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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惊龙 云中岳 2308 字 2023-10-04

小霸王四兄弟姐妹,一直就是城内城外的不良子弟首领,谁敢不听他们的谁打了徐家的孩子,保证有打手健仆打上门来问罪。

黄自然也不例外,徐家兄妹吃定了他。

在家乡,他连普通的拳脚也不会,单刀花枪更是一无是处,打起架来有输无赢,好在他很少与同伴打架。所以,小丫头说他没出息。

小霸王的话有如圣旨,霸道得很,不许推三阻四,那就成了定局,黄家哪敢和徐家斗

“好吧明天我去找你。”

黄自然知道拒绝的后果,不希望徐家的人找他老爹的麻烦。地方豪霸的可怕,天下各地情形完全一样。

他急于摆脱小霸王这一双难兄难妹,希望尽快回家。

“明天一早我等你。”小霸王让出去路:“到我家吃早餐。”

“好,一定到。”他牵了坐骑便走。

凭良心说。小霸王一家还不算强梁。

四兄妹花钱爽快、本城的子弟也愿意尊奉他们的地位,不会做出绝事来,从来就没有人向他们的权威挑战。

黄自然从小便以弱者的身份周旋,倒也相安无事,当然也挨了不少揍,好在皆不超出可容忍的程度。

徐家的老太爷徐鸿飞,年轻时也是本地不良少年的首领。

徐家在城内有大宅,城外东南两里的小徐庄,更有方形的土围子式田庄,那一带一两千亩地,都是徐家的产业,也是这一届派任的粮绅。

小徐庄的西面便是沂水桥,也就是张良遇圯上老人黄石公,授予兵书的地方。

圯上老人,意思是桥上的老人。

书上载圯桥,其实本地人叫沂圯。

本地人称桥为圯,如果说圯桥,那就成了“桥桥”啦土名上了书,外地人也看不值把是啥玩意。

徐家的鹰房犬舍规模不小,鹰架上共有十只鹰。

三位鹰房把式都在,陪同小主人兄妹,带了黄自然先参观一番。驯鹰房在后面,三头雄鸷的苍鹰在架上乱蹦乱跳,发出猛烈的示威性叫鸣。

天下各地对猎鹰的要求,各有千秋。

在大河以北至京师地面,要求大致差不多。

鹰的种类,也各有不同。专业的与玩票的,当然也不一样。

鹰房的十只鹰,与这三只新卖的鹰,几乎完全不同,令人很难相信是同一种屑的猛禽。

这就是养得最好的猎鹰委实令人看了失望,那些养鹰来玩的人看了,必定嗤之以真。

本来应该站在那儿威风凛凛,金睛如炬眈眈雄视,傲然几立猛鸷不群的老鹰,似乎完全走了样,像是又老又病的病鹰。

本来羽贴光亮曲线极佳的头部,成了披头散发的懒妇;眼睛谜成一条缝,只露出绿豆似的小鼠眼;穿了一身蓑衣,双翅下搭像是不胜负荷,病体支离;一双秃爪也显得有气无力。

这就是最好的猎鹰说是病鹰还差不多。

但一到野外,一旦发现猎物,离开鹰膀臂上的袖套冲天而起。它的鸟中之王雄姿就会恢复了。当然,吃得太饱他是不会飞的,饿得肚子冒烟的饥鹰才能博免,搏到免必须给它一块肉填肚子。

黄自然的注意力,摆放在三只新鹰上。新鹰正接受鹰把式的熬训,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

特制的绳拴住一条腿,翅膀用青巾捆住,丢在地上任由他跳蹦折腾。一旁,丢了一些泡得发白,没有血色的条状牛羊肉。

它当然拒绝进食,该喂时再抓起来硬塞,直至它不得不自行进食为止。肉类泡白了,据说可以消去野性和火气,直至鹰的排泄物,没有绿色稀水为止。

在鹰架旁,每只鹰置有三座灯架。天一黑掌起灯,鹰便得强迫上架。

鹰把式彻夜看守,用木棍禁止鹰闭眼睡觉,眼一闭就敲,直至它疲劳过度,光炯炯的鹰目失去光采为止。鹰目失去光采,肯自行进食,便表示野性将消了。

这是第一步驯鹰的磨性阶段,通常要维持三五天,直至它野性消失投降,接受人的摆布才算成功。以后,还有更艰苦的飞行、用拳、听信号、攻击等等训练。

初秋训练的新鹰,冬天便可狩猎了。鹰把式所建的心血极为可观,一头好的猎鹰,价值超过五头牛。

“两岁鹰。”

黄自然观察后向小霸王说:“猎食的经验不足,不易训练,养来玩还不错,别浪费我的时间。中看不中用,何不放了它还它自由”

“你少说泄气话好不好”小霸王暴躁地说:“替我料理十天半月,以后再说。”

“这”

“你不愿意”小霸王要冒火了。

“我只有八日假期。”黄自然无可奈何地说:“八天,我负责训飞阶段,如何”

“干脆你辞工,回来帮我。”

“那怎么可能与东主订了契约,违约”

“我到府城找你的东主解约。”

“不要去,二少爷。”黄自然郑重地说:“咱们邳州的人,在淮安没有份量。那可是卧虎藏龙的大埠头,英雄好汉的势力范围,处事稍有差错,很可能流血丢命的。你们家有几位武师在府城混过,该知道咱们小州县的仕绅名流,在哪种地方能有些什么作为,声望能不能影响各方人士。”

邳州是淮安府的府属州,其实距淮安还在数百里外,附近州县的人,绝大多数不知道府城到底在何处。所以后来满人入关,升徐州为府之后,才改归徐州府。

邳州的豪绅,哪敢远跑到府城称大爷人离乡贱;站在府城的大街上,谁知道小霸王徐元霸是老几小霸王根本不曾到过府城,他老爹徐鸿飞,大概三年两载前往走上一趟,如此而已。所以黄自然在淮安工作,邳州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一切情形。

“好吧八天就八天。”小霸王总算还讲理,不再煎迫:“今天你不要回去了,就在客院安顿。”

“好吧”

他怎能拒绝他必须扮什么就像什么。在家乡,他是一个平凡的弱者,除非他有意改变,不然就得像一个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