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道:“自今日起,由右卫照管几位爷台,季大人也就不必费心了。”
季国盛恼道:“人是左卫请来的,你们这样做未免令人齿冷”
张大勇笑道:“季大人,燕山左卫右卫都是殿下的铁骑,这几位好汉在右卫和在左卫一样,同样是为殿下效力,所以”
季国盛气得站起来就走,也没留下话。
万古雷等人却十分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王超道:“季老儿定是找殿下去了,看来他心不甘。”
徐忠道:“去了也没用,人是咱们的了”
三人呵呵笑起来,十分高兴。
张大勇笑道:“各位一定奇怪。咱右卫的人怎知各位在此。说穿了也不稀奇,是道衍法师将各位引荐给在下的,所以咱们捡了便宜。”
王超笑道:“那孙锐锋目高于顶,器量狭窄,各位在他手下必受委屈,到咱右卫来,与咱们定能相处融洽,咱们都是直性子人。”
张大勇道:“王府幕僚甚多,人才济济,但咱最服的是道衍法师。道衍法师对各位极为推崇,所以咱十分仰慕,问法师如何才能把各位请到右卫来,法师让
咱直接向殿下请求,不过一定要当着孙锐锋的面,否则只怕不成”
曹罡道:“不怕孙锐锋反对吗”
徐忠道:“孙目中无人,一定会答应。”
王超道:“你看他干的好事,给各位的官职竟然连总旗也算上了,这未免辱人太甚”
张大勇道:“在各位之后来的邹强、吴绍南,他推举为千户,对万兄弟、郭兄弟才荐举个百户,足见他不容人。所以道衍法师赞成咱们将各位请到右卫来,
今后大家生死与共,效忠燕王殿下”
万古雷道:“多谢三位大人知遇之恩”
张大勇忙接话道:“你我兄弟相称,又不是在兵营中,请万老弟千万别客气”
王超道:“今后不乏征战之时,你我弟兄同赴沙场,比一家人还亲,对吗”
曹罡道:“好,俺也是直性子人,既蒙三位大人器重,俺就与各位兄弟相称。”
张大勇道:“今日各位尽管回家,咱派一小旗士卒随各位听候差遣,锦衣卫、捕快再不敢骚扰各位。”
众女一听能回家,人人欢呼起来。
说走就走,张大勇等人也要去认认门户。
于是古雷等乘车,张大勇等骑马,半个时辰后回到阜财坊,张氏、万福等欢喜不尽。
不久,张大勇等离去,留下一小旗士卒,一共十名,由一个叫陈三的汉子率领。黎成让他们住在前院,看守门户。
饭后,大家集在正房客室闲谈,对今天发生的事仍感不安,由左卫到了右卫,季国盛十分不高兴,这以后又怎样相处西门仪道:“老夫与季老弟相识虽不长,
但对他心性都十分了解。他对各位一片诚心,尤其看重万贤侄的武功,所以千方百计要将各位招纳进燕王府。但孙锐锋与他想法不一致,姓孙这人自高自大,目
无余子但又喜人奉承,他目光短小,器量不大,若在他手下效劳,各位一定忍受不住。如今蒙道衍法师将各位引荐到燕山右卫,老夫以为是好事。至于季老弟,
他不会怪罪各位,大家依然是好朋友。”
万古雷道:“我等投奔王府,这本是无可奈何的事,官位大小并不计较,惟尽职守而已。孙锐锋对我们大概有偏见,我担心以后若是不相容,岂不又生些事
端出来。”
罗斌道:“管不了这许多,去右卫当差又不是我们的主意,随他们怎么想吧”
钟玉桃道:“这姓孙的对人不公平,万大哥才任个百户,方天岳却是千户,就连后来的邹强、吴绍南都任千户,这不是有意压低我们吗罗大哥、耿兄弟更
惨,才任个总旗,这下好了,你们几位爷受到重用,我们也跟着扬眉吐气,要不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西门仪道:“各位虽然入了军旅,仍要小心锦衣卫暗中下手,千万大意不得”
万古雷道:“皇甫楠欲置我于死地,明里不行就来暗的,大家夜里和衣而卧,兵刃不离手,若他们真来下手,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西门仪道:“不错,若他们回京师报呈皇上,只怕连累了燕王殿下。”
郭剑平道:“不会连累殿下,这一点可放心。皇上最宠燕王,不会随意听信别人的谗言。燕王可以来个不认账,说根本没这回事,他们也无可奈何。除了将
我们捉拿去,解回京师,由刑部、锦衣卫会审,我等招出实情,那才会连累了燕王。否则,燕王敢留我们吗”
万古雷道:“郭兄说得是,只要我们的人不落网,就不会波及燕王。因此大家不要随意出门,夜间由我、耿兄弟、罗兄弟、郭兄轮流值更”
钟玉桃道:“我们成天闲着没事,夜里值更又有何妨”
她一说,众女都吵着要值更,万古雷只好同意。
黎成道:“我也参加值更,白天去店里照管,晚上也没什么事的。”
万古雷道:“商务之事全托付与黎兄,这就够忙的,不必再管琐事。黎兄还要小心暗算,若走得远就带耿兄弟同行。”
商议完,大家又说些闲话。
夜里,万古雷静坐室中,默查外间动静。
他想过,必有眼线监视住宅,他们这么多人回来,人家哪有不知之理,若霍继统、衡山三剑等人还在京师,当夜就会光临。
这想法他并没有告诉大家,以免扰人睡眠。他只叫隔壁的耿牛带好兵刃,以防万一。
此时不过二更,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道衍法师的话,一直使他不安。皇上驾崩后,燕王必然要反,到时他该如何照道衍法师所言,师傅狂叟就是要自己投奔燕王,干一番大事业,若真是如此,
他就不该再犹豫。他自己早已成为钦犯,还怕背上反叛的罪名吗可是,皇太孙是个仁弱皇帝,将会以仁治国,这于天下苍生无疑是佳音。反叛这样一个好皇帝,
究竟该不该更何况这天下之争,又将陷民于水火之中,能这么做吗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他如今已是燕王卫的官佐,一切只有听命的份,若这场龙虎
之争是天意,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大事想不顺遂,他把心思又转到了娇娇身上。未来皇位之争的风暴中,他与公冶一家恰好就成了对头。公冶勋受皇太孙知遇之恩,他受燕王救助知遇之德,
未来各为其主,岂不是誓不两立了吗他和娇娇的婚事也就断送在烽火中了,啊,老天,但愿不要有这一天
时近三更,他收敛心神,蒙上面巾,来到客室,轻轻拉开门出来,站在阶沿上的柱子后,静等不速之客来临。果然,不到片刻,有了动静。他听见有人落进
了天井,便从柱后伸头探望,见是三个黑衣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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