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根本就没有市民提供可疑的线索,绝大多数线民皆敷衍了事,无意留心侦查辖区内的可疑征候。迄今为止,对这位剧盗没有人知道是圆是扁,是真是假。
所获得的消息千奇百怪,来源也五花八门,全是捕风捉影的谣言传闻,毫无参考的价值
千幻修罗突然连续作案,引起的震惊极为强烈。镇抚司的人,产生强烈的迫切危机感,如果继续发生重大的案件,天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因此镇抚司的人必须全力以赴,以保持镇抚司的威望,以及保障权势人物的安全。
可是,毫无线索可寻,谁知道千幻修罗躲在那一处角落里任何微小的线索,都是追查的目标,任何可利用的人与事,都得尽所能加以利用。小霸王就是可以利用的人。
欧阳慧与符家小丫头,也是可以利用的人,最近所发生的事故,皆牵涉到千幻修罗,两位大小姐脱不了关系,至少也算是重要的线索。
沉船溺水的人,抓不住救命的木板,抓住一根小草也是不错,小草能否救命那就不重要了。
小霸王与两位大小姐,就是可抓住的小草。
网撒出了,是否有鱼虾就无法预估啦
鱼虾怎知网在何时何地撒下
因此仍在各地悠游。
日上三竿,小船徐徐溯河上航。
这是在城中当作代步船的小舟,可乘坐四五个人,由坐在后舱的人操两支手桨,写意地控舟。如果想赶路,可改架长桨,站起来操舟,速度可以倍增。
李季玉坐在后艄控桨,船缓缓上航。船中段架有凉棚,可遮阳也可挡雨。
符晓云穿了男装,一袭儒衫显得潇洒俊逸,坐在中舱面对着他,有说有笑的,喜上眉梢。
她与李季玉公然相伴在城中出游,这是前所未有值得高兴的事。
船穿越镇淮桥,河道折向东北。两岸仍是市街,但房屋的格局,有了明显的变化,崇楼大宅逐渐增多了。镇淮桥以西的市街,大都是拥挤的平民住宅。
那时,秦淮内河称为运渎,意思是小运河,以小型客货运为主。
至于天下闻名的秦淮风月,那是百年后的事了,画舫的花船在城外风月场焚毁之前,不可能发展到城内来。
昨天他陪欧阳慧进城后,在城内和一些城狐社鼠鬼混了半天,走了一趟济阳侯府,不便交谈,约晓云今天到内河划船作一日游。预定从通济水门出城,绕城外河道至三山门重新由水门入城,一天足够了。
府学县学都在河北岸,晓云穿儒衫不会引人注目。
“这期间你和汉府的人走得很勤。”他一面划桨一面谈话,无可避免地谈及所发生的事故:“所以有人说,济阳侯在北京,和汉王世子互通往来,因此令尊打发你来京探气候。为了我的事连累了你,真抱歉。”
“这不关你的事呀请你帮助欧阳慧,是我的意思,怎么反而说你连累了我”晓云颇感意外:“是甚么人造的谣,说我家与汉府互通往来的家父早已不过问朝政,对争权夺利的事深痛恶绝。”
“但别人的看法可不一样啦令尊不论站在那一边,都必定造成相对一边严重的威胁。不谈这些恼人的事,反正做任何事都会有人说闲话。你看,绝世人屠这座贡院街大宅,警卫好像增加一倍以上,气氛紧张,大概北征军快要回来了。”
船已驶过府学县学,正绕过贡院东端,驶近纪家大院的河岸码头。
这一带河两岸的大街,不时可看到大户人家的宏楼崇阁,与镇淮桥附近的商业区完全不同。
在街上行走的人,也各有千秋,从穿章打扮中,便可看出明显的差异,这里是京都名流生活的精华区。
贡院以东,是显贵们置宅的理想好地方。
但这一带的豪华大宅,也经常更换主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惨烈的权利斗争中,崛起与倒下的频率非常高,有些巨宅在一年之中,很可能更换四五个主人。
平民住宅在这里是最不安全的,随时皆有可能被某个权贵,以某种名义征收,拆掉建华厦。
被拆掉半个坊,所兴建的所谓纪将军宅,无疑是最豪华最壮观的建筑群,楼阁连云,园林遍布,仅外面的院墙就有两丈高,与皇城的高度相差无几。
当然,纪将军宅比不上皇城。
纪家大宅真大,崇楼入霄气象万千,广阔的门前广场,面对着贡院街,拆掉临河的民宅,修建跨街纵横的三百步私用码头。
大院门有四名甲士警卫,两侧的角门,各有两名。码头两侧各有一个,再加上往复巡走的四名,仅大门外就有十四名警卫。
一昼夜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更换一次岗哨,想想看,到底需要多少的人拱卫这座大院
院内有多少楼房,恐怕连主人绝世人屠也不知道。
这个威震天下永乐皇帝宠臣,根本没有将皇法放在眼中,所建的大院,比中山王府宏丽十倍。
中山武宁王徐达,为人忠心耿耿老诚谨厚,整修所赐的旧吴王府,仅略为加以修茸而已。
府左右,按规定留五丈空地,府后是十丈;这是朱元璋在圣旨上规定的,公侯将相的府第,四周空地的最大限。
绝世人屠这座大院,院后有卅丈空地,左右各十五丈,所拆掉的民宅数量可观。连西面的贡院也遭了殃,围墙被拆掉了,比圣旨规定的最大限,整整多了两倍。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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