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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曦虽然还没说明白,但阿昌也不是笨蛋,马上听出了话中玄机,激动的一把反抓着她的手臂,“道友,你的意思是……还有破阵的希望。”
祖辈曾告诉过他,血魔阵一旦布成,无法可破,而被困阵中的人惟有死路一条,而且是元神皆灭的绝死之局。但如今这女修的话却似想告诉他仍有逃生的希望,他又岂能不激动。蝼蚁尚且贪生呢,更何况是他这种辛辛苦苦修炼到合体后期,若无意外至少还有上千年日子好活的人。
本身并不是魔族的从云曦自是不知道人家本土教育对血魔阵妖化般的渲染,也不了解阿昌为何这般激动,只是看出他的神情不是作假,不想再刺激到他,她也只能皱着眉,忍着被他抓痛的不适,简单的把他们的发现和推断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阿昌半信半疑,“道友为何会对布下此阵的人如此熟悉的?”
不是他疑心重,而是这女修虽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很有点道理,但她所有的推测全是缘于他们对那个布阵之人心思的猜度上的,万一他们猜错了,那么再多有道理的推测都不会成为现实,自己仍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他会突然想到这点子上的从云曦一时间还真让他给问住了,她总不能告诉人家,因为那家伙和姐从下界就开始斗,都斗了两百年了,还有什么不熟悉的呢。
面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阿昌,从云曦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眨出了答案,“实不相瞒,那个家伙会跑来绝定城其实是被我们给逼的,它本是在我们那的一只凶兽,害人无数,我们本欲把它给除了,没想到它竟见机极快。先自己逃了,为免其他同道受害,我等才会一路追查,最后找到了绝定城。”
这话假中带真,正符合谎话艺术中虚中带实的最高境界,只是阿昌仍是很困惑,“道友不是本城的人吗?”她这身份令牌明明是绝定城魔族的呀,可是听她刚才所言。她明显不是本城的人。
对这个问题,从云曦倒是早有准备了,掏出储物袋里的另一块身份令牌,递到阿昌面前让他看了个清楚,便又收了回去。
而阿昌已经瞠眼了,居然是半个老乡,可是细细一想,他又不得不相信,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阿大会认得这些人,能求得这些人出手帮自己。如果真的是本城魔族,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法外传了。但是,他们是怎么做到鱼目混珠的呢,还混得如此的真假难分。
朝着满脸吃惊加错愕的阿昌,神秘的笑了笑,从云曦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高深模样,“至于其他的,我想就不需多解释了。道友想必应该能了解。”
自己没说清楚,却让人家了解,这还真有点难度。不过凭着阿昌丰富的人生经验,还真的很快自动脑补出来了,这些人明明不是本地魔族,偏偏能以本地魔族的身份自由出入绝定城想必是使了某些手段的,而这种手段不是依仗了什么厉害的宝器便是有什么逆天的秘技,而这些都是不适宜让外人知道的,换成是自己有这样的本事也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甚至就算是像现在这女修一般稍微透露一点,他也不会肯,要知道,人在江湖走,没点防身手段可是会死得很快的,既然是防身用的,当然是越不为人知越好。
所以自行推想完后,阿昌不仅没再追问,反而对从云曦为了让自己释疑而愿意透露出自己的秘技给他知道而激动了一把。当场拍着胸脯道,“道友请放心,此事你知我知,若是我阿昌泄露半字,天打雷劈。”
修士最怕的就是打雷,魔族又更甚,所以阿昌的这句誓言虽然只有四个字,分量却是重得很的。
从云曦满意的笑着点点头,“我信得过道友,发誓就不必了(反正已经发了,现在放马后炮也闪不了舌头),只是要如何才能劝得其他同道相信这里布了血魔阵,让他们同意接受我的条件离开,还需道友多费心思了。”
阿昌有点踌躇的皱起了眉,从云曦的条件就是要让同意离开的魔族失去意识,不得不说这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是很难同意的。
失去了意识,那就等于完全失了自保能力,如果从云曦想使什么坏,他们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魔族的防心,怎么可能同意这种条件呢。旁人不说,光是他自己也无法真的这般信任从云曦,毕竟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互相之间根本没什么交情,让他毫无保留的把命交给她,他还真的下不了这决心。
看出了他的为难,从云曦双臂环抱,悠闲的靠在一边,能量镜的事是绝对不能让这些魔族知道的,所以他们想借能量镜混出城,那就只能像刘金那般失去意识,以确保自己有一个生命空间的事不会被发现。
当然她也清楚这个条件有多苛刻,有多难让这些初次见面的魔族接受,只是现在有危险的是他们,有求于人的也是他们,所以从云曦并不认为自己提出这样的条件有什么不对,就算是苛刻,这也总是他们能逃得性命的一个希望,总比他们呆在这随时被吸干精血毁掉元神的好,所以想逃命就得信她,不信她,那可就不要怪她见死不救了。只是从人求生本能的角度出发,从云曦相信,他们最终还是会接受自己的条件的。
果然考虑再三后,阿昌下了狠心的一咬牙,“道友的条件我可以接受,只是若想其他人也接受,只怕道友还要想办法让他们确信这里布了血魔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