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蟆吃天鹅肉,好白菜都给猪拱了。”袁树轻声道,笑容灿烂,没有谁猜得出她为什么要被一个男生光明正大牵着手。

“听小强说你很聪明。”赵甲第瞥了一眼袁树。在他的生活里,太漂亮的往往成绩都不出众,童养媳姐姐起码在考试环节上并没有表现出大智近妖的一面,王半斤虽说后来迷迷糊糊考上了帝国理工,但比起麻雀几个,其实逊色不少。胡璃就不用说了,杨萍萍成绩还算不错,但在赵甲第眼中姿色就不靠谱了。

“没你聪明。”袁树不以为然道。

“小强告诉你了”赵甲第没奈何道,这小兔崽子也太不遗余力了。

“我听到过小强跟你打电话。”袁树点头道,走出一段距离。因为她本来身高就有一米七二,只差几公分就能赶上赵甲第了,所以和赵甲第说话,她并不需要扬起她粉嫩白皙的脖子。而她这种女孩,其实如果能够轻轻仰着脖子,骄傲地走着,就会像极了波斯猫。她神情复杂问道:“我们去哪里”

“去你口袋里钥匙用得到的地方。”赵甲第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

“真的”袁树望向他,希望从他脸上得出答案,只是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漠然。这个人的城府和面具,自然比她认识的同龄人要深厚一点。不出她意料,司机师傅一听目的地,特意瞟了一眼他们。她笑了,“我以前只在杂志上见到过呢。”

“我也是。”赵甲第坐上车后就放开了袁树的手,在翻口袋。

她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拐骗的良家。

赵甲第也不解释,算了一下口袋里的钞票,松了口气,幸好够车钱,这情形看得袁树又是一阵无语。

到了陆家嘴滨江大道小区门口,进了一栋大堂,踩进电梯,推开了江湖上那扇传闻可以不需要钥匙的德国手工雕花大门,终于见到了赵家上下只符合赵三金一个人口味的黄色调辉煌客厅。

袁树还是像做梦一样。

赵甲第任由她发呆,独自来到可以看到外滩黄浦江的阳台,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既没有恐高症,也没觉得站在这里就有什么俯瞰芸芸众生的感悟,只是觉得房子大了点,俗了点,江景差了点,于是自我安慰晚上外滩夜景估计会好一些。回到客厅,袁树站在原地,拿着钥匙,盯着他,不说话。

“算下来,好像很多小白领的月工资还不够付这房子物业费的。”赵甲第笑了笑,踢掉鞋,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所以手里的钥匙可要握紧了。你脚下这四百三十五个平方米,怎么也要将近六千万大洋,你说我出手阔绰不。看来你的眼光跟你的脸蛋一样出类拔萃,由此可见,不是每个扎马尾辫的校花都像你这样,我的眼光这次应该也不至于太差,我倒是希望你拜金彻底一点,肤浅一点,幼稚一点,乖巧一点,我好不费心思,做得到吗”

她还是傻乎乎望着赵甲第,像是见到鱼吃了猫,肉吃了狗,以及被小怪兽痛扁的奥特曼,不能否认,这时候憨憨的袁树,不再是心思剔透的校花,还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别跟小白菜一样杵在那里不动了,来,给爷捏一下脸蛋你就知道不是做梦了。”赵甲第调笑道,躺在沙发里,撇了撇嘴,“这地方广告说得多好啊,不是在卖房,是在卖艺术,卖收藏品。咱好不容易拉着生平第一只小金丝雀来见识一下,原来也不过如此。”

袁树扑哧一笑。

穿着比赵甲第还要朴素简单的她轻轻踩着地毯,脚上那双洗得泛白的帆布鞋小心翼翼踩在一平方米就能在三线城市买一栋房的地方,来到赵甲第眼前,弯下腰,摊开手,把钥匙递到眼前。

“咋了,吓到了”赵甲第从天花板的水晶灯上慢慢收回视线,笑了笑。

袁树摇摇头。

“良心发现了,知道廉耻了,想要做乖乖女了,重新喜欢上跟那群二逼二世祖斗智斗勇的生活了”赵甲第还是在笑,只是没有接过象征性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钥匙。

“没呢,我是这辈子达不到那境界啦。”

袁树嘻嘻笑道,“不过呢,我智商还在,知道这房子我再想要,也要不到,还不如跟别人要一套百来万的单身公寓呢。”

“这房就是你的了,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这房,但塞给我了,还不如换个小情妇划算,你放心,说是你的就一辈子是你的,只要以后别出去找小白脸给我戴绿帽,我说话算话,傻妞,你应该相信一个不辞劳苦跑去救你于水深火热的家伙,这种人,做不正常的事情是正常的。你再他妈磨叽,小心我趁着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把你给圈圈叉叉了。来,给爷笑一个。”赵甲第推掉袁树的小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想他娘的郑坤这王八蛋下手还真狠,眼前这张小脸蛋现在还肿着。

袁树果真笑了一个。

“真乖。”

赵甲第笑道,“好孩子有糖吃,晚上带你把恒隆、港汇、锦江迪生什么的全逛一遍。”

“真的”袁树雀跃道。

赵甲第懒得回答这种会降低智商的问题,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促狭笑意:“不过我现在身上就那么点钞票,估计坐出租车的钱都不够。真到了恒隆连卡佛什么的,咱俩啊估计顶多也就过过眼瘾。”

“我身上有钱哦。”袁树笑眯眯道,掏出一叠零钱,很好,没有一张百元大钞,加在一起是寒碜辛酸的九十八块五毛。

赵甲第也把自己口袋里的钱交出来,加在一起,是一百二十三块五毛,真不是一般的大款啊。

“看来除了坐车,晚饭还是有着落的。”赵甲第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们可以坐公交车。”袁树提出了一个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坏的建议。

“行啊,你知道路线和站点”赵甲第笑问道,一点都不觉得荒唐滑稽。

“一清二楚。”袁树扬起脑袋,小小的洋洋得意。

“真是个可爱的小马尾辫。”赵甲第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其实她已经不是马尾辫了。

一棵疯白菜和一把神经刀,也算绝配了。

他们就这样出发了。

最终还真是换着公交车来到恒隆广场。

站在大厦门口,袁树嘟着嘴巴弱弱哀怨道:“以前我都不敢进去的。”

确实,大厦内的绝大多数人,跟站在大厦外的袁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前者起码衣食无忧,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美满不好说,起码不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费神,而后者,再青春无双,也改变不了一条牛仔裤穿了四年的事实。

“那咱们先在外面看看橱窗,充分感受完毕这富贵气息,等适应了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