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个洞孔。”黄自然这次升剑了:“我进招主攻了”
激光眩目,人剑俱至。
铮一声剑鸣。激光半途折向,接住了从斜刺里射来的一支剑,是那位美丽的少女。
无情剑客刚挥剑接招,慢了一步,但心中明白,这一招不易接,很难封架,太快太玄,看不清剑势,不易分辨射来的激光从何处近身,根本看不清实体,势必采取躲闪的行动,封架很可能失手,少女这一剑,还真收到围魏救赵的功效。
少女斜震出两丈外,单足一沾地,一声娇叱,剑幻化为长虹,身剑台一行雷霆攻击,其猛烈的声势,似乎并不下于无情剑客。
黄自然一撤剑,传出一声剑鸣,两人错身闪电似的移位,其中经过,旁观的人难以看清。
“啐你要死了你。”少女转身怒叫。左手拉住了左颊,一脸通红。
脸蛋被摸了一把,幸好不是挨耳光。
“下一次,一定要在我喜欢的部位摸一把。”黄自然邪笑,伸左手怪模怪样向手掌吹口气:“你要注意,我不是什么侠义道英雄,所以有权任意整治向我下杀手的对手。你已经两招致命,摸你几把也是应该的。”
“你如果不想要她,最好把她的鼻子扭下来。”离魂姹女抓机会落井下石:“没有鼻子的女人,就不能向英俊的男人施展狐媚手段了。”
“贱女人”无情剑客咒骂着,向离魂姹女飞跃而进。
人影一闪即至,速度快三倍。
噗一击闷响,顾前不顾后的无情剑客,身在空中以背向敌,臀部挨了一脚,砰一声大震,斜摔出两丈外,滚了一身尘埃,灰头土脸。
黄自然一掠而过,没加追击。
“快走,他们要四人联手了。”他将剑交还给离魂姹女:“那会出人命,毫无意义。走也。”
无情剑客有两个人,少女也有侍女,四人显然有意联手,跃然若动。
“我们也有三个”离魂姹女不想罢手,但急起尾随飞奔。
“你们禁不起他们痛击,死的人一定是你们。走也”
这次,他越野而走,去势如电射星飞,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内。
“这这是什么人”跟来的无忧剑客大骇:“是流光遁影绝世轻功,可能吗他他有多大年纪了也也许他是化了装易了容的妙手灵官”
“老头子才能修至如此境界没知识。”离魂姥女用讽刺的口吻说:“看他的旺盛精力,与剑法神乎其神,速度之快无与伦比,老头子能办得到吗妙手灵富有多大年纪了”
“这”
“可惜,没问他姓甚名谁,但绝不是妙手灵官。”
“你想勾引他”无忧剑客邪笑。
“有何不可”离魂姥女说,接着叹了一口气:“我想,日后也许仍有机会碰上他。”
下一个目的地:青州府的莒州,山东最穷山区中,最古老的历史名城。
他应该重返故乡,乘船走漕河由故乡邳州登岸,再北上走陆路,经兖州府的沂州进入山区。他不想走故乡,走沐阳郯城道。这是淮北鲁南的平原地带,他相当熟悉。
常年在外奔波,在刀光剑影中游戏人间,单人独影在天下各地以客店为家,在他来说,已经习惯了,不以为苦,而且自得其乐,四五年来,了无倦意,乐此不疲,虽则有时也感到寂寞孤单。
寂寞孤单算不了什么,这是一个江湖行道者,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本来就是有异于常人的族类。
他们也有强烈的七情六欲,这点与常人并无不同。如何克制七情六欲,便决定这位行道者的邪恶或良善本质,所以才有正邪黑白的分别,每个人对善恶是非的认同,所选择的标准都不同。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江湖定位,是正是邪是黑是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行事但求于心无愧。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在某一类牛鬼蛇神上,日子是很难过的。
他当然有七情六欲,只是不容易表现在外而已。
饮食男女,是正常的人,活在天底下,最基本的精神与肉体所需。问题是:需要的强弱程度,不论过强或过弱,都会损害到他人或自己。
幸好他的需要是采取中庸之道,不想损害自己伤害他人。
行脚天下期间,尽管他人才出众,有用不完的金银,但他一直以平庸的面目出现,避免引人注意,穿着随便,甚至有点懒散不修边幅,也就对异性缺乏吸引力。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财势尤其重要,不焙耀哪能引人注意因此他与很多出色的女人打过交道,都没留下多少印象,有如船过水无痕。今天相遇,明日天涯,即使后会有期,友谊也不一定能保持,情也生根无由。
上次在倚云栈小雷音禅寺,所遇上那位四好如来的情妇,留下的印象颇为鲜明,那么美好灵秀的女人,为何会与恶名昭彰的淫僧在一起他真为那女人惋惜叫屈。
印象虽鲜明,他却不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谁。他对打过交道的女人,很少放在心上,不论是敌是友,因为他与人相处的时日无多。
距五里亭冲突已有两天,他已经不再留意这件事。
各方面的人光临清河县,寻找妙手灵官黄升平的踪迹,那与他无关,对他没构成威胁。虽然他也姓黄,但此黄非彼黄,他也不认识这位神秘游侠,闻名而已。
一早,他乘船渡过了黄河,在河北岸的王家营镇备行装,预定有半天逗留。
王家营镇是河北岸的水陆中枢,往京师如果不乘船走漕河,就得从这里起旱,买马置车或者步行,皆从这里启站,陆路至京都约两干里左右,徒步得花两旬至一月时间,但比乘船要快些。
市面的繁荣程度,并不下于河南岸的清江浦镇,这河北河南岸两座大镇,都比所属的清河县城繁荣,治安的情况,则比县城坏几倍。
他对王家营镇十分熟悉,两镇本来就隔河相望,栈号同行之间,皆有业务生意上的往来。
他的坐骑寄养在镇北郊的朋友家,这次又用得着坐骑了,黄河在这里形成天然的南北分界线,车与马在河南岸无用武之地,只是有钱人的装门面饰物。有些地方的河流渡船,根本不能载运车马。
但漕河以西,车与马又成为主要的交通工具。
这条大河,也是贫瘠与繁荣的分界线。苏北鲁南的生活程度,比淮安以南相差远甚。往北再进入山区,大半县城没有河南岸的村镇大。
近午时分,一切准备停当,匆匆午膳毕,跨上坐骑直出镇北。
左是至京师的官道,右是至沈阳、海州的大道。
他走的是右面大道,坐骑轻快地小驰。
镇口有一名中年旅客,看到他脸色一变。
“这小子原来不是这一带的人,看样子像是长途旅客呢”中年人喃喃自语,转身匆匆入镇。
中年人是无忧剑客,化装易容扮成旅客十分神似。
半个时辰之后,十二名男女骑士向北赶,其中有无忧剑客,有离魂姹女。
后面两里地,八名男女骑士远远地蹑在后面。领队的人,就是江四少爷。其中没有淮安的地头神大河蛟,也少了几个人。远离疆界,不用地头神随行。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