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会想要,那是光,追求光即是本能。
可是他不能。
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不能肆无忌惮地喜欢,不能把人给吓跑了,追都追不回来。
他怎么会看不出呢,叶歌对于某些人的回避。
看得太清楚了,庆幸而胆怯。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顾虑
太多的东西牵绊住了他的步子,连多看两眼都成了奢侈。
怎么敢对视呢,那双眼睛里什么都说了,我喜欢你四个字简直要从里面跑出来,跳到那人面前大声地叫嚣。
头上落下一块毛巾,阻隔了视线,叶歌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些生气。
“不知道自己还在发烧”
“咳。”言酒有些心虚地凑合擦着头发,“忘了。”
叶歌没收了言酒的手机,游戏打完确认了遍消息,关机丢进了床头柜里。
今天晚上终于不用跟昨晚一样拮据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都是冬天的厚被子,显得床更挤了。
言酒睡觉姿势不好所以一直都睡靠墙侧,不过叶歌的房间床没有彻底贴着墙,得小心点睡,不然就得会滚到缝里去。
估摸着是心里想的东西太多,这夜睡得特别不安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言酒面对着墙壁,腰上多了一只手。
虽然知道是叶歌防止他掉下去才这么做的,但是
身后顶着的东西存在感实在太强,早上起床得迷糊好几分钟的言酒顿时清醒得不能再醒了。
自然反应正常反应谁还没个晨bo啊
言酒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是不可抗因素是无意识反应,可那滚烫的东西实在是灼人得慌。
终于体验了一把小说里所描述的恐惧,粗硬的玩意儿抵在命门上,跟被枪指着没多大差别了,言酒僵得脖子疼。
还不断在心头祈祷。
求求这玩意儿快点下去。
更可恶的是,自家那个也不争气地响应了号召,这下可好,死闭着眼睛都睡不着了。
无神论的言酒不仅祷告了半天,现在甚至思考能不能跟老二打个商量让它不要这么激动。
这真是太磨人了。
折磨得快要疯掉。
可他动都不敢动,要是把叶歌吵醒那就太尴尬了。虽然尴尬无所谓,但要是因为这个以后爬不上叶歌的床,那才是真的亏。
“”身后,叶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半醒了下,无意识地紧了紧搂着言酒的手,又接着睡了过去。
言酒:“”
欲哭无泪啊
干脆杀了他得了
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紧密得连那玩意儿的形状都能感受出来,什么人间凶器,大清早的安分些不行吗
大概是神智清醒了脑子不清醒,言酒做出了有生以来最让他后悔的举动。
他翻身了。
假装睡着地翻了个身,喉头低唔着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特别不要脸地反手抱回去,脑袋一埋抵在人下巴上,弓起身子避开尴尬。
结果后背一空,差点真的掉到床缝下去。
身体本能地往前扑,根本不受控制,言酒欲哭无泪,他更希望自己直接滚下去卡着得了。
正面对顶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死了算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某人给闹醒了,刚刚还是叶歌把他捞回去的。言酒不安分地拧了两下,紧张地放慢呼吸,可千万别给发现自己在装睡。
言酒听到头顶的呼吸有些重,缓缓呼出来的时候,炽热的气息连自己都能感觉出来。
叶歌撑着床头坐起来,没去捞已经被言酒踢到床缝里的被子,反倒是把言酒往床中间搂了搂,掖实了被子冲澡去了。
瞧瞧,心中坦荡的人就是淡定。
言酒心里又苦又涩,人生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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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半碗,最近学习太忙字数比较少,给点留言说不定能爆更告白了呢
、我喜欢你
当然,言酒自然还没单纯到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让它自个儿下去。
扯了几张纸想要速战速决,毕竟不知道叶歌什么时候回来,却发现找不到半点感觉。
太糟糕了。
深呼吸,放松,调整心态。
言酒略有自暴自弃地把头往枕头里一埋,身遭都是熟悉而喜欢的味道包裹,挠得心头一软,止不住地想要喊那个名字。
脑海里旖旎一片,除了那个人再也放不下别的。
真是要命。
这回总算比较顺利,言酒半蜷着身子缓了好会儿,才把纸巾投进了纸篓。
身上还余有燥热,疲惫得厉害,一早上心力交瘁得人设都崩了。
翻身重新窝回被子里去,后知后觉这是在哪儿,脸红了个通透。
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痴汉呢。
心中有余悸,砰砰地悦动着的声音,是强烈活着的证明。
言酒暗下决心,现在他吃的这些苦,以后都要挨着找回来
叶歌冲凉的时间比言酒估计得更久些,带着一身凉气回来的时候言酒都快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爬起来,眼睛略有些睁不开地望过去。
“吵醒你了”叶歌声音放得很低,保持着一段距离,可沙哑的嗓音还是被言酒捕捉到了。
言酒没说话,摇了摇头,揉着眼睛拢了拢被子,问:“还睡吗”
“先起了。你烧退了吗”叶歌虽然询问,却没有如往常一样亲自试体温,“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言酒心脏搅得难受,气都快喘不出来了,他抓住那只手,却被冰得睡意全无。
“你手怎么这么冷。”
“”这回换另一头理亏了。
“大冬天的你”言酒脾气发到一半,蔫儿了,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看向那双眼睛,却被微微泛红的眸子刺得心疼,“快进来捂会儿,别我病好了你又感冒了。”
“我没事。”叶歌垂着眼睛不去看他,听话地坐到了床上,但没有进被窝的想法。
言酒伸手去拉,却感受到了一丝的抗拒,非常不易察觉,可就这么微不足道的反抗力,竟把他本就快要支撑不住的心脏撕得支离破碎。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难。
言酒松开了握着的手,抑制下喉头想要翻滚而出的哽咽,声音很轻:“我去给你暖个热水袋。”
“不用了。”叶歌说。
他把被子拉了起来,又把言酒塞进了被子,自己也一并钻了进去。
身上的凉意连睡衣也抵挡不住。
言酒打了个寒颤。
“冷吗”叶歌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任言酒怎么挖掘也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冷,你身上太冷了。”言酒抱过来那双手,叶歌要把手抽走,他就使劲地抓住,再不松开,“正好我需要降温,太合适了。”
叶歌眼睫一抖,看向他,微微笑起来,连眼底都染着一层暖色:“看来啾啾对冰袋很满意啊。”
言酒瞪他一眼:“你再这么冻我就把你丢锅里煮,煮熟捞起来吃了。”
叶歌半挑着眉梢看他:“好啊。”
言酒:“”
这样很犯规的好不好
“睡吧,我困”
叶歌把额头贴过去:“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