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一怔,怎么又有人指她是这个被打的人是同伴
“大哥,咱们走,这种闲事不管也罢。”另一位中年人用不屑的口吻说,“管了有失咱们的身份,走”
为首的中年人冷哼一声,举手一挥,大踏步转身扬长而去。
“他们是什么意思”女郎冒失地向两大汉问。
“小姐”大汉指指拉开马步,扬剑打算向张丈季进招的绝剑秀士一指,“这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啦”
“他他是”大汉显然已认出绝剑的本来面目,脸上有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是谁”
“绝剑秀士石石玉。”
“呸”女郎突然一脸通红,气呼呼地扭头便走。
两大汉摇头苦笑,垂头丧气后跟。
绝剑秀士扭头一看,所有的人都走啦吃了一惊,扭头撒腿狂奔,大概已完全清醒了,没有人再帮忙啦再不走岂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笨蛋
张文季本来没有杀绝剑秀士的念头,要杀早在第一次近身时,就可以一掌将对方送下地狱了。他瞥了手中剑一眼,这把剑已是缺口斑斑,成了废物啦女郎的剑是宝物,这把剑禁不起一击。
抛掉剑,他重回松林取他的背箩,不能在这里等大力鬼王了,先离开再说。
他站在山坡的松树下,向路两端眺望。
这里距离扬店铺约十五六里,大道在山脚下绕过,他所立的山坡,可以看到路两端三四里外的景物。往南四五里,可以隐约看到村镇的形影,那就是宿站公馆驿,位于南陵县与贵阳县的中间小市镇,两县各距七十里。
大道上的香客,结成一群群一队队,少则二三十人,多则一两百,有些队首尾相连,有些则相距两三里,倾为壮观。
他答应了出山虎阻止大力鬼王,必须遵守承诺。
出山虎一群人,必定在公馆驿投宿,虽则目下是巳牌正末之时,有眷的香客决不敢错过宿头。
有眷的香客一天赶七十里,已经是相当快的脚程了。
武功根基深厚,轻功超绝的人,七十里要不了一个时辰就可赶到。
按大力鬼王的脚程估计,应该快来了。
大力鬼王的行动是不会隐匿而绕路的。
半截铁塔身材高有九尺,三里外也可以看清。
还没看到大力鬼王的身影,他干脆坐下来等候,闭上眼睛假寐,情不自禁胡思乱想。
“那位女郎不是绝剑的情妇。”他自言自语,“是个冒失鬼,糊糊涂涂不问情由,冒失地出手管闲事,姑娘们怎能如此鲁莽”
他感到好笑,也觉得自己同样冒失,口没遮拦,一口便咬定女郎是绝剑秀士的情妇。
女郎美丽的脸蛋,与穿劲装的玲珑透凸健美身材,突然在他的心目中涌现,只感到心跳突然加快了。
四载天涯闯荡的刀头舔血生涯,他碰上了不少天姿国色的姑娘,也交了些美丽的异性朋友,但似乎没有人能引起他的注意。
今天相见,明日天涯,这就是江湖闯道者的感情生活,相聚与离别,都不会留下什么,没有心情彼此关切牵挂。
今日相聚,谁知道日后是否相见有期
他突然觉得,这位女郎有点特殊。
“有点眼熟。”他突然坐正身躯自语,“似乎曾经在甚么地方见过她,她是谁”
搜索枯肠,他始终想不起曾经见过这位美丽的小姑娘,甚至毫无印象,但依稀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挥之不去。
想起劈胸那一把抓的情景,他有点歉然,感到脸一热,似乎眼前幻现那诱人的胸部曲线,和发育匀称的健美胴体,灵活闪动的修长玉腿
“我怎么啦”他颓然倚回树干假寐,“我怎么想起这些事”
难怪心跳加快,这位陌生女郎引起了他的注意,因而引起生理上的波澜。
闭上眼睛,幻象更为鲜明。
女郎发现救错了人,那一声又羞又怒的“呸”,在他眼中显得可爱极了,不但不像一般女人羞得希望找个地洞钻进去,反而抬头挺胸昂然而走,率直的性情很合乎他的胃口。
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与这种姑娘们相处,不必无时无刻担心阴晴不定的烦人反应。
透过前面的草梢,可看到大道两端的光景,坡下十余步便是大道,在道上行走的人却看不到他。
看到了绝剑秀士带了六个高高矮矮佩了刀剑的人神色狞恶向南赶。
他们是落单的一小群,与前后结队而行的香客不同,远在半里外,便可看到绝剑秀士的黑眼圈和红肿未消的脸,脚下也显得蹒跚。
这一顿狠揍,内腑可能受了内伤,幸好没有碎骨头需要整理。
“这家伙还不死心呢”他心中暗笑。
男人追女人是合情合理的正常现象,除非绝剑秀士用强暴的手段采花,他无权惩罚这种好色如命的风流秀士。
他痛打这好色之徒,主要是绝剑秀士主动找上了他,聊施薄惩而已,所以下手有分寸,一顿好打只伤皮肉,他不是真正残忍好杀的人。
一大队香客过去了,不久出现了五个零星的旅客,那位比别人高了一头的大汉,有如鹤立鸡群,远在三里外便可看到。
“来了。”他欣然说,准备背箩动身。
对付自命不凡的武林人,尤其是那些半吊子的所谓武功不高不低名家,引起纠纷是十分容易的,一句活便可以引起一场你死我活拼搏。
五个人携有包裹,佩了兵刃,由高大的巨人大力鬼王领先,挺胸凸肚神气地大踏步趱赶。
大力鬼王不但身材高壮如门神,相貌更是狞恶慑人,满脸横肉,牛卵大的巨眼布满红丝,血盆大口加上乱胡子,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真像个十殿阎王的守殿鬼王,长相极为唬人。
用做手杖的虎尾大铁棍,重量真有四十斤以上,一棍下去,磨盘大的巨石保证可以碎成碎屑,单手挥动,三丈内无人敢近身。
据说体型巨大的人,愣头愣脑不喜女色。这位大力鬼王正相反,精明机警而且性好渔色,早年做绿林寨主时,抢劫就以抢女人最优先。
后来改投第三大奸恶鄢懋卿押运盐税金,自己兼私盐贩子,赚了不少金银,全花在秦楼楚馆的红牌粉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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