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居然轻轻颤动。
“咦,难道又要像上次那样吗”感觉到异常,杨开稍微有些惊骇,上次那种情景十分可怖,冰晶真的可以一下冻住身心,也就是杨开,若是换着别人,他觉得定会化为齑粉,自己没发生意外,完全是不知觉中与这里形成了一体,尽管这样,杨开也找不到半点头绪。
这次担心是多余的,指环仅仅颤抖了几下就沉静下来,杨开毫不理会,收住心神,面朝黑白阴阳鱼,缓缓吐纳起来,一次次的吐纳,杨开都未捕捉到一丝天地灵气,那散发出的阴柔光辉并非杨开想象的那般,似乎并不是猜想中的天地精纯灵气。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期间,杨开并未因此而放弃,冥冥中他总感觉到这里定有自己想捕捉的天地灵气;大约半个时辰后,阴柔光辉渐渐变淡,柔和的光辉缓缓弥漫,也就在阴柔与柔和两种光辉相互转化的时候,杨开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特别的气流。
这丝气流缓缓流动,十分轻盈,又十分灵动,似有生命般在阴柔与柔和中漫游,当杨开捕捉到这丝特别气流的时候,自己的身心和灵魂都好似被洗涤了一番,他毫不犹豫地朝这丝气流一吸。
蓦地,气流直接钻入了杨开脏腑,他都清晰的感觉到精纯的气流在体内串行,“不对”杨开暗叫一声,依照天元炼气诀记载,当灵气被引入体内后,会顺着经脉沿着一定的轨迹运转,经过大小周天调息,最后进入丹田。
而刚刚吸入体内的这丝气流,运行轨迹杂乱无章,毫不客气地说是胡乱串行,一个人修炼之人在走火入魔之时才会出现这种状态,杨开大惊,竭力调息,依照炼气诀记载的路线引导这丝气流,但无论如何,气流似脱缰野马,根本不听使唤。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脏腑内气流串行得愈加诡秘,杨开陡然间感觉到身体内冰火交加,一会似冰山压体,下一刻宛若是火山爆发,焚烧躯体,蓦地,杨开高呼一声:“难道要走火入魔了吗”
声音充满无赖,充满苦涩、充满不甘心,冰火相交,就算是炼气期大圆满,甚至筑基期的强者都不能化解,必定走火入魔,轻则经脉俱损,重则魂飞魄散。
即将奔溃之际,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隐没在杨开食指中的银白指环,在杨开的肌肉内化成一道银白光芒,沿着一条经脉刷地一下就出现在胸口位置,顿时,指环散发银白光华,温润气流蔓延向身体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一缕光华直接涌进脏腑,牵引着先前吸入体内的天地精纯灵气沿着一条独有的路线缓缓游行,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变化,杨开立即按照炼气诀记载的法诀引导天地灵气运转,当然,这个过程都在指环散发银白光芒的引导下进行。
经过两个时辰大小周天运转,天地灵气终于被纳入缭绕丹田,最终在指环的镇压下化成杨开身体的一部分,时时刻刻锤炼肉身、洗涤经脉,但并非说明杨开进入炼气期第一层,相反,他距离炼气期第一层甚远。
希望在眼前,接下来顺理成章,杨开一次次地吸纳阴柔与柔和互换间那丝灵气,一次次经受折磨,日子一天天过去,丹田内的灵气愈加浓郁,肉身也在时间飞逝中愈加强健、经脉也更加富有弹性。
四年后某一天,阴阳门前,一道健硕的身影蓦地站起,缓缓睁开眸子,透发出神性光辉,浓密黑发飞舞,浑身肌肉强健,看其面庞,豁然是杨开,较之四年前足足高出两头,眉宇清晰,愈发俊朗,浑身有一股力量澎湃。
“四年了,终于突破桎梏,晋升到炼气期第一层”杨开有喜悦,却不激烈,觉得进入炼气期第一层理所应当;也的确如此,拥有上品灵根的少年,晋升到炼气期第一层不过三个月时间,但杨开足足花了四年,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是他人的十多倍。
“咦,微微呼吸居然感应到了隐藏在空气中的天地灵气”杨开呼吸间捕捉到一丝天地灵气,惊讶道:“炼气期第六层才独有的感应”
杨开格外兴奋,静心凝神运转灵气,一拳轰出,
“砰”
数十斤的石头被隔空击飞,“灵气化为灵力,炼气期第三层力量”
灵识感应达到炼气期第六层,凝聚出灵力是第三层,杨开再不平静,欣喜地来回飞奔。
四年磨砺使杨开得到巨大好处,每一个呼吸都有灵气入体被提炼,意味著杨开今后每时都能修炼,吸纳天地灵气,只不过杨开知道,自己所需要的天地灵气是常人的百倍、甚至千倍,想轻易进入第二层却是很难。
杨开感觉阴阳门远非提供一点灵气这般简单,银白指环隐没在胸口内,时刻散发出一股力量镇压体内灵气,杨开相信,一旦银白指环脱离而去,体内灵气就会暴乱,撑破自己身体。
也就是说,指环相当于杨开此时的灵根,问题相当严重,杨开将这个隐藏的危机当成第一件要解决的大事。
“应该出去了,一切隐藏的秘密将来再回来探索。”随处都能吸纳灵气,杨开没必要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旋即沿着熟悉路径出了天坑,半月后,来到一座繁华的小镇,人流熙熙攘攘。
杨开向行人打听,得知炎城距这千里,当即也不歇息,朝炎城所在方向走去,四年半了,不知爷爷过得可好,父亲、母亲是否回过炎城,自己必须回炎城看看,那里有自己最亲的人。
第16章苍苍宇下是一家
四年半未回炎城,四年半未见到至亲爷爷,杨开脚下未丝毫停顿,千里之遥,一尺之心,欲见亲人急迫心情难以遏制;杨开脚力很快,日夜奔波,终于在第五日后炎城若隐若现地进入他的视线。
整个炎城被高大厚实的城墙牢牢护住,城楼上站满了刚毅英武的兵士,他们凝神瞭望,神色紧张,一副若临大敌的模样。
见到炎城紧张气氛,杨开暗道:“炎城发生什么事了吗”
脚下不停,奔跑得愈加快了,距炎城大概百丈距离时,城楼上所有兵士剑拔弩张,纷纷瞄准正急速朝城楼奔跑来的杨开,旋即他驻步不前,注目凝视城楼上紧张的兵士。
正在这个时候,城楼上最中间的兵士纷纷散开向两边,接着一道伟岸的身影呈现在杨开眼帘中,这是一名稍微年老的男子,眸光深邃若渊,脸庞上镌刻下了岁月的沧桑,最引人注目的是满脸虬髯胡须,将他衬托得愈加英武不凡。
“李航就耐不住了吗三日之期未到,这是要强取赵某人头吗”城楼上虬髯男子声音似洪钟,犹如滚滚天雷,厉声朝杨开喝问道。
见到虬髯男子的瞬间,杨开眼帘湿润了,晶莹泪花将清澈似珍珠的眼珠挡住,异常激动,大声地道:“清扬爷爷,我是小开啊,是四年前的小开”
四年变化对于一个青年或者中年人来说,可能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变化就很大了,杨开足足较四年前高出两头,刀削般的脸庞早已褪尽稚气,此刻呈现的是一股英武俊朗之气,赵清扬第一眼见到,还以为是敌人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