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样说,自然是在打趣萧文了。
“哦太守大人也精于诗词曜卿可是第一次听说,还请太守大人赐教”
如果每次轻轻松松的打趣都有这样的“木头脑袋”来打扰,生活的乐趣何在萧文和陈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悲哀,萧文心中暗恨,自己怎么就不开眼带出了这么个大煞风景的东西
不过蔡琰明显听到了几人的谈话,从车帘里探出脑袋,俏皮的冲着萧文眨眨眼,然后看到袁涣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又受惊的兔子般赶紧钻了回去。
“咳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萧文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当下高声“唱”道,“啊,雪啊,你为什么这么白”
这下子不止是蔡琰和陈琳被逗乐了,连死板的袁涣都明白了萧文是在打趣自己,当下里轻笑着无奈的摇摇头。
“咦,恶来,是不是我最近跟着山长,脑袋里的东西也多了不少为什么今天山长的诗我都能听懂了”王猛可不知道萧文几个人在笑什么,当下疑惑的问向典韦。
“山长的这首诗我也听懂了,真心写的好,你看看这雪景,配合着这诗,我也开始觉着光看雪不喝酒其实也蛮享受的,不过我们是粗人,还是继续喝酒吧”
王猛和典韦的话一出来,一下子让这边萧文打趣众人的节奏瞬间变成了众人哈哈大笑打趣萧文了,萧文老脸一红,“哼,两个夯货,你家山长不给你们拿出点真才实学,看样子你们是不会知道你家山长小时候也是得过高人传授的了”
萧文暗自恼怒,当场一挽袖子,却被冻得一哆嗦,立马又放了下来,尴尬的扭头看了看天,接着得意吟咏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恩,”不待陈琳说话,袁涣就当场发表了自己对于这首诗的看法,“这首打油诗,写的真心不错。先是这取材就应情应景,雪天咏梅自是不错;接着一句自问自答,也算是平添了几分俏皮。”
“打,打油诗”萧文有些目瞪口呆了
袁涣一阵疑惑。这个,难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了吗本来这首诗其实还得不到这样的评价的,自己甚至是顺着山长的话,又借着此时放松的气氛,还生平第一次的略略有些溜须拍马的意思,才把它抬高到了这一步,怎么山长,却是这副表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陈琳此时全无形象,尤其又喝了点小酒,就更是恣意忘形了,直在马上就笑的前俯后仰,这模样让萧文瞬间就想到了郭嘉那放浪的性子。
帘后的蔡琰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被时刻留意马车的萧文给捕捉到了
“这是一首打油诗”萧文难以相信的问道。
“那当然了山长你听着啊,墙角里有几支梅花,在风雪中坚强开放。远远的看过去我就知道这不是雪为什么呢哈哈,因为我没有问道梅花的香味你说这不是打油诗是什么”袁涣此时不明白情况不敢再随意的开口了,陈琳却是不管不顾的当场就揭了萧文的老底,直把这首诗给形容的不堪入目了
看着旁边袁涣仍旧不知所措的样子,陈琳大笑了一阵又把萧文之前死记硬背了几首高人佳作的事情给袁涣解释了一下,等到袁涣恍然大悟的又冲萧文这边瞅了回来,萧文已经羞臊的满脸通红了
梁县距离襄阳不过几日路程,此时虽是下了雪,萧文等人走得慢,但是就这么磨磨蹭蹭的众人相互打趣着增进感情,不多时一行人也已是到了襄阳被引进了刘表府上了。
此时在刘表的大堂里,上了年纪的刘表本人坐在上首,青年才俊如蒯良蒯越蔡瑁等人陪坐着,萧文恭恭敬敬的先给刘表行了礼,这才落座说话。
“哪里敢劳烦皇叔如此看重忒也折煞下官了”萧文是真心不明白刘表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把手下的谋士武将全部给拿了出来,这怎么有点三堂会审的感觉了。
“贤侄说的哪里话”刘表年纪身份摆在那里,一声贤侄甚至还隐隐的表现着亲近,可把萧文给激动坏了
“贤侄这一年来讨伐董卓的所作所为,老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尤其是贤侄带两千骑兵一路奔袭至弘农,带回了少帝的棺椁,这是对我大汉对我刘氏莫大的功德啊”说起这些,眼前这文质彬彬发髻整齐的一丝不苟的老人,甚至有些声泪俱下的趋势了
“皇叔大人”萧文是来拜访刘表的,可不是给老人心里添堵的,所以立马诚惶诚恐的又行了一礼,打断了老人的伤感。
“州牧大人所言极是啊”这边刘表还没消停呢,刘表手下的蒯良已经是离席而起,向着萧文行了一个大礼,“奈何我等一介书生,想要为我大汉做些事情,却也力所不及”
蒯子柔果然不负其翩翩儒雅的名声,一出口就既缓解了刘表的情绪,又趁势再次抬高了萧文的地位,让萧文心中对其颇有好感。
“不知萧太守此时来荆州,可是前线战局不顺”蒯越向来以谋略自诩,此时焉能不表现一番,所以见刘表情绪好转,自然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擅长的方向上了。
“哎,文本打算先拜见皇叔和诸位荆襄名士一番,日后再提这些不顺心之事呢,不过此时异度兄既然提到了这战事,文自也不好再遮掩下去。此番文来此,确实有事相求于皇叔”
“贤侄莫要客气,有老夫可以出力的地方,但说无妨”刘表一颗真心为大汉,此时不看蒯良蒯越二人拼命阻止的眼色,已经当先答应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文有心送少帝棺椁回京师皇陵,所以就必然会与董卓在京师大战一场。不过此番若想跟董卓决战京师并且战而胜之,则必然对阵西凉吕布奈何这吕布武艺高强,文手下将校单打独斗都不见得能够稳胜这厮,故而多方打探,知道皇叔手下有一员虎将。此人好使一口嗜血宝刀,有万夫莫当之勇;能拉得十石强弓,百步穿杨不在话下故而有此荆州一行”
萧文心底里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先是把送棺椁战皇陵的事情一说,不给诸人推辞的余地,再努力的渲染一下这黄忠的本事其实全在这口宝刀和那穿杨绝技之上,让众人无视掉其武艺高强、作战勇猛之类的东西,这才把话说到了明处。
“哦我荆襄尚有此等英雄”刘表对于武将其实并未有多少好感,但是这时如果赤果果的表示自己不知道有这般人才的存在,未免有些打自己脸的嫌疑,故而惊叹一声,却是把话头让给了蒯氏兄弟旁边的蔡瑁了。
荆州四大世家,黄祖此时在江夏,庞氏和蒯氏一样也是文士出身,所以此时这南郡的军务,自然就蔡瑁照看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