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一定要清醒一天的时间。到时还有些事情要收尾。”
交代完这些重要的事情,萧文仍自不停歇,努力的抬起手臂向张仲景拱拱手,“文先谢过先生的大恩了,还请先生多在洛阳居住些日子,待文身子稍好,文还有要事与先生相商,是关于医家的事情。”
讲完这些,萧文气力精神已是大不济,张仲景立马挥手示意陈到甘宁退下,再次与萧文施针,同时黎峻和吴洁的药也煎好了,两人搀扶萧文吃下药之后萧文又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河东。
军帐中气氛紧张,四张桌案分东西南北摆定,四名将军打扮的中年人各自闭目养神,每人身后两名体格壮硕的大汉横眉怒目抱手而立,眼神直视前方,显得煞气无比。
沉默许久,坐在最上首的中年人当先开口道,“韩将军、李将军、胡将军,莫不是我等一日误为贼,则世世只得从贼耶小弟不才,今日却愿意效法杨将军,破了这枷锁去”
被中年人称作将军的三个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叫做“李将军”的中年人像是威望极高,清清嗓子出言道,“张将军,非是我等不愿意脱了这骂名,实是形势险恶,一个不好身首异处叫我如何敢大意了我等如今各自占山为王好不快活,又何必非得淌这趟浑水”
“占山为王”“张将军”反问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似这等劫粮掠民才得以过活的营生,也称得上是占山为王好不快活”
长身而起,“张将军”声音高亢道,“昔日辽东太守公孙度,不过一介小吏,出身尚不如我等,只因为同乡徐荣在董卓面前建言,则数日间威加辽东,西抵朝廷,南掠东莱,做出好大功绩这才是真正的占山为王,我等这也算是占山为王”
三位将军默然不语,“张将军”继续说道,“杨奉将军昔日难道与我等有异不过一日进得长安邀天之幸,受李傕将军看重,则如今封号将军,掌兵数万,威震海内”
“张将军”继续苦口婆心劝说三人道,“如今李傕身死,郭汜无谋,杨奉将军在长安独木难支,正是需要我等昔日战友的时候,诸位将军难不成真要袖手旁观弃这等大好时机于不顾他日悔之晚矣”
“张将军”的一番劝说让三人砰然心动,不过却是没人愿意先开口应承,三人个个面有难色,一番眼神交流之后,还是“李将军”推脱道,“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且容我等好好商议商议。”
章节目录第一百七十五章宋忠宋仲子
萧文被张仲景每顿一通药灌下去,只管昏昏沉沉的入睡,一切内政事宜,全部交给程昱处理了。
程昱倒也不客气,接手之后堂而皇之的身坐上首,接着吩咐陈到前去寻治中从事司马防父子,然后带着袁涣陈琳两个就在这议事大堂里开始一一接待八方来客。
最先来的还是荆州刘表的使者。毕竟襄阳离得实在近,而且两方的瓜葛最深,刘表的使者已经侯了有一日余,程昱也想早些处理这些恩恩怨怨的事情,否则再生变故的话,说不定就得搞出个“世仇”什么的,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粲带着霍峻得到门吏通传之后入得大营,表现的倒是不卑不亢,毕竟事先与陈琳有过接触,王粲知道程昱不欲揪着张绣这事不放,心下略安,轻扶前襟向程昱行礼道,“仲德先生名传衮豫三十载,今日一见,果然厚德长者,令仲宣不由心生仰慕之意”
王粲的话虽有阿谀之嫌,但却也与事实相去不远,程昱还是颇为受用的,不过若是就这般三言两语打消了王粲的心里压力,岂不是显得他程昱略微无能了些
所以程昱仍旧面色不善,沉声道,“仲宣你是蔡邕蔡伯喈老爷子看重的人,我程昱虽然生性傲慢,但也不敢与你为难。”
说是不会为难,可程昱接下去的话却让王粲冷汗刷刷的下来了,“只是如今的情形你也见到了,萧河南得名医相救,仍自昏睡不醒,曜卿因此事也不得不放弃了弘农数万百姓十数万倾良田。”
这些程昱本不欲计较的,可现在却是越说越生气,甚至声音也渐渐高亢了起来,“自幽州战鲜卑起,萧河南先后辅皇甫,建乐安,反董灭董,建功无数,今日却因小小的张绣而险些命不久矣”
最后一锤定音,程昱恨声道,“于张绣这等不知感恩的狼子野心之辈,刘荆州莫不是还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护下他的性命收为己用”
见程昱这么激动,王粲一下子傻眼了,甚至连陈琳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袁涣老道,当即轻咳两声,起身对着程昱说道,“仲德先生,张绣的事情前因后果实也颇为复杂,如今一时之间倒是难以定论,刘荆州的作为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知山长的意思”
简单两句话避虚就实的将刘表的龌龊心思掩饰而过,袁涣不敢在程昱面前卖弄,免得驳了程昱的面子,最后找了个由头,还是把决定权给回了程昱。
袁涣在弘农的所作所为程昱都看在眼里,如今见其做事又有心眼,程昱对袁涣的印象渐渐好了起来,同时也借机下台,冲着王粲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刘荆州想要萧河南与那张绣一笑泯恩仇不难,只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就好。”
“诚意”这都是本分之内的事情,王粲也没想过要推脱,只是刚才程昱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如今想来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到了此时,王粲是真的完全失了先机,被程昱牵着鼻子走了。
程昱这会心情转好,听王粲反问,很是友善的点点头,“萧河南昔日在乐安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萧河南对于治学一事的兴趣极为浓厚,所以我程昱今日做主,若是刘荆州能够准许一人来我洛阳的话,张绣之事一笔带过,此外我程昱还另有好处奉上”
“还请仲德先生明言”王粲苦笑,能在衮州养声望三十年才出仕的程昱心中有偌大分量的,又岂是等闲之辈说不得此番就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程昱也不继续给王粲施加压力,仿佛吃定了王粲和刘表,“放心,贤侄你和孔璋的关系不错,我是不会为难你的,也不会平白剜了刘荆州的心头肉去,我要的这人,于文于武都无甚作为,只一介腐儒而已。”
程昱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证明这人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王粲就越是心里不安,越是紧张,好不容易捱到程昱张嘴了,王粲有了这许多心里准备,仍旧被程昱的话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忠”
“宋忠”紧接着程昱说出这个名字,袁涣和陈琳两人也不由再次出声确认道。
宋忠是谁王粲苦笑更甚。确如程昱所言,这宋忠于文于武皆无有建树,声名倒是不小,可被刘表强制邀以出仕之后也就是在学校里教教书,说白了还真是符合程昱“腐儒”之言,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王粲一时难以决断
gu903();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