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芳香压下了酒菜味,吸引了所有酒客的目光。
“小老弟,你到底为何而来”佩剑人冷冷地问,“据老夫所知,三眼功曹是你的仇敌,你实在没有替他出头的必要,是吗”
“我为以牙还牙而来,我有权向一而再向我下杀手的人讨公道。”张文季也冷冷一笑,“我并没替三眼功曹出头,他也用不着我拔剑相助。你说的,他是我的仇敌。”
“老夫认为,你另有目的。”
“也许。”
“什么目的”
“钓龙。”张文季信口说。
“什么钓龙什么意思”
“妖道和大乾坤手躲在潜龙精舍里,精舍名潜龙,里面当然有龙潜伏了。”
“胡说,潜龙只是影射”
“影射潜龙如获云雨,就会飞腾九天。有龙潜踪,一定有钓龙的人。深山大泽必隐龙蛇,池州附近有龙出没的地方有许多处。青阳有龙池山,有鱼龙山,大小鱼龙洞。建德有龙塘岭,石埭有龙严,铜陵有石龙矶,可知这一带自古以来,就是群龙出没的龙窟。”张文季信口胡扯,嘲弄味明显,“镇南距县城近在咫尺的陵阳山旋溪,潜藏在溪里那条倒霉的白龙,自以为潜伏得很隐秘,却被陵阳令窦子明钓起,反而促使窦子明成了仙。一千多年前窦子明能钓龙,我为何不能”
“胡说八道”
“当然,窦子明钓起的是白龙,当然不可能还有白龙可钓。龙有多种,有金龙、银龙、青龙、赤龙、黑龙,我想钓金龙和黑龙,有什么好怪的”
“原来如此。”佩剑人眼中冷电炽盛。
“原来什么如此”
“哼”佩剑人转身向店外走。
“我想起来了。”十方瘟神叫,“这家伙是黑龙帮的副帮主洪斗”
张文季一把抓住桌上的剑,倏然而起。
“斗胆”美丽的女人冷叱,双掌疾伸,十个春笋似的玉指,各射出一道青蒙蒙若有若无的冷芒。
荀姑娘首当其冲,无法闪避。
张文季向下一挫,手一掀,食桌飞起,向美丽的女人猛砸。
“嗯”荀姑娘向下挫倒。
美丽的女人也措不及防,被汤水淋了一头一脸,纤手抵住了食桌,却挡不住汤水,斜飞而起,一两闪便消失在内间里。
心无二用,二用必定误事。
张文季本想追洪副帮主,转念间又想追美丽的女人,机会稍纵即逝,瞬间的迟疑,两头落空,两人是分向内外遁走的,根本不可能两者兼得。
“小子,丫头不妙”十方瘟神急叫。
张文季吃了一惊,谁也追不成了。
“荀姑娘”他惊叫,急急抱起倒在地上的荀明萱,人一入手,便感到心中一凉。
姑娘脸色泛灰,浑身在颤抖缩成一团,双目无神,像是瘫痪了。
“我我好好冷”姑娘颤抖着说。
“先到客店再说。”张文季匆匆抱着人往外走。
“小子,好像好像是九阴真气”跟来的十方瘟神不胜忧虑,“真的不不妙”
“不是九阴真气。”他一面走一面说,“真的不妙,恐怕是是”
“是什么”
“恐怕是寒魄阴功,一种加添毒物修练的邪门先天气功。”
“能否化解”
“必须找妖女要对症的解药。”他感到心向下沉,“毒物有上百上千种,有些相生有些相克,弄不清是何种毒质,谁敢化解”
“哎呀妖女是何来路”
“你这万事通都不知道,我更糊涂。”
“糟了这鬼女人真该死”十方瘟神叫起苦来。
“她是计算我的,我一定会找到她,哼”张文季咬牙切齿说。
他们住进镇上最有名气的客栈福星老店,没有人敢出面干预。
镇民们虽则站在潜龙精舍的一边,但更害怕当街砍断八人手脚的外地人。
陆续住进不少旅客,客院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三位身材修伟,气概不凡的人,沿走廊直趋张文季所住的客房。
他要了三间相邻的上房,荀姑娘的上房在中间,但却安顿在他的上房内,亲自替姑娘用先天真气,每半个时辰疏导一次经脉,防止经脉受寒魄阴功侵害凝结,以免成为废人。
但他无法排除毒物,能暂时治标而不能治本。
他正在房内行功,荀姑娘浑身冰冷缩成一团发抖。
房外由十方瘟神戒备,老瘟神义不容辞替他护法。
“哦香期已过,诸位侠驾才光临九华,当然不会是来朝山拜佛的。”房门外的十方瘟神向走来的三位中年人打招呼,“从山上来的”
“钟老哥,何必明知故问”为首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入云龙要咱们来找你商量,他们仍然住在化城寺养伤。伏魔尊者已经走了,今后恐怕不会回化城寺啦”
“呵阿找我商量我十方瘟神只有那么一点点能耐,找我毫无用处。”十方瘟神说,“要我替你们向张三搭线,没错吧”
“我们刚在山上下来,在镇口便听到不少风声,所以循线找来了。入云龙的确如此表示,只有这位张老弟能对付得了天柱峰三魔那些人,所以”
“不要找他,杨兄。”十方瘟神郑重地说,“他不会帮助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老哥,咱们为朋友两肋插刀,应付天柱峰三魔中州双残那些魔道人物,咱们不甘菲薄勉可胜任,但目下他们已经隐身在大乾坤手一群高手中,咱们招惹不起这个匪盗出类拔萃的巨寇,如果没有张老弟襄助,咱们无能为力。钟老哥,兄弟只要求老哥替咱们引见,成与不成,让张老弟决定好不好”
“你们知道他的底细吗”
“入云龙凌霄客已经说了,太岁张。”
“知道他是太岁张,你们仍敢和他打交道”十方瘟神苦笑,“虽则他明与匪盗和大奸大恶作对,但仍算是黑道之豪,与你们侠义门人天生相克,碰上了,不抽刀拔剑打破头已经难能可贵了,居然想向他求助,岂不是妙想天开吗”
“他帮助入云龙”
“杨兄,你还不明白他救入云龙那些人,完全是无意中碰上了,仓猝间伸手管闲事,与交情无关。眼前就有一件明显的事实,可以证明他不是多管别人闲事的人。”
gu903();“钟老哥所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