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拒绝了我们的要求。”犹豫了一下高冠修士最终还是轻声道。
“拒绝了便拒绝了吧,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阻止就能发生的。”老者清癯嶙峋的脸上颧骨彷佛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深凹的眼眶中一双微闭的眼睛淡然如罅。
“可是大主教,黑金罗盘上已经显现了预兆,危机将来,我们须得防范于未然啊。”高冠修士沉声道,也许是发现自己有些情急失态,又赶紧垂下头来以手扪心以示失礼。
“云雾混沌,罗盘上给我们的预示我们并不能单方面诠释,我从未见过如此错综复杂的天象,日朗人的变故不过是恰逢其事,究竟是否与此有关,我们都不能确定。连他们自己都无动于衷,我们又能奈何”
“大主教,西陲素来安定,德森人和拜耳人虽然桀骜,但是国内政局平静,上位者尚算理智,五星归西,预示西方必有大劫,这一点您已经确定,除了日朗的变故,还能有何处瓦萨里一直以为南疆会有战端导致劫起,但未曾想到天象昭示却起于西,这如何解释”
高冠修士皱眉抗声道,同时也给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另外一名伙伴示意。
老者低眉不语,只是默默的抚摸着胸前圣像。
天象劫数的推演一直是自己毕生研究追求的奥义原理,自己也颇以此上造诣自豪,但是这一次劫像明显却又云遮雾掩让自己无法一眼看清。
五星坠西明显就是有大变故而来,若是落在北端或者南端尚可一推,甚至东端亦可勉强推演,唯有这西端,实在是让自己无从推演测算,难道劫真的应在日朗
何况此劫应之星在黑金罗盘中显现复杂,色泽形状都是一日几变,且应劫之星尚有隐兆牵连多方,更是纷繁,连自己这个星辰预言者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何应劫方会有如此变幻,便是战劫之应也不当如此才对。
“大主教,瓦萨里大人所言在理,不管是否与日朗有关,但是日朗国变故在即,而帝方眼下却又自酿纷纭,阿基米德若是放手,那青阳公主一旦归国,便会酿成大变,我们确须干预才是。”
单薄男子一直在被誉作大主教的老者左侧沉思。灰色的修士长袍无论走到哪里都给人一种十分普通平凡的感觉,他平淡无奇的脸膛同样是难以引起人的注意力。
但是如果你有耐心多在他的脸上流连一会儿,你就会发现这个年龄并不算大的修士脸上总荡漾着一股淡淡的忧郁,这种忧郁让他匀称平凡的脸膛一点一点透露出那种圣天使般的悲天悯人之色,让人的心也会随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而起伏。
难怪人们都用“忧郁圣修士”这种敬称来赞叹这位在经义教理造诣上隐隐有神圣教会第二人的马约汉主教。
“贪求果实就会失去花朵,不要强求那些我们不能阻止的事情,有些事情也许只有等它自行暴露出来时才是最好的介入时机。”无言的站在那一株株丁香花前,清癯嶙峋的枯瘦老者手指轻轻碰着那一株株摇曳的花朵,仿佛要从花朵中汲取精神。
“帝国大乱方显,南方战事的不利肯定会引发国内朝局的动荡,告诉我们的人少安毋躁,我有一种预感,北方平静太久了,我们需要积蓄力量应对我们的主敌。日朗那边我们静观其变,我们已经作了我们应当做的,黑金罗盘上的预兆毋须太介意,至于结局,更不必在意。”
背后两人全身都是悚然一惊,双双抬头互望,惊骇的目光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大主教,您是说堕落荒原和亡灵峡谷难道亡灵一脉也要介入大陆了”
“不,我现在无法确定。”老者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肃慎,“亡灵一脉有他们的生存规律,按理说不应当介入人类事务,除非有什么扰乱了他们的生存法则,征象太过迷离,现在还无法看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们保持克制。”
“瓦萨里,日常俗务你可以多操一些心,马约汉,你收敛一些,不要再用那些表皮上的着像去迷弄世人,我不希望我再从那些帝国功勋们嘴里听到有关你的传言,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入就在这里好生冥想一段时间吧。”
虽然语气平淡,但是落在二人耳中却是如晴天霹雳,尤其是那马约汉更是又羞又喜,忐忑不安的心让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精进,在眼前此人面前,始终都是那个当年初入教门的小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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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边陲之城
“那就是落日之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方地平线上那一处高大巍峨的凸起,黑黢黢的像一个匍匐在地面巨人头颅面对直视前方,两边延展开来的城墙就像是巨人展开的双臂,似乎要将整个大地拥抱在他怀中。
我竭尽目力向远处望去,难以看到城墙的边缘,也许是光线角度问题,或许是城墙本来就绵延蜿蜒,不过对于我来说,我完全被眼前这座宏大的要塞型城市所震撼了。
我一直以为龙族的建筑物已经相当精美了,至少在龙族世界中是如此。
相比于那些根本不知道美感为何物的深渊魔物,他们只知道盘踞在黑暗深渊的泥泞或者洞穴中,建筑艺术和美感这一类词语似乎在他们的语言中根本就不存在。
而龙族至少在构筑洞穴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我们祭祀用的圣殿和祭坛水准也达到了相当可观的境地,但是哪怕是我们龙族最宏伟最精美的祭天殿与人类的普通城市中的建筑物相比,都像是粗陋不堪的乡巴佬玩意儿
在海法要塞我已经见识了人类建筑文明的水准,而后我又见识了人类城市中建筑辉煌结晶,只可惜枫京城我没有来得及一观便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据说那里具有浓郁古典浪漫主义气息的建筑物足以让任何人乐而忘返,但我还是以为我自己已经具备了相当鉴赏水准了。
但在落日城的面前我发现我再度成了井底之蛙,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落日城的雄姿,虽然汉密尔顿对于人类语言掌握的技能仍然保存着,但是对于我来说,除了震撼之外,我无法用其他词汇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落日的余晖带起灿烂的云霞倾泄下来,让真个落日城披上了一层瑰丽的金铠,层层叠叠的矮墙、护堡乃至主城墙让落日城由于背光呈现出一种苍郁的深邃质感,刀砍斧削一般的简约风格在城墙正面展现出了人类在制造这一类军事建筑物上的实用性,却又不乏古朴巍峨的大气艺术感。
平整划一的矮墙上每一块砖石都像是一个模子中铸出来的工艺品,而遥相呼应的护堡却是风格形式迥异。
浑圆宽大的抗冲击堡,显然是出于掩护各种远程武器的考虑而修建得这样坚固厚实;高峻突兀而又线条流畅的棱堡自然是抗击步兵冲锋的第一克星,设计精妙而又不乏美感,很难想象这一座座堡垒是用于军事目的;至于突出在前的棘堡尖锥密布,毫不对称的布局可以最大限度发挥破坏步兵冲锋阵形,青灰色的石砖凌厉中透露出几分杀伐之气。
我悄悄的来到城门外,依托着熙熙攘攘的帐篷集市观察着落日之城的布局。
gu903();落日之城的主城门似乎从来没有开启的迹象,而两侧的四道次门由于天色将黑已经关闭了两道,只剩下两道最外围的次门还在供人们进出,但是用铁制蒺藜索连接起来的拦马栅已经早早的封锁了主要通道,任何想要径直冲入城内的想法都会受到这种堪称一种创举的蒺藜索的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