正要开始讲课,教室内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叮咚。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下午好,这里是东敬大学广播总部。下面要在全校范围内广播一条喜报,恭喜我校国学分院国画系一年三班学生杜清羽同学,在今年的青年国画大赛中,被评选为第一名,并且作品即将在国家画廊进行展示。也恭喜与他同班的徐少炎同学,被评选为第三名。两位同学为我校争光,学校将给予特别奖励,希望两位同学再接再厉,争取在其他比赛中再次获奖。”
其他同学向陶愿投去了或羡慕或惊讶的目光,只有徐少炎狠狠的瞪着他,完全忘记了要维持他善良大方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