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更加暗淡一些,索性自觉的停了下来。
“这些我自认都没有。”萧文在李儒说了这么多话之后,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就像是两块铁片狠狠的相互擦过。
嗓子火辣辣的疼,萧文知道自己的伤势其实并没有好利索。而这一切,是本来惜命的萧文从来不会冒的险,也都让萧文掩饰不住自己的真正心意,自己确实是逃跑了。
很可耻,很无力。
“但是有一件事是你有,而别人没有的。”李儒面对萧文的直白再次在心中腹诽不断,怎么可以承认呢如果是董卓在这里,就算是自己能够强撑着在董卓的威压下说出上面的话,只怕也只能换来董卓的一声怒哼吧。
萧文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李儒,接着眼睛里就没有了焦距,很明显在努力的思索着。
曹操杀过吕伯奢一家,干过望梅止渴的事情,也对每一次下定了决心要必杀无疑的手下痛哭良久,在失败的时候大笑大哭。
这些事情刘备干过,想来孙家父子也干过。
可萧文没有。今世的萧文只是一个不名一文的帮闲,梦里的萧文也不过是对着电脑看苍老师的宅男而已。
“你本来就没有要扼杀他们自己的想法的意思,如今却又强求自己能够得到他们所有人的绝对承认,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李儒适时的开口了,而且依然直指问题的本质。
“所以呢”萧文沙哑的嗓音还是像刚才一样刺耳,嗓子像是要干裂一般,努力的咽口唾沫,却使得萧文觉着自己的咽喉像冬天冻伤的皮肤一样皲裂而开。
是啊,所以呢如果当初吕布没反,董卓没败,那么自己今后会在史册上留下怎样的一笔可是,既然没有如果,那现在自己可以想的,就只剩下,所以呢。
“所以。还真够现实的。”李儒轻笑,玩味,有些玩世不恭的轻浮,却终究还是肃容起来,认真的盯着萧文的眼睛。
“所以,你不可能像别人一样,得到帐下所有人的崇拜又或者敬畏。但是你的长处在于,你能够建立起一个系统。让他们各司其职。”李儒已经不想要继续跟萧文废话下去了,今天的萧文显得格外让李儒不顺眼,因为萧文总是让李儒不自觉的想起董卓。
董卓可没有这些毛病,但是,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却又如此的想要亲近萧文仅仅是最开始的那一眼信任
李儒摇头使劲的把一切不符合自己利益的念头驱逐出脑海,他想要尽快的说完今天的话,然后跟萧文永世不见。
“系统”萧文的反问还是打断了李儒的预定计划。
李儒狠狠的朝着身旁的土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在松散的泥土中砸出一个坑,“对,系统就像是你的作坊,你的车间。”
车间这个词不过是最近李儒才从萧文嘴里听到的,很奇怪,但是李儒却一刹那有些思索,有些向往。萧文以前不知道李儒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可现在却确定了,李儒确实是不输于郭嘉的鬼才。
“如果你能够建立起那样的系统,那么你的所有部将,都会变成器械上的一个零件,他如果想要背叛,就会发现自己将会成为全世界的敌人”
“按照你的想法,你建立的军队,绝对不会变成某个人的军队。”
也或者只有李儒这样的人,才能做到见微知著吧。萧文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头脑中突然回想起了自己逃跑之前留给皇甫嵩和赵骏的那一封信。
章节目录第二章阴云下的军演上
萧文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在所有人全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带着被幽禁了的李儒牛辅徐荣走掉了。
至今已经三个月。
虽然以程昱的睿智,立马就接过了洛阳城所有的权力,开始按照萧文的意思重新部署,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洛阳城总还是弥漫了一股阴郁的气氛。
这里面有士兵的不安,有百姓的无措,但更主要的,还是他们这些人心中的焦虑,以及质疑。
他们这些人,包括程昱,包括韩馥,甚至也包括麴义于禁等等诸人。
不过事情总算是还有拖延的办法。程昱的目光,再次落到桌子上的那一封信上。
干净整洁的书桌上,除过毛笔墨砚之外,就只有这一封信而已。
在洛阳城里,萧文已经逐步推广了笔墨的书写形式。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纸张充备的情况下。
“报告”简洁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程昱骤然从深思忧虑中转醒,望着窗明几净的房间,程昱眼中的怀疑之色终于还是被坚定所取代,然后对着门外一声简单的“进来吧。”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陈到。
相比较于程昱之前的茫然与怀疑,陈到脸上现在显露的,却更多的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的惊喜,已经想要迅速消化这些新东西的急迫,还有执着。
房间不是很大,但胜在干净整洁,里面除过一张用来临时休息的床榻,就只有一张用来书写的桌椅而已。
对,是桌椅。
陈到看着眼前的布置,虽然已经三个月过去了,眼中仍旧带着浓浓的惊诧,仿佛仍旧不敢置信一般。
顺着打开的门,可以看到外边其实是有一排这样的房间的。而若是任何一个和萧文一样做过同样的梦的人看到这样的格局与布置,一定会惊异无以复加的大喊出来,“学校”
gu903();“叔至,你不去上课,来这里什么事”程昱看到陈到眼中的惊喜,严肃的神情稍稍缓和,眼中也开始浮现丝丝笑意,显然直到现在,他才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那一番犹豫挣扎其实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