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邈的一番话,先是暗示这臧洪是张邈张超的左膀右臂,确实自己人没错,接着又摆出了臧洪的家学渊源,借以抬高了臧洪的身份。
陈宫听到之后果然不再见外,微笑着对臧洪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子源体格健朗,想必也是带过兵的人”
臧洪连连谦虚,“孟高太守来陈留时,所带兵马确由洪领着。”
客套已过,陈宫不再浪费时间,转入正题说道,“今日我来,其实是有个一桩好处,想送与孟高贤弟”
陈宫一进门就问了张超现居何职,那么这好处自然是跟官位有联系的了,张邈立时大喜,不过张超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多在意。
陈宫卖了个关子,见到张邈眼中喜色,知道张家还是以张邈主事的,暗道效果到了,这才揭开谜题,口言恭喜道,“不知青州太守的职务,贤弟可还看得上眼”
一州之首,这已经是普通官僚一辈子难以企求的高度了,陈宫出手也忒大方
可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张邈,一听到这青州太守,当即脸色一变,“袁冀州终究还是要对公孙瓒动手了”
章节目录第一百三十九章将军、士兵,和破城
张邈在意的是袁绍的动向,可张超却是轻笑说道,“若是袁冀州的事情,又怎能使得公台兄前后奔波公台兄是从东郡过来的吧”
陈宫嬉笑,“既然孟高已经猜到了,还请孟高跟孟卓兄详说吧”
张超笑骂道,“明明是你陈公台惹得麻烦上身,如今却要我出面做说客,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说罢,张超眼睛一转,有心给臧洪一个表现的机会,冲着臧洪说道,“子源,公台兄懒开尊口,还是你来说说罢”
臧洪闻言自矜一笑,立马朗声答道,“若在下所料不差,公台先生此来可是为曹公”
陈宫眼中赞赏之色愈浓,脸上笑意更盛,对着张超感慨了一句,“孟高兄果有识人之明子源这后生着实不错”
得到陈宫的鼓励,臧洪也兴奋起来,收起那若有若无的拘谨,继续道,“初时诸侯反董,表现最为抢眼的,不过乐安萧文、长沙孙坚和陈留曹公三人。”
“孙坚如今委身后将军处,日前闻说,因强攻荆州已然身陨。萧文如今态度暧昧,一心西迎公主,与董贼界限不清。所以,如今天下虽大,在这衮州,只有曹公是众望所归。奈何袁冀州无容人之心,见曹公望重,已心生猜疑,所以公台先生舍身奔走,必然是要广结英杰,迎曹公入衮”
张邈如今已经大致明白了陈宫的意思,不由装作愠怒道,“那这青州刺史呢”
臧洪看着陈宫赧然的表情顿感好笑,不过还是立马解释道,“自刘岱刺史轻杀乔瑁太守之后,衮州群雄各自划地为王。若想顺利迎曹公入衮,则必须要几个有分量的人出头才行。”
稍稍一顿,臧洪缓了一下紧张情绪,“东郡程昱程仲德先生自然是一位,太守您想来也不会推辞。然而山阳济阴两处,不过墙头之草,依靠不得。那么接下来自然要引些外援,而若说外援,又有谁能比孟高太守更合适又有什么能比青州刺史的分量更足”
张邈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陈宫一眼,“公台,你有些小聪明,怎么就全部用到了自己人身上了有事好好说不行”
陈宫也不以为意,对着张邈嘿嘿无赖一笑,“孟卓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你家本就有孟高,如今又多了个子源,我陈宫这两下子还能赚了你的便宜不成”
听到陈宫的话,张邈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魏县,黑山军于毒行营。
刚经过一番苦战,浑身浴血的于毒,带着手下兄弟,千辛万苦才又坚持到曹操退兵。只不过这一次,连于毒也不知道,下一次曹操率人强攻的时候,自己还撑不撑的下去。
“将军,我们还要继续在魏县待多久”正行走间,突然有个稚嫩的声音呜咽着打断了于毒的思考。
于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坐在地上靠着墙角,身旁一个年长些的老兵,正半蹲着给他简单的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少年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掉,面对城内外如此之多的尸体,眼中显出与年龄极为不符的淡漠,只有在望着于毒的时候,才会略微泛起一丝神采来。
而那包扎伤口的老兵,见于毒经过,抬头看了看于毒,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怅然长叹,低头继续手头的工作去了。
“将军,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小苇子想家了想念那时候跟爹娘在田地里捉蚂蚱的日子了”少年见于毒没有答话,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布满血丝的无神双眼,在提到爹娘和田地里的蚂蚱的时候,一闪即逝的掠过一丝温柔、期冀。
于毒看着这本应享受天真童趣的少年,如今却随着自己转战衮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心中一痛,不由蹲下身,伸手抚摸一笑少年的脸庞,可手上干硬的血痂,却不经意划痛了少年,使得少年眉头一皱,头稍稍后仰。
于毒冲少年温和的笑笑,屈着右手手指,用指背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头,“小苇子还敢躲”说罢,于毒和少年相视一笑,又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抚平少年眉宇间的忧伤,柔声说道,“快了,就这一两天,将军我向你保证,今年还能赶上回家过年”
包扎伤口的老兵闻言,再次抬头望了于毒一眼,眼中莫名的光芒闪动,干裂的嘴唇张了又张,最后仍是没有说出话来,转而又低头忙碌去了,只不过这次手上的力道有些控制不好,伤口绑的紧了些,疼的少年龇牙咧嘴的。
“将军,我们拉钩好不好”稚嫩少年听到于毒的保证,强忍着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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