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说过要到章家庄吗”
“咦你”杜彩凤楞住了。
“不要管他啦杜小妹。”桃花三娘子先是一怔。然后有点醒悟,笑吟吟拉了杜彩凤一把:“跟他走。错不了,他葫芦里所卖的药,一定很灵光。”
“可是,他”
“就算他把我们带进紫禁城,也不要大惊小怪。”桃花三娘子的话充满信心:“他所要找的人,一定可以找得到,不管那些人在东或在西,全在他的掌里乾坤中,你我都是凡夫俗子,怎猜得透他的玄机”
“可是,这里是进州城的路呀”杜彩凤仍然困惑。
“我本来就要进城呀”黄自然接口:“放心啦我不会把你拐进城卖掉。”
“去你的在章家庄守候了半天。准备杀进去捉圣手无常,而现在”
杜彩凤对他的嘲弄,反应是拍了他一掌。却没有羞恼的成份,有了娇嗔的女人味。
“我现在正要去捉圣手无常,捉我非捉不可的主犯。”
“到州城去捉”
“没错。”
“但圣手无常在章家庄,他是章家庄的章大爷。”
“谁说章大爷是圣手无常。”
“哦我该聪明地闭上嘴。”杜彩凤总算不糊涂:“你杀掉玄武门主,自始至终,你没多看死尸一眼,甚至不察看他成名的歹毒兵刃哭丧杖,这表示你根本不重视这个人,不介意那些死人中,有没有玄武门主或圣手无常;也就是说,你知道他们两人都不在尸堆中。”
“所以我要进城呀”黄自然说:“章家庄中,布下弓网暗器阵,人都躲在暗处,对任何走动的物体,发射铁雨钢流,等任何人闯进去送死。当然,玄武门不论是做杀手买卖,或者自己作案,手段非常阴毒残忍,对付潜伏躲藏的人,有一套万试万灵的策略方法,把目标退出来送死,所以也预防我用非常手段对付他们。因此,他们会另作最坏的打算。”
“躲到另一窟去定林寺显然是另一窟,还有一窟在城里”
“对,另一窟在城里,而且是个最安全的一窟,我是从雷吏目那些可敬的治安人员,所表露的行动中猜出来的。我在赌,稳当地赌,所以一再求证,终于获得正确的口供,赢了这场赌注。我那些调查人员,花了几年工夫,居然忽略了最该注意的征候,只在章大爷身上浪费时间。我在章家庄附近,故意现身守候,用意就是逼毒蛇弃穴,作最坏打算,因为他们知道,章家庄绝对组止不了绝顶高手进出,一把火就可以把章家庄化为瓦砾场;放火也是玄武门作案的手段之一,不但可以把人赶出来,而且可以销毁所有的罪证。”
“厉害,黄黄爷。”桃花三娘子挽住了他的手膀,傍着他举步:“如果你用这种手段报复聚奎园,我下地狱也心中难安。杜小妹我抱歉,几乎坑了你们家。”
“唷你把我看成杀人放火,有仇必报的混蛋了”
黄自然情不自禁。挽住了桃花三娘子的纤腰,手上一紧:“杜老邪人并不坏,他下令活捉就是明证,天下间成千上万的地方豪霸,十之八九比他狠毒百倍呢我哪有心情扮惩恶的神祗。剑剑斩绝那些恶霸巨豪。办得到吗玉皇大帝拥有百万天兵天将也办不到,我算老几”
“嗯你”桃花三娘子几乎软倒,快要挂在他身上了:“在东河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我就感觉感觉出”
“感觉出这个人好欺负,所以暗中跟在后面,千方百计要制造机会,要我做你的护花使者。”
“你你如果点头”
桃花三娘子火热的服体紧偎着他,在他耳畔低语。
“你说过,你我无缘。”黄自然也低声说:“时机不对,你我之间,仍有对立的心结难解。赶两步,我不希望白跑一趟。”
桃花三娘子默然,无奈地幽幽一叹。
知州大人的官舍在州衙东面,距州学舍不远,通常夜间有丁役守卫夜间知州大人如果没有外出应酬通常会在官舍住宿。除非有重要公务需要处理,很少在官厅逗留或接见宾客。
今晚与平常一样,颇为宏大的官厅空荡荡,只有两盏长,明灯笼,发出朦胧的幽光。
外地来的捕快,不遵守本州的规定,在本州闹事兴风作浪,迄今为止并没造成损害知州大人实在不需郑重处理,那是雷吏目该管的小事。知州大人不需到州衙坐镇,也不需深夜在官舍的官厅指挥。官厅毫无动静是十分正常的事。
知州大人姓王,就任已经三年,一向太平无事颇有政绩,明年任期届满,如果不出大纰漏,很可能连任,地方仕绅已经着手准备,向市政司衙门请求知州大人留任,发动的人以章大爷为首倡议,州民咸表支持。
官厅与平时一样安静如恒,后厅却一反往例灯火摇摇,人影依稀,后厅是知州大人的秘室,通常昼夜皆无人走动,更不可能有女性进出,女宾通常会由知州大人在内堂款待。今晚,官厅的后堂居然有女人的身影出现。
门窗密闭,丁役一概禁止在外走动,几个老奴仆妇,权充警卫守住各通道。
官舍以外的市民们。是不可能知道内情的,居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城中没有夜市,天一黑城门关闭,除非是什么节日,不然大街小巷罕见有人行走。
三更夜禁开始,在街上玩耍嬉戏的顽童,也被赶回自家的院子活动了,街上只有巡更的人走动,谁会留意知州大人的官舍有何动静
黑影终于在三更正,像幽灵似的隐没在官舍内。
两个仆妇把守在过厅的甬道口,贴柱而立隐起身形,这里的过厅相当宽阔,作用与大户人家的穿堂相等,前面,是幽暗的官厅,两盏长明灯的光度不够,很难分辨广阔大厅的景物。
后面,是紧闭的后厅门,没有灯火外泄,所以也显得黑沉沉鬼影俱无。
两个仆妇相当尽职,明知道今晚不可能有人光临,暴客应该远在城西十里外的章家庄,如果没被杀死,才有前来入侵的可能,她俩仍然十分警觉地留意一切动静。
也仅是可能而已,可能两字并无确定的意义。
即使章家庄的人,杀不死入侵者,入侵者也不可能把章家庄搞个烟消火灭,更不可能获得正确的消息,能及时找到此地来,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变局。
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
过厅中没有多少摆设,家俱也少,顾名思义,“过”只是经过的地方而已,也是分别内外的地方,不论主客,都不宜在此停留。
因此隐伏的人如果蛰伏不动,过厅中有人出现绝难遁形,没有家俱掩起形迹,进入的甬道也无处隐身。
缓缓从官厅进入甬道的黑影,无意隐起身形,背着手缓步进入过厅,从后厅门透入的隐约光芒中,缓缓而来看得一清二楚,但只能看到人的轮廓,看不到面貌,脚下轻灵冉冉而来,像从隐约光芒中逐渐幻现的幽灵。
然后,又出现两个朦胧的人影。
两仆妇蛰伏不动,无声无息更像幽灵。
不许任何人走动。走动的必定是入侵的人,用不着现身盘问,尽快将人击毙是唯一的要求。
渐来渐近,黑影似乎不知道有人隐伏,从容缓步向后厅门接近,毫无一般入侵者闪闪躲躲的举动,简直是就像回厅的大老爷,此地的主人,不同的是脚下太轻灵了。
夜间暗器的威力增加十倍,确是如此,即使按武林规矩,先发声警告,再发射暗器攻击。黑夜中根本不可能看到暗器,如何闪避躲在暗处偷袭,几乎百发百中,问题是发射必须全身毫无移动,动则容易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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