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两侧行道树榆柳成荫,徒步的旅客可免受日晒之苦,所以间或有些徒步的旅客往来。
以这种地方和时间,偷袭的机会不多,安全上的顾虑不大,只有在人迹杳然的偏僻处所,才有受到不意袭击的可能。
冈半腰,两人两骑以平缓的速度,不徐不疾向冈上走,坐骑是普通的所谓三岁草驹,毫不起眼。
马上的骑士的青直裰已经泛灰,也毫不引人注意。
车的速度快些,在前面的杨家麒兄妹,逐渐接近两骑士身后,策马略向左移,准备绕过超越。
官道上宽阔,两骑士不靠边走,两匹马并骑走在路的当中,后面的马与车必须外移才能超越。
可是,兄妹俩的坐骑突然慢下来了,不但放弃超越的举动,而且尾随在两骑士的马后,要死不活向上走,像是随从。
后面二三十步的轻车很快到跟到,车把式和车后的三骑士,竟然不曾起疑,不曾看出凶兆,不曾提高警觉。
片刻便跟上了,车也慢了下来,逐渐登上冈顶。
两骑士不徐不疾离开路面,折入路右的小径,穿越白杨林,隐没在东面的林木深处。
后面,马与车形成奇怪的队列,鱼贯尾随前面的两骑士,似乎乖顺地听从两骑士的引领。
第八章生死关头
相当大的石垒房屋,分三进,还真像一座兵垒,位于树林深处,本身就不怕野火烧,更在外围防火地带外,加种了防火林,柳树粗如牛腰。
火攻兵攻,这座石砌房舍皆禁受得起。
七个相貌狰狞,年纪皆在花甲左右的旅客,在三进石室的堂屋中,接受主人热烈的招待。
堂后,用木栅隔开一座丹房,左是鼎炉,右是药室,堆放着动、植、矿等等药材,一看便知主人如不是郎中,就是炼丹师。
主人年约花甲,红光满面,三角眼吊客眉,身材修长,留了略泛黄色的大八字胡,那一袭灰长衫大袖及膝,三角眼中不时突然焕发冷森的光芒。
药室侧方有一间小房,杨家麒兄妹男女七个人,被背捆了双手,排列在石墙根下倚壁而坐,气色甚差。
显然身上的活动神经,被制经穴术或药物制住了,即使不背捆双手,他们也无法活动自如。
七男女的目光,透过木栅,可以看清堂屋中的人,看衣着,便知道是歇息处那些旅客中的七个。
“你们顺利把人弄来了,很好。”主人脸上涌起怪异的阴笑:“老夫把这里暂借给你们藏匿人质,保证绝对安全。冷老九,你可以派人去云梦寄书留柬了,他们如果来三五十个高手名宿,老夫负责打发他们。”
“呵呵我知道你靠得在,你夺命怪医在附近洒上一些药,毒死三五百人轻而易举,熊黄老狗真要召集亲朋好友来硬的,真可以在短期内出动百人以上。所以,咱们才请你孙老哥相助呀。你放心,咱们一定可以勒索他五千两银子。有一半是你的,五五对分,公平吧”
冷老九的老公鸭嗓子相当刺耳,脸上得意的神色,表示心中十分愉快,那是属于胜利者的笑。
冷老九,正是江湖朋友畏如蛇蝎的独角山魈冷彪,顶门光秃秃,顶骨前后成棱,正面看好像生了一双角。
是那种传说中,人类上古神话中的人,脑髓甚小,头呈尖形,半人半兽,还没进化成真正的人,难怪他的绰号叫独角山魈。
“你们来时,老夫就表示过,住处可以暂借给你们办事,让你们建立活动中心,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要你们的钱,你们没忘了吧”
“哈哈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另一位面目阴沉的人大笑:“老实说,咱们的目的不在钱,只要把飞熊黄老狗诱出来宰他。咱们借你这地方办事,已经住了近月,既然人财两得,分你老哥一半也是应该的。”
“我再重申,我不要你们的钱。”
“这”
“我要人。”夺命怪医一字一吐,不容误解话意。
“等黄老狗来了,你高兴要就给你。”独角山魈说:“咱们只要他死,怎么死咱们不介意。”
“老夫不要黄老狗,老的人没有多少的用处,老夫用人来试药,要年轻力壮的才有用途。”
“哦你”
“老夫要这几个人。”夺命怪医指指栅内的天马牧场七男女。
“这个”独角山魈一楞。
“冷老九,你不会把人质活着交出去吧”夺命怪医三角眼中冷电湛湛:“你们自始就不打算把人质交给黄老狗,而且有宰掉黄老狗的打算,是吗”
“五个男的可以交给你。”面目阴沉的人大声说:“两个母的,我们已分配妥当,我们要享用。而且那个小母货是我的,享用过了再轮交其他的人。”
“哼你不肯”夺命怪医狠盯着对方。
“我当然不肯。”这人大声抗议:“我江左妖巫的役魂散,价值比黄金贵十倍,这次我一囊十两役魂散,全部用光才能把人擒来,不给我享用,免谈。”
“老夫要定了。”夺命怪医一掌拍在案桌上:“你不肯也得肯,把这里暂借给你们办事,老夫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黄老狗带来的人甚多,走脱了一个,日后他们大撒侠义柬,我这地方恐怕难以保全。话说得不错,皇帝不差饿兵,如果没有任何代价,老夫会助你们我又没有发疯,道义毕竟值不了多少钱。”
“你”
“老夫说话算数,”夺命怪医厉声说:“魏一元,你最好识相些。”
“孙不灵,你不要嗓门大乱唬人。”江左妖巫也拍案而起:“大不了咱们带了人离开,另找地方藏匿,没有你相助,咱们仍有打发黄老狗的能耐,用不着你插手。我江左妖巫好色,男人谁不好色已经费尽心把人弄到手,决不拱手让人。”
“去你的大胆。”夺命怪医怒叱,隔案一袖抖出。
罡风乍起,劲气如潮,江左妖巫骤不及防,防也抗拒不了如此猛烈的袖风,厉叫一声,身形暴退丈余,砰然一声大震,背部凶猛地撞在石墙上,似乎房舍摇摇,反弹出四五尺,几乎摔倒。
江左妖巫脸色大变,愤怒地在大革囊掏法宝。
“你再撒野试试看,不把你整得半死,算我夺命怪医栽了”夺命怪医的右手伸出袖口,那泛青的掌指呈现抽动的线条,手与脸的颜色完全相反,不像一个健康的人的手,倒有点像是传说中的僵尸,难怪衣袖又长又大,用途是掩盖住怪异的手。
他的脸,却是健康的赤红色,内火太旺,像年轻人的脸,皱纹甚少,油光锃亮。
轻描淡写的一拂,威力惊人,虚空将江左妖巫震飞,可把其他的人吓了一跳。
“放弃吧魏老哥。”那位左颊有一块青黑色三指宽胎记的人,伸手拦住了江左妖巫:“你江左妖巫是大名鼎鼎的采花蜂,享受过无数女人,何必为了这个不算绝色的毛丫头,伤了朋友的和气呢”
“呵呵呵呵那位花脸狼说错了话。”大开的堂门口传出大笑声,踱入一团和气的文斌,背着手泰然自若,像是:自己人:“蜂采花酿蜜当然不假,但采花的都是雌蜂,用采花蜂来形容采女色的人,不伦不类。雄蜂是不采花的,与女皇蜂交配即死,一生中只交配一次,江左妖巫采了无数的花,他有几条命呀”
“咦是你的人”江左妖巫向夺命怪医问。
“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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