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怎么可能鲁莽冲动有失大家风范季玉弟存心调侃你,罚他。”璞玉大笑,把面对郡主的意识抛开了:“昨天多亏你及时赶到,给了妖妇一剑,从鬼门关把季玉拖回”
“五哥,不谈这些,我也欠了季玉的,就算还他恩情好了。”欧阳慧傍着李季玉排排坐:“我听到你最后一句话,你要往何处走”
“这”
“嘻嘻五哥。”欧阳慧冲璞玉嫣然微笑:“季玉绰号小霸王,应该不会在至亲与密友面前扯谎,我是绝对信任他的,五哥信任他吗”
“我绝对信任他,别问我。”璞玉冲季玉做鬼脸。
“我在听。”欧阳慧黠笑。
“你这丫头鬼得很。”他一脸无奈:“符晓云被掳走了。”
“咦她活该,你关心她,我我不局兴。”欧阳慧噘起小嘴。
出事的经过,璞玉并不清楚,只从保护季玉的两名同伴口中,概略知道受到袭击时的经过,真正的接触变化,两位同伴并没有看清,因此并没将事故告诉欧阳慧,当时以邻居的名义协助善后抢救,也不便说出。
“她是和我在一起,同时受到袭击被掳走的。”季玉只好说出原因:“小慧,她曾因为你落难,而冒险奔走与贺二爷联手活动,找到我”
“好啦好啦”欧阳慧提起被救的事就一肚子火,不想欠晓云一份人情债:“她她可恶,我曾经警告过她,不许她和你在一起,她却当成耳边风,果然出了事,反而几乎连累你送命,哼你要去救她怎么一回事”
李季玉只好把出事的经过概略说出,当前的情势也加以分析。
“江湖人生性残忍,不残忍就混不下去,酷刑迫供的手段,绝不比钟山的天牢差。可以肯定的是,她会招出我的根底,今后我的处境”他最后提出自己的安全作理由,明白表示救晓云等于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就走,我陪你去。”欧阳慧一听涉及他的安全,急躁的毛病又犯了:“凭你那几招花拳绣腿,那能救得了她你不会重施故技,又扮千幻修罗去吓唬他们吧”
“将在谋而不在勇”
“你以为是行兵布阵吗”
“这”
“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季玉,我们走,路远得很呢”欧阳慧跳起来:“昨天我来找你,是向你奉告好消息的,鬼使神差,恰好碰上你出事,真得谢谢真武大帝保佑,没让魔鬼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真武大帝是皇家的家神,永乐大帝赫然以真武转世愚弄天下臣民。
欧阳慧在山东老家,一定在家祠拜真武,无意中透露皇家金枝玉叶身分。
平常人家,很少向真武大帝祝谢,真武是主死的大神,普通人的口头禅,如不说菩萨保佑,就是玉皇大帝保佑或神灵庇佑。
“宁国长公主两位公子,已在栖霞港接管了三艘卫风快船,由长公主出面勒令锦衣卫秉公处理,四十余名童男童女,克期送回苏杭原籍,限令府县衙门列管他们返家,每一二月呈报他们的生活情形。苏杭两府以专案列管,直至他们成家嫁娶为止,如有疏忽出了意外,以怠职罪名参革。”
欧阳慧眉飞色舞,似乎与有荣焉,续道:“昨天一早我从栖霞港送那些女童登船下航,两天来忙得不可开支,总算不负你的所托,赶回来恰好”
李季玉紧拥她入怀,心潮汹涌。
“我们走。小慧,谢谢你替我了却心愿。带上你的剑,我的胆气也壮些。”久久,季玉松开拥抱欣然叫:“五哥,你们也准备。”
“好的,放心去吧胆大心细,郊野任你纵横。”璞玉拍拍季玉的肩膀:“回头见。”
“回头见。”李季玉手一挥,挽了欧阳慧动身。
要向权贵挑战,所冒的风险甚大,如果没有权势更大的靠山,等于是自掘坟墓。
镇抚司就是平江土地的靠山,这座靠山比泰山更坚固巍峨。
重要的是,济阳侯远在北京,鞭长莫及。即使在京都,也撼动不了镇抚司,对付符大小姐,不会有多少后患。
王千户已隐约表示支持的态度,因此平江土地有恃无恐,大胆地掳劫符晓云,横定了心要查出符晓云与千幻修罗之间,到底有些甚么关连,发誓要查出千幻修罗,为何能准确地出面夺走欧阳慧的可疑秘辛。
小霸王根本无意赴太虚玄女的约会,唯一与汉府联手行动的人是符晓云,汉府调兵遣将,与千幻修罗的行动,隐约呈现遥相呼应的象迹,此中大有可疑。
济阳侯府毕竟仍是功臣权贵,向符晓云下手,仍然有风险。
符候在京都仍有不少袍泽,锦衣卫甚至镇抚司,都有符侯的老部属和朋友,因此为防万一,先期撤出京都以保万全,风声不对,可从陆路撤至常州遁回平江藏匿。
如果劫持的行动能秘密迅速,再有镇抚司刻意掩饰弥缝,符侯的亲友们,无凭无据发生不了多少作用,根本不需先期撤出城郊藏身。
劫持并不顺利,竟然发生有人抢夺小霸王尸体的意外事故,而且有人受伤不轻,计划周详,近乎十全十美的劫持大计,并没完满成功。
阴谋显然已经暴露,不得不把预留在城内潜伏的人,十万火急撤出,因此不知道小霸王的结果如何。
小霸王已被汉府的人封锁,不可能获得消息。
运送符晓云与安顿撤出的人,带走伤者,都需要时间。
最后三乘小轿绕城外启程,到达麒麟门外的汤山镇,足足绕了五十里以上,已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炊烟四起,倦鸟归林时光了。
符晓云一直就昏迷不醒,行家制昏人的手法种类甚多,制昏穴是最普通的手法,用药物更是干净俐落省时省事,她是先被点穴术制昏,再用药物加制的。
终于从恶梦连连中,被人弄醒了,睁开凤目,一阵强烈的灯光又令她感到目眩。
五柱烛台的光芒放在距眼前不远处,显得相当刺目,等她的视觉恢复正常,这才看清楚身在何种场合里。
双手被背捆,双脚有限绳,一动就浑身发软,不用猜她也知道不妙了。
是一座农舍的厅堂,宅主人家境相当富裕,厅堂广阔,但那座五柱烛台却不是普通民家的使用物。其他各处点亮的,都是用灯盏的菜油灯,光度比烛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