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医生点了下头,然后离开了。
杜亦已经从手术室的另一个出口被推走了,他还没有醒过来,所以陶愿要去陪着他。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干爹,我自己留在这里就可以了。”陶愿说。
“你晚上睡这里了?”魏世城问。
“嗯,杜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我晚上就在家属休息室睡了。”
“我明天上午来接你。”
“好。”陶愿躲开了魏世城突然靠近的脸,然后快速的看了眼摄像头。
虽然就算被摄像头拍到了,也没有人敢把两人做的事情宣扬出去,不过魏世城并没有勉强他,像个长辈一样摸了下他的头,然后就离开了。
杜亦住院观察,有专门照顾他的护士,并不需要陶愿时刻守着他。所以在杜亦醒过来之后,他只要每天抽时间来看看他就可以了,毕竟他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总守着他,也没有那个必要。
青年杯国画大赛的颁奖开始举行了,陶愿觉得终于等到这天了。因为颁奖礼还挺盛大的,而且很多国画大师都会来,所以准备工作做了一段时间。
颁奖典礼和致辞都结束之后,陶愿和第二名跟第三名去到采访区,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时间,才是陶愿要表演重头戏的时候。
“请问陶愿同学,你作为国家画廊最年轻的展出者,有什么感想吗?”
陶愿做出思考的表情说“要说最大的感想,那就是幸好我没有将另一幅作品送去参赛,不然现在连站在这里的机会没有。”
记者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再次提问道“为什么说上交另一幅作品就不能站在这里?是说你平时作画水平落差较大,而这次获奖作品是超常发挥的意思吗?”
“那倒不是,我的水平其实一直挺稳定的,如果不是我们国画老师胡乱指导的话,我可能早就能够出名了。我其实挺搞不懂,那样的人品和水平,居然也能到东敬大学当国画老师,我觉得我还挺倒霉的,要给这种人当学生。”
所有记者都愣住了,这跟他们预想到的采访内容,好像有点不一样啊,哪个获奖的学生不是各种感谢学校和老师的,为什么他一上来就说自己的老师不配当老师,成为他的学生还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
徐少炎转过头,用无法掩饰的惊讶目光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说出这些话来。
“你是在说你们的国画老师吗?”记者向他确认“据我们所知,你和徐少炎同学都是他的学生,而且你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三,能教出你们两位这么优秀的学生,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老师才对。”
“那你就错了。”陶愿带着讽刺的笑意说“他只有把学生往差了教的本事,没有往好了教的本事,而且为了私下收钱,他没有本事还硬要教。”
“你是说,你们老师私下收你们的钱了?”记者问。
“其他人收没收我不知道,反正他是很强硬的向我收钱了,我可以给你们看转账的证据,还有所有的录音证据。”
虽然记者都喜欢有爆点的猛料,但是这么突然的爆料,他们还真是头一次遇见。而且有媒体在进行直播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现在网络上都有人正在观看,难道他们学校就没有先跟他沟通过?
并不是没有人突然开记者会进行爆料,但是任何爆料记者多少都会得到点风声,也大概知道会是什么事情,但是在颁奖典礼后台爆料自己的老师,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是只有抱着不想在学校待下去的心态,才敢这么做的吧?但是他这么做不但会在学校待不下去,很可能在整个国画界都混不下去。毕竟东敬大学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势力不容小觑。
“我给大家看看,这就是我在我们的国画老师,胡文山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作品。”陶愿打开他一直拿在手里的画轴,让记者进行拍摄。
记者在反应过来之后,对着被展开的画一阵猛拍,反正画面已经被直播出去了,要苦恼的是东敬大学的领导,就算到时候会被公关不能进行报道,那也先拍了再说。
“还有他指导我作画过程的录音,我已经放了一份在网络上了,我现在进行播放,你们直接录下来也可以。”陶愿拿出手机开始播放录音,开头是胡文山硬要指导他,然后他给胡文山转账的那一段。
“去现场的人都在干什么?!”正在看直播的学校领导,用力拍着桌子说“还不快点阻止他!”
原本是件挺光荣的事情,为了激励学生向他们学习,学校组织了所有国画系学生观看采访直播,但是陶愿说的那些话,把那些学生都给吓到了。
胡文山更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想过陶愿有可能会去学校领导那里告发他,反正有人帮他顶着他也不怕,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陶愿会在记者采访的时候揭发他,没有学生敢做这样的事情。
魏世城也正在看直播,听到陶愿说的那些话,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他的人居然在学校被人欺负了,那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陶愿一直看着那朵桃花,看看了很久很久,系统中没有时间的流动,他可以一直守着那朵桃花,不老不死。
但或许是他看的太久,系统不得不提醒他,他该去往下一个世界了。
“我可能,没有办法去下一个世界了。”陶愿说。
“为什么?”系统问
“我已经有了深爱着的人,再去跟别的人发生关系,我肯定做不到。我以后就一直待在这里吧,守着我们的爱情,我也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主人……,或许你还不知道,需要被你攻略的对象,其实都是同一个灵魂。当你去到下个世界的时候,那个灵魂,也跟着你一起过去。只不过,他不像你一样,能够保留每一世的记忆。”
陶愿愣一会儿后,生气的说“什么叫或许我还不知道,你跟本就没有告诉过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