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你们的毒手的。”
“他他想怎样”
“今晚他可能助三眼功曹一臂之力,千柳堤你们秘窟的虚实他一清二楚。好了,你可以走了。”
“荀姑娘”
“不必说了,谢谢你的好意,你请吧”
玉面郎君似乎不甘心,正欲进一步相劝,但一看她下逐客令的神情相当冷峻坚决,识趣地告辞。
“呆在房里。”玉面郎君在房门口,突然扭头低声说,“不要毫无戒心地到处乱走。”
不等她有何表示,出房匆匆去了。
“这个人,总算不是人间贱大夫。”姑娘关上房门自言自语,“呆在房里,就能逃祸避灾吗”
“不能。”内间里踱出张文季,一掀帘子便到了桌旁,“有人要他来探口风,他相当满意获得所要的线索。”
“张爷,他话中的用意”
“有人潜伏在左近,很可能”
“这是常情呀以往就经常有人待机行刺。”
“这次可能不同。”
“你的意思”
“这次的刺客最高明。”张文季启门而出,“目标是我,你是次要的目标。唯一避免伤害的是,先一步把这些最高明的刺客找出来。”
房外走廊没设有栏,旅客可以直接踏入院子,院子对面,便是供这一进客房旅客活动交谊的院厅。
两个青衣小行商打扮的旅客,坐在厅廊的长凳上低声聊天,透过厅门,可看到几个旅客在品茗。
张文季三人落店时,这一进客房没有旅客,半个时辰内,居然有不少旅客住进来。
张文季大踏步经过院子,警觉地进入客厅。
所有的旅客,包括在服务柜台内的两个伙计,皆不约而同向他注目,各种眼神十分复杂。
他是唯一佩了剑的人,引起注目十分平常。
他锐利的神目,一瞥之下,便已将十余双旅客的眼神表情,一一审视透彻。
没有可疑的眼睛,也没有岔眼的人。
要找出刺客,首先必须有人。
这一座客院的旅客都有可疑,显然只有客厅有人,所以要从这些人中,找出可疑的刺客。
在客店行刺最方便,愈杂乱的地方愈容易接近施展。
他扫视众人一眼,到了一张靠壁的小方桌旁,沉静地坐下,吸口气凝神敛意。
只需片刻工夫,他就可以感觉出附近的异状。
只要他能静下来,只要片刻就好。
有一种天生异秉的人,可以感觉出五官无法发现的异象。
比方说,一头猫看到了猎物,虽则它把体积收缩至最小限,潜行接近也悄然无声,但它的身躯已经蓄劲待发,那股无形的杀气和杀机,已经像浪涛般勃发,甚至会集中涌向猎物加以束缚,所以一扑即中。
人也一样,心中动了杀机,神意便会无形中汇聚在目标上,那股强烈的心灵震撼力非常强烈。
如果目标是一个敏感的人,常会没来由的发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神意发出的最佳途径是眼睛,所以有些人眼神特别凌厉慑人。
他已经修至接近由神返虚境界,在山林中,他可以感觉出窥伺在暗处的猛兽,涌向他的强烈杀机。
这附近如果有人对他动了杀机,他有把握可以感觉出那股危机光临的无形压力。
他还未修至立即感觉的境界,没具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只要他能静下来,对手极为高明,似已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的道术修为不差,比他的造诣差不了多少,先一步洞察先机采取行动。
长柜内有两名中年店伙,负责照料这一座客院的旅客,另有两位小厮供奔走,服务旅客相当热诚。
一位店伙悄悄从柜下,取出两件包裹,一藏八宝乾坤袋,一藏宝光四射的精钢剑。
有人动,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一瞥之下,他看出店伙的神情有异,心潮猛然汹涌,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君临。
先前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旅客身上,忽略了两名店伙,也没想到可能有人冒充店伙的事。
他第一个念头是,那位店伙是新换来的人,不是原来那一个。
这念头引起他的警觉,并非他能未卜先知,心潮之所以汹涌,该是这念头所引发的心灵撼动。
他倏然而起,目光落在那位店伙脸上,森森杀气从他眼中发出,神意的力量向对方集中。
他看不到店伙的下半身,看不到店伙手中的物品,但却本能地知道,店伙手中有血腥甚浓的利器。
店伙是行家中的行家,高手中的高手,知道行迹败露,必须面面相对了。
“你不认识我。”店伙脸上看不出异状,是个能有效控制感情不外露的行家。
“不错,我不认识你。”他脸上也不露表情,而且眼中的神光也在这刹那间隐没。
已发现目标,冷静是制胜的契机,谁能比对方冷静,就主宰了全局。
第三十七章枉费心机
“但你知道我。”
“不错,知道你是冲我太岁张而来的人。”
“对,冲你太岁张而来的。”
“我讨厌刺客杀手。”
“如非必要,我不想扮刺客杀手。”
“今天有必要吗”他冷然问。
“面对大名鼎鼎的太岁张,当然有此必要。”
“你失败了。”
“并不尽然,还有机会。”
“对,你还有机会。”
“外面院子相当大。”
“对,相当大,足以施展,这是你还有的机会。老兄贵姓,如何称呼”
“天都羽士。”
他一怔,心中一懔。
“黄山天都观观主。”他的见闻相当广博,脸上神色丝毫不变,“早年的血手无常黄世超,二十年前的江南一道天都羽士,是昊天教主的知交,曾经三上江西龙虎山闹事。你不劝昊天教主到黄山避难,反而替他出头扮杀手,可知你胆气不足,不敢光明正大和我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