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若因实务上的不通,不能造福一方,这就不是朝廷开科取仕的本意了,所以老臣赞成皇上让中进士的官员先去实习一番。而现在京城紧张的时刻,举子们先去体验一下生活,到了工地之上,也更能了解人间疾苦,几日而已却是他们的宝贵财富。”徐光启当然力挺皇上说。
“皇上,军队上也是如此,从基层中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武将,才更能知兵用兵,更善于与兵士沟通。所以臣对于皇上的提议相当赞同。”兵部的孙承宗也从兵上浅浅的指出了深入基层的好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这可是战场上的大忌,所以战斗经验丰富的从小兵混上来的武将往往比空降下来的,要强上许多。
第五百五十四章夹墙之内
王绍徽暗暗心急,谁都知道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但在这些新鲜的血液注入朝廷之前,就要先行给他们打上印记,成为谋人谋集团的人员,而现在皇上的行为,无疑是在给开科取仕上又上了一道坎,那就是实习。按照皇上的说法,既然是得中了头名状员,也要与别人一样,接着去实习一番,然后再分配官位那自己这些座师又有什么用处
但形势比人强,皇上的作法已经非常的明显,要把这批进士先行的收拢过来,听那话里的意思,连举子们也不会放过。但有什么办法,三个尚书已经站到了皇上的身边,首辅更是不要问了,这会拿到了让人眼红的全民教育差事,天天高兴的嘴都合不上,剩下自己几人又有谁敢和皇上硬顶的侯恂这样的言官,不管与皇上刺杀一案有没有关系,但屡次与皇上作对,进了东厂之后,想平安无事的出来,已经是大不能了。所以还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吧。
密云,一处宅院的密室之内,候时鹿正立在室内,虽然穿着了一身员外服,刚到四十不惑的年龄,也能体现出了威风凛凛的气势出来,这是多年统领千军所养成的气势。
而坐在其正面的,却是几位侯氏族中的长者。
“时鹿,耀忠已经败露,大明我们是呆不下去了,好在当然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有了准备。为叔觉得你等还是早点逃离为妙。”说话的是侯家的长者侯启明,是候时鹿的叔叔。老人是一直坚持反对侯时鹿的冒险。但侯家的确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不能为官,亦不能为军。这对于侯家来说无异是灭顶之灾。而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因为侯时虎的叛变。侯时虎为什么叛变身在辽东腹地,不叛就等于在彻底的灭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大家子人呢
“叔叔,小侄无能,无法杀死狗皇帝,大明侯家是没法呆下去了。等于大金那边的信息传来,再走不迟,这个地方就算是耀忠也不知晓,所以并不急。”
侯时虎的父亲是候安,致仕前,任山西总兵,是大明世代将官。如此几百口之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就因为一时的忠义就让人给屠杀个干净。所以侯时虎降了,并且用带去的烧瓦技术,当做了晋身的资本,深爱努尔哈赤之喜,再加上侯家军的能征善战,如此才在建奴站稳了脚跟。
侯时鹿与侯时虎一样。祖籍都是山西介休,他们是一个高祖父的唐兄弟,对于没出五服的候时鹿为首的侯家而言,这本是个秘密,但这个秘密却被皇上知道了。如此不留情面的把侯家全部削职为民。并不许再行接触军政。
侯启明立刻就慌了,但再慌有什么用侯时虎的叛变累及了迁到河南商丘的他们。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年代就是这个规则。但侯时鹿却与侯时虎联系上了,建奴的皇帝承诺,欢迎侯时鹿全家来投,若能刺杀了皇上,直接封王,世袭罔替。
因为对仕途的无限渴望,家族振兴的使命感,终使侯时鹿打算在离开大明之前应承下了这一高难度的要求。为此,他并没有返回河南商丘,而是把河南老家的人,慢慢的往外面迁徙,将老弱病少之类的,先行送出去。而自己到了京城,与建奴在京佃作合作。
皇上亲军所用的阻击弩给了侯时鹿灵感,那东西一击必杀,决定是最高明的刺杀手段,拿不到皇上的阻击弩,但侯家世代武将,手里还真有八牛弩的图纸,所以一个大计划就这样形成了。为了这次行动,侯家并自己的死士用上不少,钱财也算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只要成功,一切都值了。
石元雅是建奴那边发展出来的佃作,得知了皇上出现在同乐之后,计划立刻开展了。
没想到本来毫无破绽的计划里,却出现了一个意外,皇上的侍卫替皇上挡了一箭,然后接下来的射击也没有了突然性,最终失败。现在京城的城门已然关上,不仅侯家的人,连大金那边的人也同样被关在了里面。
“时鹿,我们几个已经老了,不象你们一样,还有一拼之力,一是我们不想离开大明,二是不想成为你们的拖累。所以,我们几个就不跟你们一起前去了。”侯启明微笑着说,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情境之下,侯启明就算是再如何说,都没有实际意义了。或许侄子侯时鹿是对的,要让皇上得到一个大点的教训,他对侯家也是欺之太甚了。
“不行,侯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程度,还到不了以抛弃老人为手段的逃亡,路线早已安排好了,请叔叔安生上路就是。此次刺杀虽不成功,但到了大金,侯家凭着侯时虎那边,以及本身的实力,更兼有八牛弩这种早已失传的绝技,肯定会得到相应的地位。要知道现在大明打大金,那是绝对是压着打,一旦让大金有了八牛弩,那大金的实力也将会上一个层次,最起来,大明想再拿着竖盾可以轻松取胜的机会没有了。”
京城南城,一处宅院里,在一道狭小的夹墙之内,其宽度正好放下了一张行军床,在床后面放着一把椅子一个小桌,身村魁梧的鳌拜,就坐在了床尾,神色并没有多么的紧张,相反拿着一本书悠然自得的看着。外面抓他都抓疯了,但他就是藏匿在里面,只是离以前那个窝点不足一里而已。
他一点都不担心被发现,因为这里已经有了十几年的历史,是真个北京城里,建奴据点最安全的地方。这户人家从万历年时就定居京城,五丈长的房子,就留了宽三尺长十尺的这么小半地下、半夹角的空间,就算是拿着东西在外面敲,都听不出一点的破绽。十几年前部署这里的就是他的叔父费英东,这里连宁完我都不知道。
费英东死的太早了,瓜尔佳氏现在没有一个人能撑起自己家族来。费英东之子瓜尔佳图赖虽继承了费英东的一等雄勇公爵之位,但很可惜,其才能不足,无法继承发扬费英东的十之一分。
阿敏被俘之后,种在了前门,但皇台极不放心,阿敏的身份太让人引起遐想了,如果明皇一旦利用阿敏过来颠覆大金,那可比一场战争还要可怕。所以连历史上改国号为大清的举动也没有心情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