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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威凤 云中岳 2331 字 2023-10-04

家的门神整治他。”

追赶的人将到,有六七名男女。

李大柱子像风飞跑避免两面受敌。

粗壮如门神的身影冲出林,大眼瞪小眼对上了。

“好哇这次一定要你爬不起来。”门神似的大汉怪交,火辣辣冲上巨手疾伸。

“我也有此同感。”他兴高采烈迎上,双盘手崩开对手伸来的巨灵大手,扭身一腿扫在对方的左胯上,其声沉闷力道不轻。

门神似的大汉仅震得退了两碎步,切入掌如开山巨斧,落在他的左肩,也把他劈得马步下沉半尺。

一搭上手,就是一阵狂风骤雨式的疯狂狠斗你给我半斤,我还你八两、一记回一记,记记沉重落实,看谁先禁受不起打击,看谁能先击中对方的要害,掌拳着肉的暴响似连珠,人影进退盘旋快速无比,紧缠不舍放手狂攻,看谁能支撑到最后。

另六名子弟四男二女,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两位小姑娘也十五六芳华,健康活泼五官清秀,但身材却像竹竿,曲线还没出现,举动仍带稚气。

六个人在四周大叫大嚷,兴奋地替门神助威。

门神的身材比彭刚粗壮,而且高出半个头,粗略膊大拳头,举动并不蠢笨,虽在体型上占了绝对优势,却无法急占上风。

“大牛,加我一个,你敢不敢”那位留了两根大辫子,有一双慧黠明眸的少女,终于大不耐烦大叫,磨拳擦掌准备加入了。

“撕破衣衫不赔。”他一拳把门神震退两岁,扔头向少女流里流气怪叫。

“你可恶”少女脸红红怒叫,冲出飞跃而起,双脚前踹,比男人更泼野,身法灵活可圈可点。

他扭身挫马步,伸手捞托少女的腿弯,动作更为灵活,出手果然存心不良。

一声娇笑,柳腰一扭,身形前倾扭转,双手一抄兜头便抱。

玉腿没捞住,脑袋反而受到攻击,他不得不先求自保,向下挫得更低、从斜刺里窜走,一蹦丈余。

迎面是一位少年,看到他举起大拳头窜来,吓了一跳,急急闪躲让出去路。

他哈哈大笑,撒腿飞奔。

来往皆需经过柳林,与该村的子弟打打闹闹不伤和气,该村的子弟一比一还真没有人奈何得了他。

他在本乡人心目中,就是这种只有几斤蛮力、人并不虾的半纨绔子弟,通常对任何人无害的年轻人。

晚膳毕,内厅掌起灯,爷俩在灯下品茗,其他的人皆不在场。

彭弘半百出头,身材修伟不现老态,穿了一袭村夫的青直衫,仍掩不住豪壮的气势。“儿子,怎么可能冲为父来的”彭弘笑吟吟地说:“三残四毒五妖魔算什么东西他们如果知道为父住在这里,会像受惊的老鼠般、一口气窜出百里外,呵呵你未免抬举他们了。”

“来了五六个呢爹,不得不防。”彭刚可不敢掉以轻心,保持警觉:“他们总不会是来板闸镇找淮安三霸的三霸,话家常串门子穷开心吧阴司秀才曹超凡,消息灵通手面广而且阴毒,说不定他得到些什么风声,打听出爹是早年的霹雳火,这会影响他的霸业,所以召来妖魔怪清除障碍呢”

“呵呵你是替阴司秀才打算吗”彭弘大笑:“可知你的思路仍然短窄。尚缺磨练。”

“那他们”

“很可能是冲县城的霸剑天罡来的。”

彭弘用肯定的口吻说:“霸剑天罡做了三十年白道之雄,退隐息影三年,余威仍在,回家仍然替李知县做义务保镖。当年他闯荡南北,专替官良吏保镖不计报酬,邪魔外道把他恨得牙痒痒地,不知道有多少黑道凶枭死在他的七星剑下。他替李知县义务保镖。我委实替李知县担心,树大招风,不是好兆头。”

“爹的意思”

“李知县的确是好官。”

“难得的青天大老爷。”彭刚呼出一口长气:“咱们清河县的人,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你要暗中跟去。”彭弘一字一吐极为郑重。

“是的,爹。”彭刚也郑重地回话。

“不能有所闪失。”彭弘像在提警告。

“是的,唯该儿是问。”

“要小心处理,不能留下难善后的事物。”

“孩子就赶回去,牢牢地盯信你们。”

“好的,喝完茶孩儿就动身。”

清河县的县城甚小,市面没有城北里余的清江浦镇繁荣。

清河的知县大人在清江浦镇的权威有限,各方驻镇的大员不断施压要人要物,征调的单位都大有来头任何事也不许知县插手过问,欠缺魄力的知县,应付往来官员的需索,已是焦头烂额,剩下处理县政的精力有限。

现任的县太爷信圭,是干得最有声有色的名震天下大清官。

他向朝廷争取、将应役的纤夫额减除了十之九八,对过往的大员概不应酬。

对驻镇的各部会单位,决不超额多派半个人手。

对征调的役夫,全县由于征役额高,极力向朝廷争取减免因欠人手而废耕的田赋,减免浮征额三分之二。

最脍炙人口的政绩,是与淮安卫的官兵向朝廷打官司,争回卫军所霸占的民田。

那时,淮安卫毗邻的民田被侵占的有数干亩之多,卫军将之列为卫田,又要田主代缴赋锐,整整侵占了六十年,田主也代缴了六十年的田赋,有冤无处诉,官司打上朝廷。轰动天下。

县太爷的任期是四年,可连任一次。这位李知县已连了五任,前后二十年,打破知县留任的记录。

县民包括淮安府的仕绅,皆联名上京向皇帝请求留任,可知所受爱戴程度。

他是洪熙元年到任的,正统元年冬,摆任郸州知州,结果县民上京伏阙乞留,颁圣旨以知州留任原县理知县事,以知州代任知县署事极为罕见,目下他的官品是知州,而且是湖广郸州的知州,却留在清河县,署行知县的职务。

二十年来,在政教、抚恤、贩济、讼狱、疏民困、治河

政绩万民同钦,廉政教化裴然可观。自淮安至通州常州,漕河两岸受惠的百姓,对他的受戴程度甚至比清河县民更高些。沿河的州县,减免的征役额最少也在三千名之多。

在清河县,犯罪率逐年下降、这两三年来临监狱中冷清清,连淮安府城恶少豪强,也不敢到清河县犯案撒野。这些人不是怕他,而是尊敬他。

仇恨他的人也不少,至少府城南与清河县交界的淮安卫,那些骄兵悍将们,就把他恨骨髓,眼睁睁被争走千余亩地,在卫城外闹事横行的余丁,也被一一捉住法办,怎能不恨他

怕惹犯怒而不敢犯案牟利的豪强,当然也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