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是上高三还是大学”
“大学,在法国。”
“法国”对方一愣,“去学艺术”
“学设计,他虽然很有美术天份,但你知道现在纯艺术不好搞。”
“也是,还是学设计好,他上的哪个大学,竟能得到对方的奖学金”
“哦,他没有拿到奖学金,是自费去的。”后来她的一个闺蜜点着她的额头说她傻,“人家问是哪个大学,你就说是哪个大学呗,说什么自费不自费的,你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有个要花钱的弟弟是吧”
说实在话,那段时间她也有点难过,因为真的对对方有好感,不过也就是因为有好感,她才不想骗对方,自费是说不上光荣,但也不算丢脸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她当时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那对方也不会那么快的和她分手吧,不,应该是不至于就那么不再联系吧他们连手还没有拉过的
“自费”
“主要他是学设计的,要是学别的,也能免费。”
“那法国的学费很贵吧”
“也还好,毕竟现在人民币升值了嘛。”当时回答这一句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带了点俏皮,现在想想,她就是傻x啊
再之后,对方又约了她两次,彻底了解了他们家只是普通的小城市土著,没有拆迁房没有补偿费,父母也就是做个普通的小生意,她弟弟在法国的学费大多是她出力后就消失了,可笑她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开始还聊的很好啊,明明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啊,明明上一次还是对方主动联系的啊,明明她没有刺激对方什么啊。
“你说错话了。”她的闺蜜很肯定的这么说。
“我说错什么了”
“所有你们家的事,只要你说了实话,统统都错了。”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翻了个死鱼眼给闺蜜,结果下一刻就被闺蜜弹了头:“我过去就对你说过,你却总当耳边风,那又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但这一次你还不明白吗你弟弟要上私立学校,你弟弟要学美术,你弟弟要出国学设计,这些统统都没有问题,但是你没有想过这些全部都是建立在你的牺牲上吗是,那是你弟弟,你照顾他是应该的,那你要照顾他到什么时候他现在读大学,以后要不要考研要不要结婚要不要生子你是不是都要照顾”
“我”
“你别说,让我说过去你上学的时候也就罢了,那是你父母的钱,你父母愿意给哪个孩子多些那是他们的自由,但你工作后,你的钱凭什么大半部分都要去供你那个弟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你现在已经快二十五了,是还年轻,但再过两年就会被叫做剩女了你要不要结婚你这样的条件要找个什么样的要文凭吧,你没有。长的是还过得去,但也算不上什么大美女吧,工作也只是马马虎虎,别给我说你挣了多少,钱呢和你一起工作的都有房有车了吧,是是是,是有人还不如你,但人家花到自己身上了,人家玩了穿了吃了,你呢看看你用的化妆品,看看你背的包,一般的学生都要用的比你好。别对我说你不需要,你不是人嘛不是女人吗”
“好,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以后你结婚有什么有嫁妆吗现在都流行男方出房女方出车,别说多贵的,你们家能给你出个七八万的车不能”
“也不用”
“别天真了你还真当有情饮水饱啊,就算你愿意跟人家同甘共苦筚路蓝缕,人家还嫌弃你呢你那父母是绝对要供着你弟弟的,你多少给自己留点吧要不,你认识多少男人都是这个下场”
想到这里刘欢欢叹了口气,当时她还不服,却不想闺蜜说的,真真是金玉良言
作者有话要说:
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昨天发文,很快就看到那些熟悉的id,真是太太太感动了,大家还好咩有什么变化都来报告一下吧
第5章第五章
第五章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听到女儿叹气,柳氏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鬓,一边道。
这个女儿,不知让她操了多少心。
她子嗣艰难,一早就成了亲,却迟迟无法怀孕,比她晚成亲两年的小姑子章淑桂都有了身孕,她却迟迟不见动静。药不知吃了多少,佛也不知拜了多少,总算那时候章文庆对她还一心一意,所以虽然遭了不少风言冷语,总算把日子过下来了。
到第四年,他们按照当初的约定分家出来。也不知真是风水的问题还是怎么着,当年,她就有了身孕,第二年,女儿出生,虽然是个女孩,他们也非常高兴。再之后她的父亲去世,她开始经营布店,一边做着生意,一边支持章文庆习文读书。虽然她算是门里出身,但毕竟是妇道人家,就算有父亲留下的人脉,有兄长帮衬,也总是艰难的。
她一开始没有铺子,只有到下面的集上、镇上去收货,有的时候,还要到村里。进货如此,出货也是如此,虽然她兄长那里就有店铺,她完全可以把布匹、刺绣放在那里不管,但为了多赚些钱,她每次下去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货。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钱,还不像现在这样有条件。天气好的时候,她就把女儿带在身边,天气不好的话才会找邻居的婆子代管,有时候也会送到她二姐那里。
就这么一点点的赚了钱,有了积蓄,几乎就在他们有铺子的同一年,章文庆中了秀才,还是廪生他们的生活终于算是稳定下来了,但再看女儿,却让她目瞪口呆了。
上蹿下跳,爬树捉鱼,她的女儿竟活脱脱的成了个野小子。这、这还是女儿家吗这以后要如何说亲啊章文庆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他们夫妻俩齐心合力,一个矫正规矩,一个教导道理,但也不知道是玩野了还是怎么着,跟着章文庆读书习字还行,到了她这里,女儿却各种不适。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小孩子玩野了,规束几天就好了,哪知道没几天,女儿就病了起来。发烧咳嗽,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就变得苍白消瘦,如果说原本是个健康的小麻雀,那后来就变成了一个病歪歪的小喜鹊,也许外表看起来更好了,但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郎中也看了,药也吃了,却还是病歪歪的。
无可奈何,她只有试着去了对女儿的束缚。说也奇怪,只要不让她守规矩,不坐在屋里学针线,女儿就能迅速的好起来。几次之后,她也只有歇了这方面的心思,心里,却更觉得对这个女儿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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