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的祖师张三丰,为了躲避永乐大帝的专使,在金台观假死,逃入四川潜隐峨嵋。但被专使拆穿了他的把战,开棺验尸,棺内只有他的一双草鞋。
总之,大明皇朝与武当祖师之间,双方的关系非常复杂。复杂到牵涉三保太监下西洋,牵涉到后元帝国撒马儿汗的中东皇朝。
但平民百姓所知道的是,百余年来,朝廷一直就不断地拔人拨款,不断建筑新的宫观,迄今仍在长期兴建,武当弟子享有特权,发展如旭日初升。
没有特权的人,能不羡慕嫉妒少林武当的门人子弟,不管是与任何人发生冲突,不论是公了私了,少林武当的人都是有理的一方,除非罪证明确,不然几乎可以断定必定是胜家。
年轻骑士黄自然的话,骨于里的不满不需深入分析。金台观的老道中,有几个是从武当山派来的名宿,负责维护祖师爷的遗世仙迹,享有的特权是无可比拟的。
连凤翔府的知府大人,也对这些老道优礼有加。所以,黄自然不想与老道发生冲突。
“贫道虚尘。”老道一字一吐亮道号。
“抱歉,在下真的不认识道长。”黄自然扳鞍上马。
在江湖闯道的人,姓名大多数靠不住尤其是那些落了案的好汉们,一天改几次名平常得很。
但绰号通常是用血泪,甚至性命而博得的,得来不易,想另创名号谈何容易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轻言放弃。
因此在江湖道中,绰号比姓名重要得多,姓甚名谁反而无人注意。
黄自然通了姓名,老道就不知道他是老几。
老道亮了道号,道号与绰号是两码子事。
道号有如俗家的姓名,并不重要,因此黄自然也不知道老道是何许人也,以虔尘为道号的全真也不知凡几。
道教的大多数道侣,与世俗人士打交道,皆使用俗家姓名,仅在同道之间使用道号。
除了京师在京都或北地活动的全真教弟子之外,南方各教派都不是所谓出世的人,有老婆儿女,在世俗有一大堆俗务。
总理天下道教的龙虎山上清宫道士,已经升了天的“文康荣清文泰真人”邵元节,与目下位极人臣、总理天下道教兼领三孤少师、少傅、少保的“神霄保国弘烈宣教振法通真忠孝秉一真人”陶仲文。
这两位总领道教的教主,都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而且儿孙都封官领爵受禄的人。
“贫道不是金台观的道侣。”虚尘老道取下背领所插的拂尘,轻轻一拂传出隐隐风雷声。
“那又怎样”黄自然安坐马上,马鞭也徐徐拂动。
“施主说不会向金台观的道术比高下。”
“没错,我说过。”
“也就是说,施主也会道术。”
“稍有涉猎。”黄自然口气谦虚。
“贫道存疑。施主年纪轻轻”
“二十四岁出头啦正是龙虎壮年。”这句话,就缺乏谦虚了。
“施主在何处修真”
“修真没胃口。”黄自然傲然地说:“在下入世并非积修外功,而是任所欲为。”
“什么”虚尘大惊小怪:“简直是邪魔外道。”
“你又是什么卫道之士”黄自然冷笑:“你拦路示威,向陌生人卖弄挑衅,算什么呀连我这种邪魔外道,也不做这种不上道犯忌的事呢”
“贫道要知道,前天晚上你蒙面夜探金台观的用意。”
“我说过,我对张大仙遗世的仙迹心向往之。哦你仍然是金台观的道士。”
“贫道不是。”
“那又关你什么事”
“贫道是好奇的旁观者,也不希望有人在金台观生事。”
“理不直气不壮。算了吧老道,在下已远离金台观两日程,证明在下无意在金台观生事,你先赶到前面来示威就不上道了,各走各的路好不好再见。”
拂尘猛一抖,罡风乍起,劲气山涌,风雷声突然增强了一倍。
马鞭一拂,刺耳的破风锐啸骤发。
健马一阵骚动,四蹄一乱即止,受到罡风所惊。
“去你的”黄自然冷叱,跳下马一鞭虚抽。
拂尘一抖,响起一声怪异的气爆。两人相距仅丈余,两种奇异的劲流猛然进爆。
虚尘老道退了两步,脚下沉重,劲气迸涌中,栈阁摇摇,发出咯吱吱怪响。
崖上的猴群,一阵骚动纷纷走避。
人影乍隐乍现,虞尘老道幻现在二十步外,快得目力难及,像是同时幻没与显现,中间的二十步距离空间,似乎并不存在。
“你这孽障练成了不可能练成的绝学神功,竟然以跻身邪魔外道为荣。”老道脸色大变,破口大骂:“该死的混蛋,你真可耻。”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少臭美了。”黄自然额上也现汗影,声范人化流光。
老道一声长笑,也幻化逸电冉冉去远。
黄自然幻现在老道先前历立处,目送老道的身影逸走,哼了一声不再追逐,大摄知道追之不及了。
双方并无仇恨,有一方示弱逸走,没有死缠的必要,除非有一方是睚眦必报的凶神恶煞。
黄自然回到坐骑旁,在西周察看片刻,想找出某些不寻常事物,毫无所见。
“这个老道竟然可以和猴群玩在一起,可熊真有些神道。”他喃喃自语:“看来,他不是金台观的老道。”
不久,他向南动身走了。
倚云栈,也叫响水滩,在阎王碥南面约二十里,有村舍二十余间,也是一处歇脚站,南距鸡头关仅十余里,沿途最为险峻。
村舍面临龙江,水流湍急响声震耳。左是石布湾,右是盘龙坞。
沿盘龙坞小径,进入一处山峡,前面的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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