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左证了传言不虚。
左平翰当下再无怀疑,走近门边,抬起手来敲了敲门,口中出声道:ot有人在吗ot一连三次,屋内都悄无人应,心想:ot难道正好出门去了ot转身走到窗边,极目而望,但见屋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再返身回到门前,伸手在门上轻触,终于鼓起勇气,试着用力推一推门。
说也奇怪,那门扉虽然看似紧闭,却只是虚掩着。左平翰心想:ot这幢木屋这般破烂,就是偷儿也知道退避吧ot口里跟着又喊了一声:ot有人在吗ot脚下同时踏进了屋内。
那左平翰进这屋中,不过是想一探究竟,也没存着什么心,岂料这后脚才跟着踏进去,忽然耳畔生风,竟是有人伏在门后,暗施偷袭。他大吃一惊,想来这人躲在门后已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在门外这么许久,居然毫无知悉,可见对方武功不凡,千万大意不得。只是自己这一次来到符家集,不但是初次,而且这一趟路程是他的秘密行动,按理不该会有什么仇家知道他会到这个穷乡僻壤来,更不用说会有人知道要埋伏在这屋子里了。
左平翰直觉是这个人认错人了,但对方来势汹汹,实在来不及分说,百忙中一矮身,从一旁窜了开去。他又想这屋中不知还有没有其它埋伏,自己身处恶地,当真凶险万分,也不转身,右臂屈伸,五指活动,便往窗边按去,打算破窗而出。不料对方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白光一闪,当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左平翰这时才瞧清楚那人身形不甚高大,略显肥胖,因为背着光,面容瞧不清楚,不过看上去像是有些年纪了,而手中舞着一柄钢刀,刀刃破空响声霍霍,威力倒颇为惊人。
左平翰将自己的脸微微侧了一侧,让门外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好让对方看清楚他的长相,同时说道:ot阁下是谁为何在这里偷袭在下ot以为对方瞧清楚了自己,就算不说一声:ot抱歉,认错人了。ot也该迟疑一下,住手停招。可是眼前这人居然只轻轻ot嘿嘿ot两声,更不打话,拦腰又是一刀劈来,一点都不像是认错了人。
左平翰又惊又怒,身子疾退,刀锋从他的小腹前掠过,相去不过两寸。那人见他这一退闪得精妙,内心彷佛颇为震动,大喝一声,手中钢刀狂舞,霎时四面八方都是刀影。左平翰见他这招气势不凡,心下骇然,寻思:ot此人武功不俗,绝非江湖上没没无闻之辈,可是他为了什么要躲在这里偷袭呢要是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武功跟他相当的,那今天只怕有进无出了。ot脑筋动得飞快,手下也没慢了,左手一晃,雨伞指出,伞柄恰恰撞在刀面上,ot当ot地一声,两人手上一麻,各自退开一步,都暗暗佩服对方武功了得。
原来左平翰手上的雨伞,伞柄伞骨都是精钢所铸,便是他向来伴手的兵刃,所以这一下以伞挡刀而势均力敌,倒是吓了那人一跳。只是两人过了几招,左平翰始终不知对方是谁,一明一暗,实在挨着他不舒服,忍不住又开口问道:ot你到底是谁可认清楚人了吗ot
那人此时终于才开口道:ot倒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ot左平翰听这人说话的声音颇为耳熟,但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便道:ot原来阁下真的是冲着来的。ot那人道:ot回头是岸你如果答应就此离开,决计不为难你便是。ot
既然这不是一场误会,左平翰向来又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负,确认这屋中就只眼前这一个人,再无其它埋伏后,岂肯被人恫吓几句就打退堂鼓哈哈一笑,说道:ot阁下武功不俗,却在这里设伏偷袭,不是大丈夫所为,在下也劝你回头是岸,你既无面目见,何不就此退开,免得他日在道上相见,徒留笑柄。ot
没想到那人道:ot又不认识你,要笑就让你笑吧。今日一过,自会躲得远远的,不管是在哪里,你都遇不上。ot
左平翰一听,觉得此人莫名其妙之处,简直无以复加,难道是一个疯子便道:ot老兄,你不知道是谁不打紧,可是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ot那人道:ot早已把名字丢掉啦,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跟有没有名字无关。ot
左平翰听他这话中有话,颇有涵义,不像是个疯人所能言,便道:ot来此处,自然是有的重要事情要办,你不划下个道儿来,就想让空手而回,未免也太天真了吧ot那人道:ot想要办你的事,得先过这关。ot一言未了,手中钢刀突出,直指左平翰胸腹之间,刀势凌厉,已是取人性命的杀着。
左平翰见对方下手毫不容情,自己也就不再有任何顾忌,大喝一声:ot好ot斜退一步,ot啪ot地一声打开伞面,那钢刀便在此时突破伞纸,穿了进来。左平翰双手执柄,立刻转动伞面,用伞骨绞住了钢刀,顺势一带,将钢刀拉了过来。
那人显然不知左平翰的这一把伞,竟还有这样的功用,钢刀不经意地让左平翰绞住,差一些便要脱手而出。不过他在惊骇之余,倒也不失冷静,踏上两步,重新握牢刀柄,顺着雨伞的转势,将钢刀给抽了回来。
那左平翰一招得手,立刻跟着抢上,丝毫不给对手有喘息的机会,由原先被迫防御的一方,占到了主动发动攻击的位置。但见他有时候双手执伞,将雨伞当成了枪棍来使;有时单以右手执握,将雨伞当成短戟、短棍击打。再加上伞面时开时合,更是变化多端。这一路二三十招连使出来,那人果然穷于应付,一招半式也没能还上。
不过那人虽然面露惊疑,显得有些难以招架,但手下却毫无怯意。脚步一变,不再单守着屋门,满场游走,所谓:ot单刀看的是手,双刀看的是走。ot他脚下灵活,手中刀势顿时开阔起来,威力也是一成一成地往上加。左平翰心想:ot该使出真功夫了吧否则你就来不及出你的绝招了。ot见那人刀势陡强,更是丝毫不敢大意。
这一下两人有来有往,斗了个旗鼓相当。那木屋不甚宽阔,屋中原本的摆设首先遭殃,木桌木椅ot喀啦ot几声,接连泡汤。又过了十来招,ot乓啷ot一声巨响,像是打碎了瓦罐之类的东西。左平翰对于打烂屋中的东西不以为意,因为自己对屋中的状况不清楚,一概打烂了,反而对他有利,所以下手丝毫没轻半分。
他这个念头才转过没多久,不知为何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往前跪了下去。他大吃一惊,暗道:ot糟糕ot顿时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