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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大度,那么他也应该大度才可以。

若是以往的楚河怕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面对傅当归,楚河的思维总是慢了好几拍,没有那么灵活。

楚河下定决心,无论自己多么讨厌傅当归与白清风接触,也不能够表现出来了。

之前那般短时间内是没有事情,可是时间长了,傅当归总会觉得为什么白清风可以那么好,楚河脾气怎么那么坏,当然这都是楚河内心计较着的小九九。

“白大人说的对,这件事的确可能会牵扯到我们身上来,但是我们只要打死不认账就行了,圣上不会也不敢为难我们。”楚河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应声道。

傅当归瞧见楚河的样子不由的拧了拧,这家伙想什么呢前一刻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后一秒笑的如同是吃了蜜糖一样。

他甚至在想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了药,一点也不像他的作为了,不过在深入一想,这样也好,不然他夹在他们二人的中间,瞧着傅当归对于自己的好友白清风的各种冷嘲热讽,不知道多尴尬呢

几人继续前行,没走几步,便是前方有一束巨大的桃花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是如今已经入夏了那桃花却依旧开的绝美。

迎着款款而来的夜色,那桃花树上挂着许多彩绘灯笼,摇曳的灯火照耀之下,瞧见树下立着一个人,他的边上有一张桃花木圆桌,桌子边上放了四张桃木雕花椅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桃花树下

“下官虞部郎中许青云,拜见王爷,白大人,傅大人酒水已经备好了,请入座。”许青云穿了一身深色的绸缎便装,扶手作礼道。

楚河深邃的浓墨眸子里面透着几分光,瞧着许青云那炯炯有神的模样,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让他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比起白清风从各方面给他带来的压抑感觉,眼前的许青云和蔼一笑,却更加觉得让他安稳。

“虞部郎中,看来已经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楚河爽朗一笑,脸上的阴霾冰冷之色早消退,他堪堪落座的时候瞧着许青云说道。

许青云脸上表情微微一滞,神色有些发憷,胆怯抖了抖身子,俯首道:“下官自知有罪,当年为保一家性命,逼不得已做下来那般决定,十几年来,过得胆战心惊如今总算是到了解脱的时候了。“

话罢,许青云眉眼带着几分内疚,瞧着傅当归,低头拱手:“傅大人,下官对不住你的爹。”

傅当归往前走了两步,素净的手上带着一丝丝的刮痕,是在风霄寨中造成的皮肉伤,他抬手抚了抚许青云的手臂,将他拉起,低声道:“许大人,你不必抱歉,我知道你的苦衷。”

许青云抚了抚衣袖,起身落座,他浑浊的眼神有几分迷离,似是陷入了回忆,抬手自顾自的饮下了一杯酒,开口道:“这些年来,下官一直活在忏悔之中,当年家师将我赶出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家师,曾警告过我,万不可提自己是他的徒弟,并且再也不要做仵作,便是将我逐出了师门,未曾过多久,家师就去世了。”许青云脸色有些难看。

他苦笑着,眼中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泛着光,难看的脸上更添几分哀愁之色,“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连师父的丧礼也没有参加。”

楚河不语瞧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眸子里面闪着压抑的光,他本以为要一番逼问许青云才会说实话,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顺利。

“抱歉,我有些失礼了,望王爷与二位大人莫怪。”许青云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发泄完毕了,眉眼之中多了几分正色,开口道。

白清风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平心静气的开口问道:“既然许大人知道我们此行是为了当年的冤案而来,想必也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吧。”

许青云泰然自若,和蔼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笑容:“自此以后不受良心之责,爱妻已经故去,爱女已经成人,便是再也无畏无惧,尚能说出真话,便是不会退缩。”

瞧着许青云从容不迫的模样,傅当归毕恭毕敬的对着许青云端起酒杯道:“许大人,你能够冒险说出真话,我真的很感谢。”

仰头一杯酒下肚,楚河怒形于色的瞧着傅当归,“你酒量本就小,又受伤了,怎么能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

傅当归觉得楚河有些大惊小怪,但也只能是心平气和的瞧着楚河解释道,“无妨,你不是在这里吗”

楚河无奈的哑然一笑,以往从来只有别人将就他,如今他也只能将就眼前的这个人了,但瞧着他的一颦一笑,楚河便觉得满足不已,那里还敢责怪。

桃花片片随风落在,在风中飘散摇曳着要看的弧度,更深露重,夜色凌冽的来临,桃花树上挂着的彩绘吊灯,宛若一朵朵展开的巨大桃花一样,引着光辉。

黑漆漆的天空尽头,缓缓升起一轮半缺的明月,如墨色的天空也多了几颗璀璨发光的星辰。

白清风落落大方的举起一杯酒,朝着许青云敬酒道:“许大人,今日一番宴请,白清风多谢了。”

“白大人何出此言,我听说了,白大人正是当年案子的翻案主审人,我依稀记得那时白大人的爹,一直护着傅大人一家,虽最后落得的下场不好,但也值得让人敬佩,比起他老人家,我简直就是一个懦夫。”许青云抬手又饮下一杯酒壮胆道。

“当年师傅跟我说过傅大人许是被冤枉的,这便是当年家师交给我的东西。”许青云说着说着便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密封着的信封递给了白清风。

白清风抬手撩起了宽大的袖袍,接过那信封,温文尔雅的朝着许青云点头,“多谢许大人你配合调查。但是单凭这一封信件肯定不足以作为证据,还需要许大人不畏强权,作人证方可。”

许青云顿口无言,这些年来他忙进忙出,心力交瘁却不曾想要停下,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当年的事情。

他以为真的让他面对这一切,尽可能接受着接近死亡的感觉的时候,他会处之泰然,事实上确是迟疑不决。

瞧着许青云沉吟不决的模样,楚河有些坐卧不安,他到底也不能逼着许青云出去做证人吧

楚河面若寒霜,冷冷的瞧着许青云,未曾言语,却带着一股威压,许青云局促不安的呼出一口气,诚惶诚恐的开口道:“这件事我自是可以答应,但是还有一事要求于王爷。”

“许大人,大可不必这般拘礼,直说便好。”楚河若无其事的收敛了冷色,暖了暖语气道。

许青云瞧见楚河疾言厉色的模样,唉声叹气道:“老夫这条命算起来也不过只有二三十年了,没了也算无悲无喜,只是爱女许青青不过十八年华,老夫不愿她受老夫牵连,为他人迁怒,望王爷能够护她一生安稳便可。”

楚河神色自若的略过傅当归瞧了瞧他的脸色,瞧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的蹙眉,“许大人的要求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王爷误会了,下官并非是要王爷娶爱女,而是让王爷派人保护她,直到她能遇到能够护住她的如意郎君为止。”许青云从推开椅子,跪拜在地上,高声道。

傅当归屏息凝神,思索良久后,长舒出一口气道:“下官觉得许大人的要求很合理,王爷你觉得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虞郎之死

“本王也觉得很合理,许大人请起吧,只要本王一日安稳,本王便护许青青安稳,许大人大可放心。”楚河神采奕奕的与傅当归对视,言辞恳切道。

白清风眉眼一动,神思恍惚的瞧着眼前一唱一和的傅当归与楚河,心里面觉得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