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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公孙瓒。

原因很复杂,但最简单的理由还是士流清议的影响,士流清议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虽然就大汉来说,士流清议并没有形成足够的规模能够影响朝政,但士人一致的看法却决定了一个民心向背的问题,而且这就像是一个潜规则一样,只有圈子里的人才能够看穿并且明白。但是很显然,公孙瓒并不是圈子里的人,尽管他的一生是那么的富有传奇色彩,简直可以作为丝逆袭的典型,但寒门就是寒门,无论如何公孙瓒都打不破这个铁则。

可袁绍就不一样了。袁绍曾几次提名刘虞做皇帝,虽然结果都失败了,甚至刘虞都亲自写信说如果袁绍再说这样的话就跟袁绍绝交,但是袁绍依然跟刘虞关系相当不错,而刘虞刘皇叔,此时在天下代表的,其实是很大一部分人的政治希望,所以刘虞有人望,也因而,刘虞杀不得。

既然刘虞杀不得,那么想要杀了刘虞并且跟刘虞死磕的公孙瓒其实就已经失去了民心了,这是袁绍必须要参与进这一次的幽州内乱的缘由所在,但是令人感兴趣的是,袁绍想要插手幽州内乱,但却并没有选择最合适的战机,至少当初公孙瓒仓皇出逃、刘虞起兵却并不敢出手的时候,萧文相信战机是完美的,但袁绍却有意的避开了。

“呔,兀那贼子”文丑已经摆开了阵势,可仍不见萧文整军,眼看萧文这般轻视自己,文丑怒发冲冠,一震手中大刀,冲着萧文大喝一声,“贼子可有胆与某家一战”

不得不佩服文丑至少这句话喊得是这样的霸气凛然,以至于萧文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都给愣住了萧文是真的很奇怪,他自己一向以来表现的都是商人的本性,而且时时以诸侯的态度出现在众人面前,别说单挑,可有谁及时曾见过萧文主动带兵打仗的打仗的都是萧文的副手好不好萧文可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在中军大帐里呆着的

“啊那个”萧文莫名其妙的眼神从停止搭建帐篷等着看好戏的小兵身上转到冷冷的太史慈身上,又从太史慈身上再转到气势汹汹的文丑身上,嘴里更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准备准备跟我单挑”

萧文的表现实在逊毙了,这结结巴巴让肆无忌惮的冀州兵马觉着他们的主将光用名声就已经镇住了地方的武将,所以随着萧文的不知所措,冀州军里爆发出了一声哄然的嘘声,并且这嘘声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青州兵马渐渐不安起来。虽然他们一直都对萧文抱有莫名的好感,这好感有郭嘉宣传的功效,也有很多用萧文命名的书院甚至学校都让他们有了这样的根深蒂固的认识,但真正到了危机来临的时候,他们却找不到可以支持他们这认识的确切事迹。

不安很快就扩散了起来,就跟冀州兵马肆无忌惮的嘘声一样越来越达到一个。萧文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而就在两军的情绪都达到了制高点的时候,青州兵马的不安变成了愤怒,而冀州兵马也全部安静下来看好戏,整个战场一片宁静。

直到这时,萧文嘴角的冷笑才到了预计的弧度,虽然萧文没有一双刻薄的薄嘴唇,但这冷笑仍旧让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屑、蔑视以及那无可匹及的骄傲

“你,凭什么”没有更多的动作,萧文没有帅气的伸出手指指向文丑的鼻子,也没有纯粹为了增加气势而将身后的墨色长枪给平举以产生针锋相对的效果,甚至连语气,萧文也不过仅仅用了叙述的语气,那种平静,真的就在寥寥四个字之间,让人们不自觉的跟着萧文的思路去想,文丑,他凭什么可以向萧文单挑

“呸”文丑低声咒骂了两军,那暴躁的神情,仿佛在向所有人昭示着,刚才随着萧文思考文丑有没有资格向萧文邀战的问题的人里面,就有一个是他文丑本人。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换一个背景,萧文如此简单的打击文丑之后,肯定会再次潇洒地答应文丑的邀战,然后干净利落的将文丑站于马下之类的,但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萧文却没有这样继续出风头的心思,而是在这冷冷的嘲讽过后,向着太史慈轻轻的吩咐了一句,“子义,给我狠狠的打”

怒了,萧文不是圣人,文丑的自大让萧文感受到了一种藐视,而且这藐视不是来自于文丑,而是来自于袁绍,更让萧文不可接受的,是来自于萧文对于青州新兵的不自信

“打青州兵不是没上过战场吗不是新兵吗今天过后,他们就可以自豪的宣称他们自己也是老兵了”萧文内心的怒吼实实在在的从他眼睛里宣泄了出来,而青州兵随着军令的响起而极速的变换阵型,在文丑错愕的目光中就已经整军待发,做好了一切进攻或者防守的攻势。

而且他们明白了,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的,其实不是萧文,而是他们自己。

一场出乎预料的练兵到底是对是错我们暂且不去管他,此时在幽州渔阳郡与广阳郡的交界处,在幽州挨着渤海湾的一角,一个天然的优良港口正第一次被大规模利用,数十艘艨艟在渔民惊诧甚至惊恐的目光中,以超出他们最优秀的船夫所能达到的速度的速度,出现在了这几个渔民的视野。

“青州甘”这年头,虽然百姓普遍识字率不高,但是对于大汉一些很有名的旗帜,他们还是能够勉强认的出来,就像眼前这一支,就有人在犹犹豫豫的不确定中,还是认全了“青州甘”三个字。

这旗号所代表的武将是谁,对于这些渔民来说实在没什么重要的,甚至青州兵出现在幽州的意义他们也不去思考,他们只是奇怪着,在这样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些艨艟是怎样的在渤海上破浪而行的

确实没风,有那不信邪的船夫已经不自觉的在手指上沾了唾沫然后伸向天空接着他们才发觉一阵刺耳的轰鸣。他们不知道这轰鸣出现多久了,也不知道这轰鸣到底意味着什么。

“速度上岸”在靠近了海岸的时候,甘宁大声的朝着他的儿郎们喊了一句。

如果说骑在战马上领着一队骑兵的赵云才是他最帅气的形象,那么对于甘宁来说,站在船首指挥四周的战舰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形象,光着的膀子与全身叮当乱响的链子,在这一刻全部成了陪衬,在甘宁的额角,那一丝因为快船而带来的风才是对甘宁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