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虽然未曾见识过所谓帝国三营两卫的高手,但是仅仅从帝国内政部豹雕组那些外围角色的实力来看,就不是我们这帮人能够抵御得住的,而且那还是在野外,哈尔克他们的弓箭优势还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如果是在城内,那情况也许就要倒转来了。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撑下去,看看命运之神会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了。日朗人那边也一样,斐多菲对日朗那位青阳公主态度很暧昧,他拒绝了会见青阳公主,并且明确表示日朗事务不属于他过问范畴,但是作为落日行省总督,他会保证任何他辖区内居民的安全。”我咂巴着嘴巴望向弗兰肯。
“哼,这不过是变相的允许日朗人在落日城内呆下去了,也告诉我们,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他不会承认任何事情。”弗兰肯冷冷的道。
讨论的结果还是只有进城,正如斐多菲所说,无论怎么,帝京来人在城内行事都还有所顾忌,按照约定,像边境地区,帝方和内政部处置事务都需要知会当地驻军,如果帝京来人要想独自行动,那就需要尽量避免来自落日驻军的干涉,这是我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现实的残酷逼得我们和日朗人不得不重新走在了一起,我清楚吴乘风和那位青阳公主内心都不愿意和我们联手,但是作为通缉犯,我们都只获得了落日驻军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存在。我们都面临帝京来人的追缉,而他们日朗人情势甚至会更糟糕一些,日朗国内也很有可能对他们采取行动,这是我从斐多菲那里得知的消息。
也许帝京来人对于我们比对他们兴趣更大,但是多了日朗国内这个不确定因素,那我们双方的地位就扯平了,谁也不比谁更安全,唯有联手生存下去的机率才更大。
原本我想利用我们手中的金克朗招募一些佣兵来为我们提供保护,但是尼基塔打消了我的念头,佣兵们即便是在接受了任务之后,如果发现任务存在欺骗或者触犯帝国法律,他们都有权解除合同,这也许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尼基塔告诉我们已经有相当多的赏金猎人云集于落日城,甚至在我去的那座老橡树酒吧,当时至少就有三名赏金猎人呆在里边,只不过日朗人上佳的化妆技巧保护了我。
金钱面前没有多少人能够保持自己的气节,尼基塔的话让我沉思了很久,这就是现实的人类,龙族虽然一样喜爱珠宝金玉,但是承诺了的事情却绝不会因为珠宝金玉而改变,也许我得好生审视这一点。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两个星期就过去了,连我自己都有些懈怠,认为自己是不是太过高看了那些帝京来人,虽然我们已经转移了一次,但是见识过了那些内政部豹雕组高手的手段风格,我不相信他们在落日城内就会无所作为。
每两天弗兰肯或者我都会化妆出门去老橡树酒吧或者佣兵公会中了解一下城内情况,通过尼基塔从斐多菲那里了解帝京来人的情况,而日朗人似乎有特别的联系方式,我从未见过他们离开过房间。
越是平静也许就越隐藏着更大危机,我深信。就像那些蛰伏的深渊魔物,如果平静了太久,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下一次的进攻将会十分猛烈。
我们居住在一个显得有些偏僻的大院落中,这是典型的日朗式建筑物,院落面南背北,我们和日朗人各自占据了东西两面的厢房,反倒是被尊为上房的北房成了摆设,这大概也是担心遭到突然袭击的缘故。
院落中的一座曲折的假山山水群落成了我们和日朗人的分界线,既恰到好处的避免了我们来来往往见面的尴尬,又增添了几分情趣。
我盘腿坐在床上静静的冥想。
据说这是魔法修炼者增强魔力和提升魔法技巧的最佳方式,不过对于我来说似乎不大起作用。
汉密尔顿那可怜的魔力底子实在太差了,作为一个垃圾牧者他也许勉强合格,而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魔法修炼者,魔法士或者魔法师,牧者在生死一线间的情况下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不得不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实完成自己的转型。
火球术、电链术、飞雷术,落石、冰雹,这是魔法学徒最基本的要求,我在逃亡过程中就已经迈过了这最基础的一级,就连弗兰肯也要承认,据他所知,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就完成这个蜕变,我做到了,我很得意。
但是,这远远不够,魔法学徒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要想在佣兵世界中厮混,魔法士是最基本的资格,而要想达到魔法士这一高度,具备释放真正魔法的能力就是一个考验。
如果说火球术、雷击术这些小法术还不能完全称之为魔法的话,那诸如天火凌空、雷之召唤、土魔陷阱这一类法术才是真正的魔法士的资格证明。
据说黑翼佣兵团的前任首席魔法士欧柏的招牌魔法就是天火凌空,方圆五米之内都可以形成一个火面覆盖,只可惜他的法力太过孱弱,一天之内最多只能释放两次天火凌空,所以在海法一战中甚至连自己性命都没有保住,一枚弩矢就终结了他的魔法师梦。
、第十二章敌踪
欧柏留给我的修炼秘笈中就只有这一式天火凌空的修练法则了,我呆呆的注视着这本秘笈,轻轻叹了一口气。
天火凌空的修练法则我早已经倒背如流了,但是法力呢
汉密尔顿的法力根本不足以全部释放这一式火系魔法的力量,我已经尝试过了多次,魔法释放只能局限于十米之内,十米距离,释放魔法的时间足以让一名战士斩杀我两次了,而火面甚至还不足三米,比起火球术的覆盖面也大不了多少。
我努力的想要唤醒我身体中的龙灵,但是很不幸,体内的龙灵仍然处于沉睡状态,并没有接受我的召唤。
这懒惰的龙灵似乎只有在危急时刻或者是出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才会真正苏醒过来,我甚至不能随心所欲的掌控它,一名孽龙强者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这太失败了。
我再度叹气,闷闷不乐的想要坐起来。
汗毛倒竖,龙灵突然启动,大喜之后却又是大惊,龙灵不是被我唤醒的,而是遭遇了特殊的刺激之后自动苏醒,龙之灵觉迅速向周围蔓延。
大门上三人,东面背后约有三人,北方似乎是两人潜藏,我们背后五人,龙之灵觉很快就把一切反馈给了我,虽然我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选择在正中午时候来到这里,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啜起嘴唇发出奇异的声音,这是我和弗兰肯他们之间用来联系的特殊方式,几乎是同时对面东厢房也响起了翠鸟鸣叫,日朗人的反应也不慢,这是他们在提醒我们敌踪出现
我胸腔发紧,心脏就像被人猛的揪住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来人决不会是什么小角色,日朗人急促的鸣叫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是内政部豹雕组的高手还是军方三大营的强者
院落里彷佛一下子幽暗下来,生长于房屋背后的巨橡树就像一排整齐的哨兵沿着房屋顶端包围起来,这虽然为我们提供了警哨的良好位置,但是同时也带来一些副作用,高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利用城区街道的有利地形靠近,然后攀上这些浓密的树枝中,而一旦那样,局面就会倒转。
不过对于院内来说,幽暗的环境更有利于我们,无论来者多么高明,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环境。
日朗人的警哨提前预警速度不慢,但这只是证明了来犯者更高的水准,直到其他人都已经包抄就位他们才发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