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幕后主持
“皇上,这东西,如果敌人马队冲来,不防之下,一下撞到这上面,那、、、、、”看着转眼间一个平白无奇的内根竹子就这样显现出狰狞的一面来,把孙承宗搞的惊喜交集,皇上给他说拒马的时候,他以为是那传统的拒马之类的东西,万万想不到还有如此的玄机。这东西本身没什么巧妙之处,打的就是一个突然袭击。对付敌人的马队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
“嗯,东西不错,朕心甚慰。孙老师,这个东西其实和那边的铁丝网的功能是一样的,阻敌高速冲击。要知道朕练的净军锦衣卫,在肉搏方面能力相当的差,如果让敌人冲破了防线,基本上也就可以结束战斗了,所以朕要的是在敌人没有靠近着就要彻底的屠杀干净,如果仍然被靠近,那只能递次后退,这也是竖盾可推可拉的原因,下一步装备上之后,要好好的演练。”朱由校看着这拒马心里也是满意,这也是在没有热武器的条件下给逼的,如果有了汽油弹,片刻间前边就是一片火海,还需要这个吗
“皇上高见,”看着自己的学生终于可以独立思考,为战术起如此多的战术,都不是空谈幻想,而是从实际出发,孙承宗也感到老怀大慰。
“做的不错,收起来吧,生产一千支,但注意保密。”朱由校冲着孙武生赞许一声,转身和孙承宗又回屋去了。
师生两人又就军事问题谈了一会,谈到了夜战的问题,在没有光的情况下,再好的弩也只能够盲射了,那准头就无法确定了,等满清近身后,弩手们就无用武之地了。孙承宗提出了给军队上多备一些气死风灯之类的装备,以备不时之需。
刘志选这时候到了。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朱由校听着也挺高兴,直夸奖刘志选做事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成国公霸占着西山的资源,却一分银子不用给朝廷交纳,相反对于拥有合法开采权的,更可以给朝廷创收的人,还如此打击,这样的爱国人仕的存在,大明不灭都没有天理了。”朱由校想着这事的本质就是税收和强权阶层引起的。
大明是特权阶层相当多的朝代,第一特权就是宗室。全国各地遍布各种藩王郡王将军等等皇家宗室。当年朱元璋立国之后,即承袭前代旧制,分封诸王,且赋予极大的政治、军事权力,给予丰厚的物质待遇,旨在于依靠宗室实行对全国的有效统治,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尾大不掉之势已成,对朝廷的威胁日渐明显,遂有建文削藩之举。朱棣以藩王入继大统,不久,就接过建文的削藩政策,对诸王的军事等权力渐次削夺,再经宣德、正德各朝,对诸王的限制日严,防闲日竣。诸王子孙变成了“坐糜厚禄,贤才不克自见,知勇无所设施”的庞大寄生群。这些人直接加重了明朝廷的财政负担。明代的宗室,按制度规定,有亲王、郡王、将军、中尉和公主、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君,如此子子孙孙,代代相传。其繁衍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
而第二特权阶层就是勋贵,主要有两种,一种勋贵是由开国的朱元璋和朱棣封的纯武将,因功而受勋。二种历代明皇所封,基本上是外戚。然后流传下来的。
这些特权阶级没别的事干,国家出钱养着他们,但钱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呢当然是变着法的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捞钱了。成国公就是其中之一,霸占着西山的矿资源,从中得到了大量的钱财。但并没有任何给国家捐点、做点贡献的觉悟。
对于霍维华的表现也是值得表扬的,看来此事成国公那边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办法了,要知道矿上边可是有三千锦衣卫在那里镇着,如果不派军队的话,根本没法解决。就是组织了几千人过去,面对整天训练团体做战的锦衣卫,也就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
调动其它部队在京城这地面上调动军队,那可不象地方上如此的容易,没有相应的兵符虎符之类的东西根本调不动。如果真调动了,面对的也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这事不说,仅仅一个私自调兵,这个帽子可是不小。
孙承宗这边听着却不由的一阵心惊,这皇上太坏了,摆明了这是在坑成国公的,打的话,放了三千锦衣卫那边,除了调军队没法摆平这事,但一调军队这事可就大了去了,去掉这个国公的爵位都一点不过分。可不打的话,成国公那边只能放弃西山那边的地盘,他能割舍的掉吗
看着这对阴险的君臣,孙承宗不由的暗暗叹气,从皇上暗示魏忠贤对东林下手,并让他辞官归乡的时候,他就感到皇帝越来越坏了,不过想想,明明法理上这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皇上的,但偏偏谁想怎么挖就怎么挖,根本没人鸟他。到他一挖了,就立刻会被人称之为与民争利之类的词语,皇上此举也是无奈啊。现在看着屠虏神弩和竖盾、以及压水井这些东西,那需要的铁量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靠买,那皇上肯定是没有这么多的钱,如此做法也是无奈之举。
正想着呢,魏忠贤回来了,看他那轻松写意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虽然朱由校也想问问,但当着刘志选和孙承宗的面还是算了吧,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领导玩这些小手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此时的成国公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直转圈圈,现在他在的地方是定国公徐允祯的府上,徐台祯是徐达的九世孙,和成国公家也是有联姻的,所以找他来一是商量对策,二是借家丁,这会两位国公正在书房里商量着。
“怎么这事听你说的这么邪性,一个小小的刑科敢过来抢你的地盘,而顺天府丞刘志选竟然敢当着巡抚的面驳了你和他的面子,这事可能吗”定国公徐允祯倒是没有跟着着急,相反在仔细的推敲这种种的不正常。
作为九世世家的他们,政治的嗅觉都是很灵敏的,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稳,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这个家就能世世代代的传下去,当然前提是大明不倒,但有人会为大明将亡这个问题想想吗再聪明的人这惯性思维也是相当的要命的。地位的再进一步基本上已经没有可能性了,除了从龙之功、开疆拓土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封王的可能性了。
既然如此,那重要的就是抓钱和享受了,生活质量、品味上无不讲究奢华,那就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撑,所以勋贵们都变着法的抓钱,定国公当然也不能免俗。
但一听这事却越想越觉得古怪,提醒着朱纯臣说。
“是啊,我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霍维华跳出来抢矿、又是几千人护矿、再是刘志选跳出来和我硬来,这都是怎么了”朱纯臣当然也迷茫着,谁这么大的手笔来对付他呢
定国公徐允祯经过了不断的推敲之下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对,这里面的事绝不是这么简单,刘志选口口声声的税,而霍维华那边办了正常的手续,这里面有一个人的影子。”
“谁”朱纯臣早就怀疑有人要整他了,但还拿不准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手里握着的两个核桃不停的转着。
“皇上,”徐允祯大胆又细心的推测着。
“皇上不可能吧,如果他想要西山的话,随便说声就可以了。”朱纯臣手里的核桃也不转了,猛然的停了下来,想了一想说。
“你说的倒是轻巧,漫说是要了西山,就是派个矿监收税你又愿意了”一听朱纯臣那边说如此大方的话,徐允祯身子往太师椅上一靠,眼角瞥了朱纯臣一下,相当轻蔑的说。
“哦,这样一说倒可以解释了,本公感到奇怪的是这个霍维华和刘志选怎么胆这么肥呢,原来是抱着大腿了。”紧紧的捏了捏手里的核桃,朱纯臣有所不甘的说。
“不仅如此,你家的朱大福带着上千人去,遇到了对方的几千人,让人打了个惨。在京城的地面上,谁敢在手下有几千人,这不是谋反也是谋反了。而且那些人还是训练着的,没有皇上的默许,谁有如此的胆量口口声声的谈到已经在朝廷挂了号,是合法的,西山那里讲过这些吗”徐允祯两手端起八仙桌上的茶碗,用茶盖打了打茶叶,慢条细理的说着。
“越说越感觉是那么回事了,刘志选一口一个没交钱给朝廷,朝廷没义务出兵,这是司马昭之心啊。”飞快的转了转手里的核桃,这次看来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