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谋害县令
山西灵丘,晚上,地震已经过去了,只不过随时还有余震而已,雨仍然在不停的下着,给野外的灾民增加了不少的忧愁,眼睁睁的看着家园被毁,心情舒畅才怪了呢雨水随着临时搭建的棚子,不断的滴到地下、或棚子下的盆、桶里,发出滴滴的声音,而风也吹着不知谁家孩子挂在棚沿上的风铃上,清脆的风铃,在雨中更显凄凉。
凄雨滴、点点敲,人心欲碎,声声敲骨吸髓;摇风铃,叮咚咚,惊魂动魄,冰凉凉彻身寒心;观家园,俱成废,何日能重建;叹天公,太无情,家无常物怎安身注:自己大体照着剑阁闻铃编的词,有兴趣给指点一二。
此时受灾的百姓无言无语无声无奈的听着雨声,伫立风中,虽然得以在如此天灾的面前得以逃脱性命,但已经无家可归、又身无常物的他们又将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孙云鹤在接到了大同监军给他送来的大同受灾情况后,一改东厂宦官那阴阳怪气的作派,相当热情的置办了酒席,虽然野外的条件有限,但因为早有准备,菜肴还是相当丰盛的,把魏长卿、倪文焕以及主角蒋文采都请了过来,这个时候喝的当然是庆功酒了,只不过是孙云鹤主动请了功臣蒋秉采而已。
面对着如此大功,几人也不疑有他,也是太累了,半夜被震醒到现在,还真没正经的吃一顿饭,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相当的疲惫,也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时候了。
孙云鹤一反常态的,热情的招呼三人入座,然后让身边侍候的东厂小番,为三人斟满了酒。端起酒杯说了一番贺词,感叹着皇恩浩荡、天威难测。魏良卿虽然累,但心理却为完成此事而显得相当规模高兴,端起了酒杯。
倪文焕也是显得异常轻松,虽然孙云鹤表现的不太正常,但兴奋之下的一些举动,也使的不正常变成了正常,同样端起了酒杯。
但蒋秉采却暗暗的留心观察着,事有反常必有妖,虽然自己对于他们来讲只是个小人物。但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平时他就相当的在意这个面对自己阴测测的孙云鹤,今天却一反常态如此相敬如宾,这也太诡异了。特别是斟酒用的酒壶,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阴阳乾坤壶”,从一进来他就注意了。两年前一个谋杀案的凶器就是此壶,连样式、造型、绘图都是一模一样。而那名东厂的番子给他倒酒里,扭了一下壶身,蒋秉采甚至能听到里面机括的转动声音。
虽然跟着端起了酒杯,但真不敢喝下去,这是要他命的酒啊鸿门宴是每个文人都知道的典故,现在蒋秉采的心情就是坐上了鸿门宴。喝下去,都无须猜测了,必死无疑
孙云鹤先干为敬,空杯对着三人示意着,一口咽下酒,就开相劝,魏、倪二个也是一饮而尽,只剩下了蒋秉采还站着,端着个酒杯。喝是肯定不会喝的,他现在思索的是,只有孙云鹤想杀自己还是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情。
若只是孙云鹤所为,也好解释,从一开始姓孙的就对他看不惯,多次表现出了杀机。而若三人同知,一是夺功劳,第二个的可能则是皇上的主使。蒋秉采的脑子迅速无比的转动着,判断形势。这决定着他能否活着走出这个帐篷。
正在这时,大地突然的震动了一下,蒋秉采哪里还不知借势,身子也跟着一晃,立足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之上,酒当然洒在了石制的桌子上。
“滋滋滋”
虽然大家也都不同程度的晃动,但幅度和蒋秉采那种夸张,差的远了,清楚的看着酒洒在石桌上,然后开始不断的冒泡。如果朱由校在此,一定会一眼认出,这是雪碧,但现在看在了魏良卿、倪文焕的眼里,却是相当的恐怖
“酒里有毒”魏良卿叫的那个响啊这个死太监真td不是东西了,背后下毒
“肃宁伯,误会啊,酒里肯定没毒,咱家可用身家性命担保”
“放屁,这都冒烟了,还没毒来人,快叫郎中”现在魏良卿哪里还想争吵,小命要紧,自己现在可是伯爵,你一东厂的刑官,只不过是他叔叔手下的狗,那小命能和伯爵比
蒋秉采观到此处终于放下心来,没有魏良卿的参与,更不可能有皇上的意思了。
“大胆,竟然敢谋害当朝肃宁伯,来人,抓起来”蒋秉采哪里管他多说什么,挺身站起,冲着外面喊着。有这一声在,估计除了孙云鹤的人之外,基本上都会视孙云鹤为敌的。毕竟此次前来是以魏良卿为主的。
孙云鹤大叫失算,本来照着他的主意,是想来个先斩后奏,先把蒋秉采毒死,然后再和两位说说好话,以功劳分配为饵,相信他们不会不依的,毕竟大家都是魏公的人,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和这个蒋秉采也没什么交情。只要编个理由推蒋死与地震之中,再把大同的责任往他身上推。到时候功劳都是大家的,而责任都由蒋秉采承担,一个完美的、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现在什么都变了,已经爆怒的魏良卿此时哪里会听自己的解释,一旦被抓起来,那就什么都完了。就算查出了没有毒杀魏、倪二人,但谋杀县令这个罪过也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就算是得到了魏、倪二人的认可,当着如此多的灾民,也不可能杀的了蒋秉采了。想及此处大喝着:“来人,蒋秉采下毒了”趁着兵还没到,转身朝着外面跑去。事已此至,只有跑了再说了。
魏良卿现在只顾着保命了,拼命的喊着找郎中,冲进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一时相当的混乱,这样孙云鹤带着几个心腹骑着马在雨夜之中,很快就消失了。
孙云鹤跑是跑了,但前途真的渺茫,自己是一个宦官,不是普通人,离开了东厂,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在大明也根本没有他的存身之处,只要一个海捕文书,他立刻就会被抓,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五六个人都是宦官,无论怎么装,也没办法掩饰。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一身的尿骚味,就没办法退过去。
大同,出关,眼下能走的路只有这一条了,好在大同监军是自己的体已人,此次地震灾难损失,他也有份。这样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他在宣大监军四五年了,关外肯定有路子,而且自己出来的急,身上带的盘缠也不多,还得弄些钱带着。想到了此处,冒雨拔马往大同方向而去。
而混乱不堪的酒席,在郎中确定魏、倪二人没有中毒后,也平静了下来,倪文焕拿起了酒壶,研究了半天,问:“蒋县令,汝认识此壶”
“不敢有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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