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出模糊的轮廓。
其实即使是白天,也难以分辨面貌,两人的面孔皆涂了色彩斑纹,或者彩绘成可怖的鬼怪面孔,披头散发,连五官也无法分辨,甚至看不出五官。唯一可以分辨的是打扮穿章,能看出是男是女。
“你真是甚么怨鬼冯翔”女鬼发话了,悦耳的女性嗓音已可听出是年轻的女人。
男鬼不言不动,像具石翁仲。
两人的外型皆狰狞可怖,鬼气冲天。
“为何不回答”女儿提高声音,有女强人托大的凌人气势。
男鬼丝纹不动,充耳不闻不屑回答。
“我要求你远离京都。”女儿的口吻更托大了:“我京华女魅已经把京都列为活动地盘,京都左近是我女魅的势力范围,不许其他的牛鬼蛇神侵犯我的权益。你必须立即远离疆界,不然你必须死。你走不走”
男鬼的屹立姿态丝毫不变,以沉默作答覆。
剑伸出了,传出隐隐龙吟,马步沉稳有宗师级气势,以内力御剑而且火候浑雄精纯,剑上才有龙吟声发出,即将全力进击的意图流露无遗。
“回答我的话”京华女魅怒叱。
没有反应,男鬼依然不言不动屹立如山。
无论是本地的龙蛇,或者意图到京都图谋发展的英雄好汉,谁也不敢夸口把京都画为自己的地盘,京华女魅霸气十足的话,狂妄已极引人反感。男鬼却无动於衷,毫无生气冒火的表现。
得不到回应,这位以女霸自命的女魅怒火冲天,先前追逐了将近一个更次,早已心中焦躁,怒火一冲,杀机猛然暴发,龙吟突然增剧。
“你不是我要的猎物,但你决意找死,那就成全你,让你去做真的鬼”
话未完,剑影幻化为急电旋光迸射而出,剑一动身形已切入行雷霆一击。
不是一击,而是连绵抢攻的狠招云龙三现,急剧切入的如影附形连续袭击:三处方位、刺削劈三种出剑手法、三种攻击劲道、三种身法变化。
如果一出手便击中目标,一“现”就不再变现了,目标如果承受得了封架从心,当然可连续发招三现五现。
打狗棍几乎同时发动,男鬼双手握棍护住中宫,不再硬封闪烁如电的剑影,仗灵活的身法闪避,配合对方旋动幻现的身法游走,任凭剑法全力发挥。
也像是以身引诱对方发招变招,在满天雷电中穿梭游走,剑光都是迸射的瞬间落空,毫发之差功败垂成。
一声娇叱,绝招再发,七星联珠喷出一连串惊电,一剑连一剑强攻猛压,气势空前凌厉,剑气似风涛,四周气流急剧涌流,草浪一阵紧似一阵。
男鬼仍不还手,左门右移身影如虚似幻,换了七次方位,女魅的联珠七剑,有两剑几乎得手,危机间不容发。
有惊无险,男鬼承受得了如此猛烈的重压。
“铮”一声暴震,最后一剑与打狗棍接触。
人影斜分,各向侧方震出丈外。
“咦”男鬼第一次发出了声音,稳下马步身形仍在摇晃不定,可知所承受的震力极为猛烈。
京华女魅右脚一软,扭身仆倒,一滚即飞跃而起,手中剑仍传出隐隐震呜。
胜负已判,男鬼这一棍威力惊人。
气流的呼啸声余音犹在,另有一种怪异的潜劲影响气流的流动。
男鬼不见了,是在京华女魅摔倒时走的。
“他他怎么可能截断我的昊天神罡力源”京华女魅骇然自语,持剑的手呈现颤抖:“他们都说怨鬼只是武功二流的货色,那不是真的。”
夜空寂寂,人早就不见了,想追也无从追起。
她心中雪亮,追上了又能怎样
先前她已经追了一个更次,在这一带树林旷野大捉迷藏,她没抓住任何行致命一击的机会。
现在,她该知难而退了。
男鬼是向北走的,沿大道掠走如飞。
片刻后,便到了怨鬼冯翔被揍的所在,把打狗棍往一株古树洞中一塞,拍拍手满意地离去。
不久,三位镇抚司爪牙匆匆经过,并没停留,像是赶路的夜行客。
破晓时分,城门开启,第一批爪牙涌出。
不久是第二批、第三批
搜山的人出动了,怨鬼冯翔仍然潜藏在山区,昨晚在王家大院放火杀人,爪牙死伤惨重。死的不多,三个而已。重伤的共有十八名,被打狗棍击中的人,不死也将受伤,而且伤势一定不轻,骨折内绽,废定了。
出动十万官兵,也无法搜遍山区的每一角落。
林深草茂荆棘丛生,有些地方高岩峻壁,从来就没有人涉足其间。一个机警的老江湖,却可以潜藏在任何一处角落。
每一批爪牙皆在十五六名左右,不可能沿途搜索可疑的山林,只能沿游山小径走动,向民居查询可疑的人,盘诘一些上了年纪又脏又穷的居民。
整座幕府山区上起上元门,下迄栖霞岭,群山起伏,分为数十处风景区。
因此山中民宅小村星罗棋布,无数小径向四面八方延伸,本地居民与游山客络绎於途,不是人迹罕见的荒山野岭。
李季玉所走的小径,是通向观音门的大道,可直抵燕子矶,到观音阁进香。
观音阁也就是以后改建的宏伟济寺永济寺,所以这座燕子矶西面的山叫观音山。当时观音阁仅具雏形,香火并不旺盛。
农舍的一家老少,天一亮就在农地工作,家中只留下几个妇孺料理家务。
他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懒洋洋毫不起劲,昨天奔波打听一个老花子的消息,毫无所获难怪提不起劲。
今天必须继续奔走,让有心人知道他确在尽力。
洗漱的地方在屋侧的小溪旁,溪水清澈见底,大石砌成的溪岸是妇女洗濯的工作场,日上三竿工作已了,只有他一个人洗漱。
用的清洁品是无患子,洗脸时泡沫盖住了眼睛,来不及用水冲洗,猛地一头栽入溪水里。
是被人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把他踢入水中的。
gu903();水深仅及腰,他一蹦而起,脸上的泡沫一乾二净,视线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