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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网 云中岳 2303 字 2023-10-04

而不懂律。郎中知医不知药,制刀剑的工匠不会刀法剑法,这是无可奈何的规矩和事实。就算我想学音律抚琴,哪有钱和时间每一个会抚琴的大师,写谱的记号每个人都不一样,外人绝难看得懂,想自学势不可能。所以,我根本不会抚琴。”

“真的吗”无双灵凤笑问。

“每个人都想表现自己的才华,每个人都千方百计抬高自己的身价,我没有理由贬低自己,如果我会,我一定尽量卖弄钓名沽誉。哦那具琴的订主,是来自河南的某一位豪门大爷,约定好了今天来取琴。”

“我来自南京。”无双灵凤显然不在乎河南来的豪门。

“那不关我的事。”

“卖不卖在你,是吗”

“不,那是店东的事,我只是制琴的工匠伙计。店东也无权卖给你,生意人信誉第一,今天如果货物转卖,如何向买主交代订主肯吗他等了一年半载。”

“不肯也得肯,叫他到码头找我。”四海游龙声震店堂,扫了赶来的几名店伙一眼:“我叫龙天奇,船泊在码头上,明天启航。说,多少钱”

“不关我的事。”文斌摇头苦笑,举步离去。

“你敢走”四海游龙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厉声说。

五湖狂生冷笑了一声,堵住了要上前干预的四名伙计,手按上了剑把,要拔剑威吓了。

“公子爷,强买对谁都没有好处”文斌的身分是工匠,怎敢和佩剑的公子爷反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半点也不假。

耳光声暴起,四海游龙给了他两耳光,把他的话打断了,信手将他推倒出丈外,下手甚重。

“混蛋你说我强买”四海游龙从荷包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往案上一丢,抓起琴虎目杀机怒涌:“再多说一个字,我要你后悔八辈子。”

“龙兄,不要做得过份了。”

无双灵凤总算有点过意不去,赶忙伸手相拦,阻止四海游龙再向文斌出手或出脚:“算了吧他说的很可能是实情,会制琴的工匠,不会抚琴是正常的事;即使会,也奏不出什么名曲。”

“我非把这具琴买给你不可。”四海游龙乖戾地大吼大叫:“这家鬼店胆敢不卖,我就拆了这家鬼店。”

四位店伙本来已被五湖狂生吓坏了,再一触及四海游龙凶狠的目光,全都打一冷战,见鬼似的退出琴室,躲到店堂幽暗的角落藏身,不敢抢出店门向街坊求救。

如果求救惊动街坊,很可能激怒暴客会出人命。

文斌被打倒在地,狼狈地爬起乖乖退在一旁。

“柏小姐,咱们走。”四海游龙挟了琴,领先出室大踏步出店扬长而去。

无双灵凤出一口长气,瞥了文斌一眼,随四海游龙走了,临行再放了一锭银子在桌案上。

那年头,银子已可半公开使用,一两银子可兑换制钱千余文,买一斗米也不过二十制钱左右,物价相当便宜,工资也不多。

二十两银子买一具名贵的琴,价格已相差不远。四海游龙丢下十两银子,比强盗还要恶劣,一旦闹进官府,罪名相当重。

店伙连街坊也不敢惊动,可知已看出事情如果闹大,很可能灾祸更严重,干脆任由暴客行凶不敢声张,四海游龙那些人的气势有如豪霸,惹上了后果可怕。

文斌跟出店堂,用怪怪的眼神目送暴客离去。

“文师傅,怎办”一名店伙铁青着脸问:“简直是无法无天。要不要呜锣告警”

“你知道要有多少街坊遭殃”文斌苦笑:“那些混蛋是江湖亡命,一怒拔剑血流五步,犯了案天涯海角一走了之,被杀的人怎办”

“那些人”

“闯道扬名立万的英雄好汉,玩命亡命的江湖杂碎。算了。”

“但订主会找我们呀这”

“订主会去找你们,你们只要据实相告便可。”

“他们一上船,可能就离境了,怎么找”

“订主包大爷会去找他们的。这三个男女都通了名,而且都是大有来头的当代成名人物。包大爷的名头,比他们大得多,会找到他们的,不会连累我们。”

“也只有如此了。哦,你不要紧吧气色不太好”

“我受得了,认了。”文斌向店外走:“打不还手不是好德行,但有时候不得不识财务。忍字心头一把刀,但不得不忍。罢了,今天算我霉运当头。”

他沿街尾小径奔向江边,江边泊有他的小船,返回鱼岳山的家,必须有船代步。

惹了一场是非,挨了揍,他并不介意,用不着他出头。在嘉鱼县城,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一个很少在家干活,也少在大吕乐器店作坊工作的制琴师,任何争强斗胜的事皆与他无关,有事也犯不着强出头。

江边没有码头,附近有几户人家,他的船系在一株大柳树下,将篙寄放在一家民宅中。

泊船的大柳树下,有一个村夫在等他。

“天灯亮了。”中年村夫向他打手式,口中淡然说出四个字。

“哦有几盏”他问。

“三盏。”

“谢啦辛苦你了。”他将一块二两的碎银递入村夫手中。

“应该的,还有事吗”

“没有,你请便。”

“好的,再见。”村夫抱拳一礼,匆匆走了。

“三盏天灯,表示十万火急。”他喃喃自语:“奇怪,怎么就轮到我出动我办完事没几天呀其他的人呢非要我参加不可费解费解。”

取来篙桨,他的船急驶对面江心的鱼岳山。

码头范围不大,平时本来没有多少船只停泊,尤其罕见远道外地的船只光临,大多数是附近村镇的船只暂时停靠,上下游往来的客船同样稀少。

今天却极为反常,午后便陆续驶来好几艘外地客船,而且都是私有的包租船只,所载的旅客都不同凡响。

无双灵凤的船乘客不多,在舱面出现的男性乘客三两个而已。

四海游龙的船稍大些,而且内部装饰也显得高级些。

但乘客却复杂,有男有女,都是些矫健骠悍的人物,有一股令人莫测高深、望之生畏的气势流露。

申牌初,驶来两艘更大型的客船,一艘泊靠在码头上游,一艘则在距码头三十余步下碇,以篙定位泊舟。

在舱面走动的人,同样流露出慑人的气势,令码头的人心中懔懔,对船上的人怀有戒心,不敢打听来历,更不敢招惹下船在码头活动的陌生乘客。

下碇的那艘船,利用所拖带的小舟作为交通船,船上人往来船只与码头之间,难免有点不便。

但好处是船上的情景,码头上的人无法看到,舱内的活动,可以完全守秘。

傍晚时分,靠泊码头的那艘大船,登岸活动的人陆续返回,有几个人的凌厉目光,不时落在四海游龙与无双灵凤的两艘船上。

其中一位留了大八字胡的魁梧中年人,注视船上人时,虎目中所散发出的凌厉杀气,远在三十步的人,也可以感受到杀气所形成无俦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