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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腥风 云中岳 2298 字 2023-10-04

的人龙。

道旁不时可看到结伴歇脚的人与成群结队向香客行乞的花子。

人到了这里,已经精神集中,不再挂虑其他的尘俗琐事了,所以不可能发生意外事故。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僧侣与乡民组成的服务站,利用凉亭或茅棚接待香客,施药施茶帮助妇孺。

从二圣帝殿至化城寺这段登山大道,连小偷鼠窃也绝迹了,唯一讨厌的是那些花子乞儿,带几串钱文就可顺利登山。

路右的石级旁,两个花子蓬头垢脸,褴褛肮脏,忙着向登山的人求乞,破烂的雨笠下,两双锐利的眼睛,透过残旧的笠缝,留意每一队香客的可疑人物。

第九章少女情窦

他们看到了大乾坤手,看到了出山虎,看到后一队香客中三十余名男女中几个他们事先已经知道的人物。

信号传出了,分向山上山下传。

送走了朱大爷三个人,玉面郎君悄悄从店后外出,疾赶街尾的一条小巷,轻叩一家民宅的侧门。

片刻,侧门拉开一条缝,门内的人瞄了来客一眼,门大开让玉面郎君急急闪入。

“没有人跟踪。”他向扮成老妇,探头向外眺望的三女妖说,“放心啦尚义小筑的人没有跟踪我的必要,他们不会对我这种江湖名人戒备。”

“我感觉出有人。”三女妖仍不放心,仍探头察看巷两端是否有人走动,“你先进去。”

“好的,最好不要疑神疑鬼。”他沿走道匆匆入内。

三女妖只顾察看巷两端是否有人,却无法看到巷口一家民宅的屋檐下贴伏着一个像蝙蝠一样的人体,qishuwǎng身躯缩小至最大限,贴悬在檐根下不像是人。

女妖心中一宽,掩上了门。

贴在檐根下的人是张文季,他猫似的翻上屋顶,贴瓦一窜,不走小巷,以令人难觉的身法,乍起乍伏,飞檐走瓦,向女妖借住的民宅接近。

大白天在屋顶出没,真需要超人的胆气。

内室中,大女妖和她的师叔接待玉面郎君。

“你确定尚义小筑的人会对付张三”大女妖迫不及待询问。

“有八成希望。”玉面郎君的语气颇具信心,“他们最讨厌掳劫妇女的淫贼,对大乾坤手怀有尊敬和同情,决不允许张三这种人在香期生事,朱大爷再次前来讨消息便是有所行动的表示。”

“我要十成希望,八成是不够的,你要多费心。”大女妖却没有他乐观,“张三这混蛋如果抢先动手,咱们的希望岂不落空不论他劫持大乾坤手成功或失败,都勾消了我们的计划。”

“以这天杀的混混武功造诣估计,他劫持大乾坤手成功的希望甚浓。”女妖的师叔说,“他已经修至大白天也能来无影去无踪境界,出其不意掳了人远走高飞,大乾坤手人数再多也是枉然,必须设法将这些混混逐走或毙了,不然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我去找他。”玉面郎君说,“向他透露尚义小筑找他的消息,即使吓他不走,也会让他对尚义小筑产生敌意,就可以进一步引起他们双方的严重冲突了。”

“对,赶快进行。”大女妖催促玉面郎君动身,把玉面郎君当成跑腿的人使唤。

“好,我这就走。”

玉面郎君真听话,立即告辞动身。

“我也要到外面走走。”大女妖挽了玉面郎君出室,“二妹已经带了人上山,这里人手少,消息不灵通,我要知道到底还有哪些人也在打大乾坤手的主意。师叔和三妹在这里坐镇,切记不可擅离,以免错过山上传来的消息,小心了。”

“顺便替我打听那个绿衣小女人的消息。”女妖的师叔送出房外交代,“她居然能阻止张三追我,定非等闲人物,如果能获得她的帮助,一定可以协助我们对付张三,我希望能把她弄到手。”

“我留心就是,师叔交给我,错不了。”大妖女一面说,一面偕玉面郎君走了。

后堂的内室,只留下女妖的师叔一个人,她返回内室整理兵刃暗器,细心地用油布擦拭光华四射的宝剑。

这是一把吹毛可断、钢质极佳的宝剑,分量并不轻,并不适宜女性使用。

她一面拭剑,一面沉思,张文季的身影不断出现在幻觉里,有意无意地把张文季和玉面郎君比较。

玉面郎君的确不愧称玉面郎,风流倜傥有如临风玉树,正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俏郎君,人才、武功、名号,都是第一流的,所以名列十大风流美男子。

张文季的才貌,确是差了一品。

她的三个师侄美艳冶荡,喜欢的就是玉面郎君这种人。

但她的看法不同,注意力却集中在张文季身上。

张文季的武功与道术皆比她高明,但吸引她注意的并非武功与道术。

张文季对她的三位美艳师侄毫不动容,是吸引她的主要原因之一。

能屈能伸,刚毅豪迈,骠悍勇猛总之,她对张文季的好感,随每一次接触而增强,愈来愈觉得张文季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玉面郎君只是虚有其表的好色之徒,哪能与张文季比

她跟随三位师侄闯道,为期不足一载,从不干涉师侄的所行所事,三位师侄也不理会她的处世态度,四人走在一起,各行其是,互不干扰。

三位师侄天天有男人陪伴,她却默默地冷眼旁观,她那冷艳的风华,让许多男人不敢亵渎,与三女妖双宿双飞的男人,见了她就感到心寒。

她终于发现,张文季是第一个进入她心坎的男人。

正在胡思乱想,门外突然传出一声轻咳。

她大吃一惊,变色而起。

这里是内堂,唯一的三师侄守在侧院的厢房,负责接待前来禀报消息的人,侧院距内堂远着呢

即使是她的三师侄,也不会发出这种毫无女性声调的轻咳声。

匆匆抓起百宝剑囊挂上腰带,右手仗剑启门冲出内堂。

内堂静悄悄,一无所见,神案上两盏长明灯火焰摇摇,但并没有风。

冲出堂门,外面的院子也鬼影俱无,两厢的走廊空荡荡,厢房门紧闭无声无息。

“咦分明是有人干咳,人呢”她站在堂门外自语,感到毛发森立,寒气升上脊梁。

七月鬼节,孤魂野鬼到处游荡,这些民宅连厢叠栋,本来就阴森幽暗,有鬼物并非奇事。

当然,她不信真有鬼,鬼也不会白天活动。

她哼了一声,足踏四平,双手捧住剑靶,剑尖朝天一柱,凤目半闭,凝神行动,以神意搜索四周,任何异样的声息也逃不过她的耳力探索。

一无所觉,一无所闻。

片刻,她神意一弛,呼出一口长气。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她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