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小巷转了一圈,与几个泼皮接触片刻,从西街的小巷子绕至游山大道,健步如飞进入云龙山风景区。
飞虎公孙成到底带了多少弟兄在身边,四海牛郎并没弄清。
这些称霸淮河,黑道兼强盗的好汉,不重视名头声威,却热衷于发财谋利。
大多数人希望名利双收。欲壑难填。
他们却不贪心,名与利仅追逐其一;有财可以买势,有名很可能是个穷光蛋。
因此这些好汉们不讲究排场气势。扮什么就像什么,混迹在市井中,谁也看不出他们是强盗和歹徒恶棍。
真正露面的只有十几个人。
五太岁与军师阴司秀才,是众所周知的亲信,也是公然露面引人注意的台面人物。撑门面的保镖、心腹、亲随、弟兄谁也弄不惜他们真正的关系。
他派在四海牛郎身边做信使的人,当然不可能把真正的实力告诉外人。
在宿州,他就与一社一会的人保持距离,仅在暗中留意九州冥魔是否现踪,不过问一社一会计算笑孟尝的事。
他与笑益尝无冤无仇,也不想招惹侠义英雄。
一社一会要在徐州建山门,毫不影响淮河好汉的利益。
也没有冒死伤的风险、替别人摇旗呐喊建山门的兴趣,所以一直默默地在一旁留意情势的变化,一社一会的成败与他无关。
九州冥魔出现在榆树沟,他才正式露面奔东逐北。
云龙山放鹤亭之斗,他拒绝四海牛郎协助的要求,拒绝与一社一会的人统合行动,十几个人在云龙山北麓的几家农舍里,处理各方眼线传来的讯息。
他是第三方的人,公然活动不受限制。
四海牛郎不曾在争取他们合作方面下大工夫,确是最大失策。
他那些敢杀敢拼的淮河好汉,才是攻村袭庄的最佳人选,作为强攻旭园的主力,必定胜任愉快。
山脚下的三家村,寄宿十几个人毫无问题,东面不远处,是前往石佛寺兴化专的大道,东北,两三里外便是南关,散步片刻可到。
担任守望的大汉,从大树后踱出,迎面挡住两位打扮像淑女,却又携了剑的美丽女人。
“两位不是来朝山礼佛的。”大汉声如洪钟,双手抱胸堵在路上像天神:“咱们是同类,有何指教”
“同类”
第一位女郎嫣然一笑,媚态十足。
“冷面佛母了因的秘辛,咱们略有所闻。听说她和大女煞,受了伤,并不严重,来了没有”
淮河好汉是黑道兼强盗。
冷面佛母与三女煞,是真正的女强盗。
攀上同类关系,理所当然。
“那就可以互称同道了。我,二女煞,想和贵当家公孙大爷谈谈,算是攀交情好了,没有什么不便吧”
“无任欢迎。只是,吉凶祸福自行负责。”
“咦什么意思呀”
“杨小子与神针织女,都知道你们是凌社主的人。如果你们碰上了这两个人,我们不会提供任何帮助,我说得够明白吗”
“嘻嘻哪用得着你们担心神针织女那阴毒小泼妇,我要她死十次,她绝不敢少死一次。”
“真的呀恐怕她正紧蹑在你们后面,悄悄地给你们两枚无影神针,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大劫。唔你们后面真有人”
大汉一跃三丈,再一起落便扑入路左的灌木丛。
两女煞也转身左右一分,作势拔剑。
大汉踏草分枝回到路中,鹰目仍向各处搜视。
“青天白日,你居然见到鬼了。”二女煞的手离开剑把:“也许,是匿伏在这里窥伺你们的鬼。”
“奇怪,我的确看到有人移动。”大汉说:“不是眼花。你们要见敝长上,请便,右首第一家。”
“小心戒备,可别再眼花闹笑话。”二女煞的口气仍有嘲弄味。
大汉不死心,在附近重搜了一遍。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受凌社主所托,前来做说客的。”二女煞快人快语,不像说客,倒像女光棍:“希望能进一步携手合作,完成共同目标。”
飞虎笑吟吟显得心情愉快,似乎早已料定,对方是有求而来,他是占上风的一方。
“在下与九州会主,在领州便协议合作,各尽其力各取所需。在下遵守承诺,摆出姿态吸引笑孟尝的注意,也遵约不采取协助行动,我不希望与笑孟尝结怨,替你们吸引他,分散地的注意力,已经有暗助你们的用意了。凌社主希望进一步合作,如何进一步呀先迈左脚呢抑或先迈右脚”
“公孙大爷,你放正经些好不好”二女热不悦的神情写在脸上:“我二女煞的名头地位,足配与你平起平坐,不是我有求于你,犯不着疯言疯语有失风度。”
漂亮女人发起感来,真有母老虎的气势,她本来明媚的凤目,突然出现阴森的杀气。
“抱歉,说些笑话,可以冲淡这几天郁结的紧张情绪,别无他意。”飞虎一惊,还真不便翻脸:“凌社主的要求,请说出以便斟酌。”
“你们双方的地盘相邻,颖河淮河流向相同的方向,如进一步结兄弟同盟,日后便不会发生利害纠纷。凌社主的意思,双方结兄弟同盟,九州冥魔的两千两金银债务,不论那恶魔是死是活,这两千两金银,凌社主负责半年之内保付。”
“哦凌社主真大方。结兄弟同盟,就表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对呀有些人甚至发誓,不能同年同时生,但愿同年同时死呢”
“的确有些人发这种誓。”
“凌社主是诚意的”
“我帮他在徐州建山门扩地盘,对我有何好处”
“那两千两金子”
“九州冥魔双方的共同目标。”
“这公孙大爷,你另有高见”
“徐州地区的利润,我要求均分。宿州你们不能独占,作为双方的弟兄,可以自由活动的两不管区,江湖行业经营权各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