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想是猜到了傅当归的想法一般道,“单凭珍珠绣鞋不足以作为证据,更不足以将她定罪。还有她杀害那几人的动机是什么也不清楚”
“王爷所说没错,但是下官还是不想要冤枉任何一个人,这件事情还是等调查一下粉珍珠的事情再说。”傅当归有些偏执的坚持。
分明一早就知道那珍珠绣鞋有异,但是因为小昭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的面前示弱,案件线索也一次又一次的断开,导致傅当归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粉色珍珠绣鞋,一共有三十六颗珍珠又如何,难道这样就能轻易的将她抓住了吗想要知道小昭到底是不是凶手,只要设下一个圈套便可。”楚河冷静的看着傅当归提醒道。
傅当归又怎么能不清楚,他见过许多奇妙的案件,但是小昭脸上纯净的笑容,让他内心动摇,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害那么多人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嗯,既然是这样,下官就要求王爷帮着演一场戏了。”傅当归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
楚河抬脚进入蟒纹马车,低声道:“傅当归,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难道就不能对本王说说好话”
听楚河这般说话,傅当归内心腹辩,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说这样的话,便直言道:“王爷你我同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不用这般为难下官了吧。”
“傅当归,既然想要本王陪你演戏,那么就得付出点代价,本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怎么能白手施恩。”楚河眼神暧昧的看着傅当归,其实知晓傅当归未曾有心仪之人的时候,他内心欢喜极了。
“王爷,下官若非是因为这身份压着,真想给王爷一个巴掌。”傅当归通透的眼眸之中染上异样的魅色。
楚河未恼反乐,“本王一直都是醒着的,从未说过梦话。”
“下官只当王爷是在做梦,也唯愿王爷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待楚河再次看去,一切之前他眼中的魅色恍若梦境一般消散,留在眼前的只有坚定与清明。
傅当归说的没错,纵然他是王爷,喜好男风,可以养无数的男宠,但是终究放不上台面,皇上太后自然也容不得他将这些事情放上台面,而他那般明媚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做自己的男宠
楚河被傅当归戳中了心思,他脸色陡然一变,黑如锅底,冷面森然,抬手挑开黑色窗纱,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提醒着他此刻已是午时。
其实折扇遮掩之下,傅当归眯眼脸上挂着微笑,越是与楚河相处,他越是觉得轻松,只是终究不敢奢望太多。
“王爷,要不先去京兆衙门,柳师爷那边应当也有重要的发现要跟下官交代。”忽是想起了什么,傅当归开口提醒道。
这边楚河轻点头,小枫便唤了车夫改道,看着傅当归此刻毫无忧虑,面色沉稳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想的透彻,有了新的发现。
第二十六章梨园秘辛
玄色蟒纹马车前行,楚河半响后,阴沉着脸,交代道:“小枫,先去京兆衙门。”
“那红衣女子不简单,一支竹笛便是可操控动物”傅当归眼帘半拉,眼中疑虑流露而出。
楚河此刻摇头应声,“的确不简单,那可不是什么竹笛,而是巫笛。本国人自然不会这等术法,南国人却大多数都精通。”
“王爷怀疑这红衣女子是南国人派来的奸细如此一来,便是能够说明她为何要将祸水东引到王爷的身上了。”傅当归有些惊愕,万没有想到这案件竟然牵涉到了国与国之间的秘辛。
“并非一定,此番作为太过明显,若是奸细未免也太早露头了。”楚河深吸一口气,大约是这次的事情太过复杂,他也无法明确表达一些什么。
傅当归也表示赞同,“目前来说,大致的嫌疑人已经确定了,只不过我们需要将这个人引出来,抓个现形。”
“这就要看傅大人,到底有什么妙计了。”楚河眼神略过傅当归,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金黄色的日光,照一地的暖意,初夏时节花卉盛开,盛京之中各类香气萦绕,又正值午食之时。
早间出门的时候,只是随口喝了点莲子粥,此刻傅当归不由的抬手打开折扇扇着风。
许是瞧出了傅当归的感受,又许是自己也感到了饿意,楚河叫停了马车,“小枫让车夫去京兆衙门边上街道最出名的那家酒楼。”
马车转向之间,虎子的有些高兴的呢喃声传来,“都饿了一早了,总算可以去吃点东西了。”
酒楼之上,桌子上的菜肴已经食了过半,傅当归早已经放下碗筷,这几日吃饭都是随便糊弄一下,也就今日真正尝到了盛京之中的味道。
的确有几分儿时的回忆借这食物的味道勾勒而出,但是真正吸引傅当归视线的是,酒楼之中跳舞的舞姬。
并非是那紫色衣裙的舞姬舞技超群,也并非是她的容貌惊艳绝伦,而是那舞姬臂膀之上的刺青引起了傅当归的关注。
楚河瞧见傅当归的模样,心中不由生气几分醋意,酸不溜丢的开口道:“怎么的傅大人你的眼光就如此差这样的货色也能入眼”
“王爷,此言差矣,与人交并非是看皮相,而是看品相。”傅当归挺直了身子,虽回了楚河的话眼神却从未至那舞姬身上移开。
见那舞姬一支舞将尽,傅当归忙唤虎子,“虎子,将那舞姬请上来。”
虎子眼神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傅当归又看了看那舞姬,心头觉得有些不妙,但是还是听了傅当归的话,走下了楼。
“傅当归,你真当本王是空气”楚河眼神微怒的看着他,手上的茶杯微微颤动,隐隐有破碎之态。
傅当归却瞧着楚河,满脸轻笑,“下官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下官请那舞姬上来,不过是想要问问她手臂上的青蛇刺青到底是如何而来的而已。”
听闻此话楚河脸上怒气消失,不怒反笑,“故意挑衅本王很有意思吗傅大人”
“下官不敢。”傅当归面上轻笑未曾散去,眼眸通透的看着楚河,直让楚河内心有些动荡。
“少爷,舞姬到了。”虎子的声音断了二人对视的眼神。
那舞姬眼神略过楚河与傅当归,轻微的打量了二人,便是觉得这一定是她惹不起的人。
“奴家,这厢有礼。”舞姬微微扶手作礼,眼神带着媚态。
傅当归直起身子,走到那舞姬边上用自己手上的玉扇挑开舞姬的舞衣,指了指她藕节般粉白的臂膀,“这青蛇刺青是何处来的”
紫衣舞姬眼底惊讶,却很快平静,本以为自己是被瞧上了,却没想到一下从山巅坠入谷底,他们竟是问这刺青的事情。
“回客官的话,这青蛇刺青是奴家拜入西郊梨园的时候,梨园老板亲手为奴家刺上的。”那舞姬如实说道。
“梨园老板”傅当归打开折扇轻扇着风,口中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