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走狗的武功,比穿心剑水绣春差远了,凭人多壮胆奋勇争功,其实不可能同时刀剑汇聚。
月华剑进发出满天雷电,传出两声金铁交鸣,火星飞戳中,人体也向四周迸散。
江小蕙人影重现,扬剑屹立狠盯着两丈外,扶起穿心剑上身的五湖散人,并没乘机攻击。
六个走狗只有一个人能站立,以剑支地,左手掩住右肋,鲜血染透了胯部衣裤。
“贫道小估了你。”五湖散人咬牙说。
放下穿心剑躺下,拔剑一张,衣袂无风自摇,一拉马步,开始手舞足蹈,开始走天罡步,身上开始涌发谈雾。
姑娘并非真怕妖术,只是一朝被蛇咬,三年伯井绳。
因此也就显得内心有点紧张,失去主动攻击的勇气,没能抓住在老道行法之前加以痛击的机会。
蓦地她心中一宽,微笑着收剑。
正在走天罡步,正要施术的五湖散人,突然感到右手一震,有骨折声传出,右小臂被人一把扣住,一抓之下臂骨立碎,剑失手掉落。
然后后颈一紧,也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像是抓鹅,指尖扣入颈侧紧抵住颈骨,痛彻心脾。
沉重的压力及体,双膝被迫向下弯。
“哎放手”五湖散人嘶声狂叫,声音破碎不像是人声。
“我不能让你卖弄妖术吓唬人。”身后制住他的人一字一吐:“双方都在争取时间,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事故。而且我要口供,你死不了。”
老道不糊涂,知道制他的人,就是对面大树下倚树大睡的村夫,他们完全忽略了这个人。
“你你是”他痛苦地问。
“黄大爷。”
“放我一马”他只好求饶了,知道大势已去。
“口供可以换你的命。你要留住性命吗”
“要我要”
他快要痛昏了,呼吸困难。
“那就好,我们到屋于里谈这笔交易,我是生意人,不会亏待顾客。”
“我认栽”
颈上扣力一松,他快要崩溃了。
第二十九章
所谓秘窟,首要的条件是秘不为外人所知,甚至自己的一些无关紧要人员,也不宜知道秘窟的所在。
既然暴露了,不论是有意或无意的暴露,就必须立即放弃,迁地为良,暴露了的密窟已失去秘的价值。
南都老店的秘窟,显然是故意暴露的,神剑秀士带了桃花三娘子公然进出,稍有经验的眼线,也知道秘窟的主人,有放弃的打算了。
果然不出所料,黄自然出现在店中踩探。
任何人皆可以料出,这处秘窟必定在黄自然走后,立即撤销另换处所,这里已无利用价值。
海扬波的眼线,把秘窟撤走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走狗们退掉客院,共有二十余名身份甚高的人迁出,撤得相当匆忙。
跟踪的眼线,发现二十余名走狗,分为四组撤出聚宝门,过了河便向西绕城急走,半途在河边弄到一艘船,顺流直放三汊河镇。
秘窟已撤销,任何人也深信不疑。
南部老店依然旅客来来往往,本来就是城南的老字号名客店。
黄昏是落店的时光,店伙们忙得焦头烂额,谁也无暇理会本身工作以外的事情,百十名店伙进进出出,谁也没留意在店内走动的人是何来路。
旅客众多,事实上谁也弄不清到底那些人是不是旅客。
老字号的名旅店,规模大的,有一二十座客院十分平常,一次投宿三五百名旅客是常事。
南都老店仅照料五间门面的店伙,就不少于六十名。
全店把店东仆妇全算上,三百名只多不少,一天需要多少开销可想而知,所以该店接纳五六百名旅客平常得很。
客院虽多,但分区管理有条不紊,旅客们最好不要乱跑,跑错了客院乱闯客房,很可能挨揍,因此深入内部的几座客院,通常接纳有眷的旅客,偏僻清静,免受不三不四的旅客打扰。
住于西南角的那座客院,平时就不接纳身份不高的旅客,也就没有杂七杂八的人进出,负责伺候的三名店伙与五名仆妇,也比其他客院的店伙清闲。
晚膳皆直接送入上房,可知该座客院的旅客必定有女眷,不便至膳堂或本店所设的酒楼进膳。
院子是没有盆景的花园式大院,四周悬有照明灯笼显得静悄悄,旅客们都早早歇息,不再出院子走动。
偶或有经过廊下的店伙,也轻手轻脚避免惊动旅客,高级客房区与普通大众化客房区,有明显的不同:前者幽雅,后者嘈杂。
这座幽雅清静的客院,距先前走狗们包下作为秘窟的客院一东一西,中间隔了好几进院落,本身有多少间上房,恐怕只有本院落的店伙才知道数目,数量不少于十五六间,走道曲曲折折,夜间不悬灯便难以举步。
其中一间上房灯火明亮,外间有三位女旅客在灯下品茗,店伙收拾膳具后沏来一壶好茶,识趣地不再主动前来问候。
这间上房的主人,赫然是太虚瑶姬傅灵姑。
秘窟撤走了,她却不走。
这里的秘窟,本来她是主事人之一。
当初在北郊首次遇上桃花三娘子,她就向桃花三娘子表示,获得消息,可向南都老店找叫朱权的人通风报信。
可知朱权是负责坐镇的主事人,她是负责行动的指挥,朱权在明,她在暗,合作无间,相得益彰。
明撤暗留,留下的人,必定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精锐中的精锐,可主宰变局的名家高手。
她就是名家高手,黄自然把她列为最强劲的对手,不论是斗智或斗力,双方表现得旗鼓相当。
“傅姐,你该早些歇息了。”左首那位流露出妖气的美丽女郎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天已经黑了,显然紧急兜捕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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