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食物该无困难。
怪,柴门大开,不见人迹。
那头黄犬叫声凄厉,可能是不惯于被拴。
“喂有人吗”黄自然站在敞开的院门口高叫。
没有回音,农舍的人可能都到田里工作了。再高叫了两声,屋里出来了一位老眼朦胧的者村妇。
“什么人在叫呀”老村妇的老花眼,在找寻声源,十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
“打扰老大娘。”黄自然踏入院子向门前走:“过路的,请老大娘方便,讨碗茶喝。”
“进来吧”老大娘转身便走,慢吞吞进入堂屋:“随便坐,老身给你们提壶茶来。”
堂屋杂物零乱,似乎乏人整理,是极为普通的农舍,可能家境不怎么好,没有任何引人怀疑的事物存在,任何人也不会对这种中下的普通农舍生疑。
片刻,老村妇慢吞吞出堂,果然提了一只大肚子瓷茶壶,两个饭碗。
想必这里喝茶是用碗的,没有品茗这回事,喝茶只单纯为了解渴,没有品茗的闲工夫。
在八仙桌上斟了两碗荼,茶是冷的。
“老大娘,我这里有一两银子。”江小蕙一面牛饮,目光一面瞥过屋角的杂物堆:“替我们杀一只鸡白煮,有冷饭更好,谢啦”
她取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这瞬间视线一转,扫过杂物堆的一件物品上。
黄自然已喝了碗中茶,取过茶壶再斟。
“老身这就去抓鸡。”老村妇说,伸手取银子。
一两银子可买十几只鸡,甚至二十只。
一两银子换一只鸡,任何一家农舍都欢迎。
黄自然的目光,突然落在通向堂后的甬道。
江小蕙同时心中一动,离座走向屋角,俯身一拨杂物,拾起一只六寸长,鸽卵粗的精巧紫铜管。
“哎呀这是”她惊叫出声,突然失手丢掉紫铜管,向前一栽。
黄自然也在同一瞬间,放下茶碗倏然变色而起。
“脂粉香”他叫,身形猛然一晃。
江小蕙恰好栽倒,压挤杂物发出怪响。
再一晃,黄自然也向前一栽。
两盆冷水把他泼醒,却无法动弹爬不起来。
“哎”江小蕙也被泼醒了,发出惊呼。
勉强可以转动,他知道正处身一间大房间内,与江小蕙并躺在床口,水把竹席也弄湿了。
床口的圆桌旁,站着一位美丽的,穿小团花衣裙的少妇,腰间有佩剑,有百宝囊,有荷包,绣带把小蛮腰束得瘦不盈握,那双水汪汪,流光四射的明眸,流露的笑意得意而动人。
老太婆站在床口,小盆中的水已倒光了,昏花老眼一点也不昏花,冷电湛湛令人心悸。
“你们制住我们了。”黄自然苦笑:“金针过穴,十条经脉全制住了。”
“行家。”少妇咯咯笑:“我知道你们很厉害,必须用最安全的手段,有效地制住你们,保护我的利益。尤其是你,你已用不上半分劲。”
“妖妇,你你”江小蕙尖叫:“那那根紫铜管,你是”
“小丫头也是行家,嘻嘻”少妇的笑声悦耳如银铃:“金陵双风。我,彩风孟瑶。”
“你你怎么住在这里”
“借这里办事而已,这家农舍的人全死了。”
“妖妇,你”
“你们在山上与那些人拼命,我们恰好在坡项目击。算定你们会走这条唯一的路,所以赶回来布置。堂屋里施放绮梦浮香,茶水中有逍遥散。小丫头,你是否曾经绮梦销魂”
“你们我们与你金陵双凤无仇无怨”
“小丫头,有些人丢命,起因决非为了仇怨。你仍就是他们用重金捉拿的人,为钱丢命岂不名正言顺”
“妖妇呃”
老村妇一耳光,把她的话打断了。
“别惹火了老太婆。”彩凤孟瑶说:“她是二凤灵凤商婉的奶娘,有名的母夜叉孔婆婆。商小妹前往靖安镇,找那些人谈交换条件,何时可回不得而知,你们最好向老天爷祷告,祷告这笔买卖顺利,以免大吃苦头。不要妄想逃走,你们已经寸步难行。嘻嘻”
一阵娇笑,两人出房走了,房门仍是大开的,似乎认定他仍不可能逃走。
“罢了,真是霉运当头。”黄自然认了命。
谁会料到山间的农舍有险任何人也不会对简朴的农舍起疑。
他俩一进门,便受到绮梦浮香的慢慢侵袭了,再喝了有逍遥散的茶,两种药力一发,非倒不可。
他俩都知道金陵双凤的底细,但从未谋面。那是两个爱财爱男人,裙带甚松的江湖荡女。
目下南京的牛鬼蛇神已纷纷走避,以免受到池鱼之灾,双凤躲到城郊,藏匿在农舍里避风头,当然不想窝在屋子里又聋又瞎,外出走动是正常的事。
这一走动,居然财星高照。
“走狗们出重赏的手段够毒。”江小蕙失声长叹:“如在平时,这两个妖妇怎敢对我无礼”
“但愿走狗们来得馒。”
“你是说”
“我需要时间。”
“哦我们无法阻止走狗们赶来。”
“那就赌运气,我得争取时间。”
“如何争取”
“不能让妖妇打扰我”
他的话中断,因为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但他的话,江小蕙已听得一清二楚。
彩凤盂瑶踏入房,幽香再起。
黄自然在堂屋,曾经嗅到香味,刚感到诧异,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像这种充满霉气臭味的农舍,鸡犬屋里屋外走,怎么可能有品流颇高的脂粉香可惜他警觉的反应慢了些;
“我没料到黄自然如此了不起,而且如此年轻英俊。”彩凤在床上坐下,伸手绵绵地轻抚他的面庞,水汪汪的媚目中,涌现动人的异彩:“哦我有点不相信,真是你铲除了玄武门”“玄武门的杀手还没死光,你可以向他们求证呀”黄自然心中暗急,妖妇妨碍了他打通经穴的工作,但不得不敷衍,死中求生:“人说金陵双凤如何美丽可人,本来我也不相形呀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你美得不像凤,却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