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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儿没理睬,不过司徒坚强敏锐察觉她身体微微一僵。只想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轻轻皱眉,没打算插手,倒不是说忌惮那家伙的阵势和背景,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天晓得他们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到时候司徒坚强还不得自己挖地洞钻下去顺便把自己埋了。

“袁树,我手上有两张演唱会的票,是中移动上海一个副总送的,有没有时间”那男生微笑道,将两张贵宾票放在桌上,似乎在很努力保持礼貌,掩饰他寻常面对老师也不曾弱化丝毫的倨傲气焰。

马尾辫校花没有动静。

男生凝视着那张让人垂涎的侧脸,等了半分钟,这张俏脸的主人还是没有反应,他也不生气,笑了笑,手指继续敲着桌面,很绅士道:“我有门路能让你保送去清华,复旦当然也可以,还有国防科大的计算机专业,你可以挑,我知道你自己也能考上,但如果保送,就意味着你剩下的高三一年时间都能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家庭有一点点难题。”

她不理不睬,轻轻咬着嘴唇,她的骄傲从不像身旁这些纨绔子弟那样放在脸上,但不意味着她没有她的原则和底线。

男生之所以抛开身边的环肥燕瘦不去临幸,而选择她,恰巧就是喜欢她的这种态度。他长得很耐看,成绩不错,阴沉沉的性子也让一大批花瓶觉得是成熟的表现,当然他很有钱,因为他有一个有钱的做上市公司总裁的母亲和一个有权的父亲,强大到篮球技术不错的他在球场上没谁敢盖他的帽,所以显得鹤立鸡群,这样一抬脚就能碾死无数普通马夫的白马王子,走在高中校园总是焦点,所以他喜欢挑战,否则他会觉得在这所私立学校太孤独寂寞了。他眯起眼睛轻笑道:“我家在天马高尔夫有栋房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妈脾气不太好,眼光也挑剔,有点苛刻,刚来的保姆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水晶杯,值点钱,头疼的是那只杯子是我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然后我妈就火了,那位阿姨差点就要跪下去,我当然不忍心,就挡下这件事,让阿姨安心做事,有空我还会给阿姨帮帮忙,你说巧不巧,她跟我拉家常的时候说她是杭州淳安县人,然后她说她有个很聪明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在西南位育读书,巧了,说姓袁。”

袁树骇然转头,瞪着身边位置上一脸无辜表情的富家弟。

他喜欢她这种脆弱的模样,楚楚动人,就像他喜欢她一丝不挂后一定醉人的美妙身体一样。

他是真喜欢她,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多功夫和力气把这位小娘子的妈招聘成他家的保姆,这朵花儿是他唯一能够确定占有身体后长时间都不会厌倦的美女。耳濡目染了母亲在商场上的阴诡狠辣,见识了父亲在政界的口是心非,他觉得自己反正不愁前途,找点时间来玩一点小手腕,就当为以后的接班做准备工作,事业美人一举两得。

“不要怕,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看我从小到大连一次处分甚至是警告都没有,档案里评语都是优秀得不能再优秀了。”他顿了一下,斜瞥了一下即便不说话也觉得碍眼的司徒坚强,微笑道,“由此可见,我跟戚皓、知了这群二世祖是不一样的,就更别说司徒坚强了。”

司徒坚强耳朵不差,何况这阴险小人后一句话嗓音不低,他抬起头,冷冷盯着这个说风凉话的家伙。初中部即使有人比较跳,在司徒坚强眼里还是些毛没长齐的小屁孩,高中部能算根葱的大概也就一只手人数,眼前这个调戏校花袁树的算一个,也是他反感的一个,尽躲在后面玩阴的,鬼鬼祟祟,不像个带把的爷们。

“我能帮你很多事情,你可以不接受,但我也能做很多不太舒服的事情,到时候你就不得不接受了。”男生终于露出些许獠牙,笑容也有点阴森,伸出两根手指将演唱会门票推到袁树桌上,“明天是周末,演唱会就在今天晚上,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我不勉强。”

他起身后不忘朝司徒坚强露出一个很欠抽的笑脸,然后带着小喽啰离开了教室。

司徒坚强发现马尾辫校花正在望着窗外天空怔怔出神,并没有去碰那张演唱会门票。

“你真的要去,袁树”司徒坚强皱眉道。

“你要帮我怎么帮,还是说替你的死党知了帮我帮了后我不去看演唱会,是不是就要去看电影了其实不过是换个男主角而已。”她轻笑道,依然背对着司徒坚强,笑声中有点冷意。

司徒坚强愣了一下,这是他和袁树的第一次对话,气氛谈不上温馨,相反,很有火药味。

她的话听上去很刺耳,但差不多算是一语中的了,有点不舒服的司徒坚强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前虎后狼,刚走了这个,还有知了这帮,其实都他妈不是个东西。

“放心吧,我不会去的。”袁树似乎在自言自语,有点自嘲,“只要我妥协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恐怕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了。”

“周末你住校还是回家”司徒坚强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打工。”袁树突然放下笔,孩子气地将演唱会门票折成一架纸飞机,随手丢出窗外。

阳光中,她的精致侧脸竟有些神圣光辉。

那一刻,司徒坚强觉得当年的蔡姨,说不定也不过如此吧。

“袁树。”司徒坚强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嗯”她转过头,有点不解。

“没啥,就是突然觉得郑坤、知了这群二世祖特不是个玩意儿,我也差不多。”司徒坚强尴尬笑道。

“你怎么不打架了”袁树笑道,她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涵,对谁都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司徒坚强顿了一下,犹豫片刻,破天荒赧颜了,笑道:“因为我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对我说了一句话:一个裤裆里有鸟的家伙,读书的时候连几本破书都玩不过,以后进了社会,十有八九也是被别人玩残玩死的命。哈哈,不好意思,这是原话,不是我故意说这么糙的。”

“世外高人”

袁树眨了眨眼睛:“刚跟你打电话的那个”

“聪明,不愧是拿了第二就要轰动西南位育的袁树。”司徒坚强笑道,一提到自己的师傅,他就欢乐,人也阳光许多,他的阳光,当然要比那个矫情作呕的郑坤要来得让人顺眼。

袁树欲言又止。

“他其实是我家教老师,你要不觉得我是居心叵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下他,因为他跟你是一类人,有一点点像。”司徒坚强内心那点恶趣味又开始作祟了,有牵线搭桥拉皮条嫌疑。

“你说,估计教导处主任的发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袁树微笑道,瞥了眼窗外。她当然不是对司徒坚强有好感,只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郑坤、戚皓、知了这帮准衙内和二世祖们,从西南位育初中部一直打架斗殴挨处分到高二的司徒坚强显然要好相处许多,起码这位打不死的小强从没有欺负女生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