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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京华 云中岳 2286 字 2023-10-04

这里是中山王徐家的产业,市民休闲游玩的地方。

“这贺二爷,不不关你的事。”中年大汉看清了来人,凶焰尽消,但口气仍然强硬。

“是吗好,我去见魏国公看他怎么说。”贺二爷冷冷一笑:“但最好把你们一起带去。”

徐达死后才封中山王,本爵仍是魏国公,子孙世袭的是公爵而非王爵,但京都人士一直就以中山王称呼徐家的继承人,以表示尊敬。

目下的魏国公徐钦,是徐家的第三代继承人。

袭爵后的第四年永乐九年,与四位功臣贵勋在京都横行不法,被永乐帝下诏勒令四个不肖子孙,各自回家幽禁闭门读书。

徐家的府第在莫愁湖,圣旨虽然说幽禁读书,其实是自由的,只不过不再出现在城中的中山王府而已,在官场交际上,他也被禁止参予。

除了皇帝,没有人撼动得了徐家的人。

永乐帝是徐钦的大姑丈,徐家不但是功臣,而且是名实相符的国戚,锦衣卫也不敢在徐家的子弟面前充人样。

要被弄进中山王府,想出来可就难了。

徐钦与几位公侯世袭子侄,一度曾称霸京都,性情凶暴怪僻,但颇有正义感。在王府的风景区撒野,肯定会惹得王爷火冒三千丈,府中的家将家丁也不会甘休。

“贺二爷,何必呢”中年大汉康福口气不再强硬:“我只想网罗这种有些本事的混世蛇鼠,替官家办事而已。这人其实并无大用,任眼线或可胜任,平时他跪下来求我们录用,我们也不屑理会呢告辞。”

“哼”贺二爷抬手送客。

康福的目光,落在出现在亭中的一位书生身上,眼中有疑云,离去时多次回头向书生注目。

是一位真正的书生,因为除了穿的青儒衫之外,头上也戴了儒巾,只有在府学或国子监就学的士子,才配穿戴这种儒衫儒巾。

看年纪,似乎不像士子,十六或十七八少年郎,怎配入府学或国子监玉面朱唇风流俊逸,很可能是贵戚名豪的纨绔子弟。

书生背著手,站在亭栏后注视著打交道的人微笑,目光在李季玉身上停留次数多,似乎对打架颇有兴趣。学舍中学员必须练弓马刀枪,文武全才,所以如果看到士子们掳衣打架争意气,不足为奇。

赶走了两大汉,贺二爷向书生打手式。

“试试他,贺叔。”书生含笑说。

“好。”贺二爷也含笑应陪,踏进一步一扇斜挥,敲李季玉的右臂,速度快得难见实影,劲道似乎有限,仅速度快而已,信手挥敲轻描淡写。

一声惊叫,李季玉斜退八尺,右手抬不起来了,不等马步稳下,猛然冲上左拳待发,像激怒中拚命,要争回一口气。

贺二爷淡淡一笑,摺扇前伸等候他冲上,如果挡不开扇,休想冲入挥拳攻击。

他在扇前仰面下挫,双脚前滑,出其不意绞住了贺二爷的右脚,身躯躺下急滚。

贺二爷一惊,倒纵而起。

他的双脚,像是绞住了铁柱,铁柱上抽,反而把他的右靴子带得脱脚飞起,绞势落空。

“哎呀”他惊叫,虎扑而出,拾回跌落的靴子,一蹦两丈,飞奔而走。

“很不错,可派用场。”书生说:“贺叔,派人查他的底。我缺乏精明的布线人手,这人不错。”

“好的,愚叔替你张罗。”贺二爷举起摺扇,向西面游人众多处挥动,打出了一串信号

李季玉其实并没远走,躲在远处一株大柳树后,留意贺二爷和书生的举动,也看到游人丛中,有三四个人从他逃走的方向窜走如飞。

是追赶他的人,书生另有保镖。

“这个姓贺的来头不小,锦衣卫的人也怕他,是何来路”他自问:“我得留心提防意外,可不要在阴沟里翻船。这位贺二爷武功深不可测,将是一大劲敌。”

人与人之间,初次见面,第一印象极为重要,他对书生和贺二爷的好感,印象颇为强烈。心中一动,他联想到昨晚春华院,替他付一百两银子缠头资的神秘少年公子爷,会不会就是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书生。

他重新往人丛中一钻,溜之大吉。

李季玉是江东门小有名气的*象少,毫不介立息有人跟踪盯梢,只要向普通的蛇鼠打听,便可查出他的根底。

他本身不是混口食的混世蛇鼠,但与蛇鼠经常一起厮混,因此他的盛昌栈,从没受到蛇鼠的干扰。

盛昌栈规模不大,算起来只是一家小有规样的加工厂,厂房也不大,出产的船具不需大仓房安置,比起那些拥有广大厂房的船场,他的盛昌栈简直不成气候。

他孤家寡人,在栈号不远处的小巷,买了一座两进一院士瓦屋居住。

屋中的设备简陋,家俱简单,平时很少在内住宿,经常以采购名义在外地走动,不时在城内外花天酒地留连忘返。

这座房舍,只是他的歇脚站,功能还不如客途的小旅舍。

启锁开门便是堂屋,平民房舍谈不上格局。

掩上门,却不上闩,拖条长凳顶住门,进入后面的院子,俐落地在灶间生火烧水。孤家寡人生活简单,灶间的用具少得可怜,出了巷口便可在街上小食店,解决三餐民生问题,没有下厨调理膳食的必要。

小巷的房舍几乎全是连楝式的,不可少的是前门和后门,其他甚么侧门院墙偏屋两厢全免了。

想登堂入室,如果前后门关闭,就只有跳上瓦面,从小院子跳入一途。小院子也叫天井,从檐日往下跳,丈余高而已,任何一个鼠窃也能上下自如。

大白天近午时分,小巷内行人往来不绝,不会有人胆大包天往屋顶跳,怕惊动街坊被当成贼。

片刻,前面传来长凳倒地声。

长凳搁得极有技巧,门一动就倒。

他笑吟吟捧著盛茶具的托盘出堂,对堂中出现的不速之客没感到惊讶。

两个少年书僮,站在门内盯著倒下的长凳发呆。

“把凳子扶起拖过来坐。”他将茶盘放在八仙桌上笑容可掬:“你两个小孩子从城里有耐心地跟来,累不累呀我这处蜗居简陋,孤家寡人无物待客,总算有茶招待。我喜欢喝茶,茶具是唯一精致的器具。”

两位少年书僮俊秀的脸蛋通红,红到脖子上去了。

青天白日闯门被发现,又羞又窘手足无措。

自始至终,他都知道这两位书僮是跟踪的人,而且,他知道两书僮的身分。

“你好厉害”那位瓜子脸书僮拖来长凳,由同伴安置好:“我轻轻一碰门,响声就吓了我一跳。原来你知道我们要来,凳的搁法神乎其神,任何神偷也破解不了。”

“我家里没有甚么值得一偷的,江东门一带的大贼小偷都知道。”他斟茶,茶色碧绿清香扑鼻:“我姓李,李季玉。两位是”

他坐在主位,两书僮并坐在客座,每人送上一杯茶,热腾腾不能马上喝,只能先嗅茶香

“我们问过巷口的一位大嫂,她称你李三爷。我们跟来不算冒昧,专诚来道谢的,你知道我们,是吗”

“我这种狷狂的年轻人,手中有几个钱,朋友的品流也复杂,所以平日是很警觉小心的。在京都的人,甚至整个江南地区的人,碰上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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