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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门口的那个人似乎不太愿意做自我介绍。

即使是背对着,白筱依旧是从这低沉压抑得可怕的声音里认出来来人是谁。

“叶、叶哥”她赶紧从凳子上蹿起来,手足无措地跑过去,“你、你不好好在医院躺着,来这边干什么,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

似乎是被这边交谈的声音吵醒,也可能是输了会儿液之后恢复了意识,又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某个名字,言酒闷闷地哼了一声,无意识地伸手去揉发疼的脑袋。

“不可以”戚蓝赶紧扑过去,抱着言酒捂着额头的手,轻轻往外搬开,低声细语地凑在人耳边好言道,“您还挂着水,小心把针碰掉了。”

“”言酒沉沉地呼了口气,松手让戚蓝将自己的手抬开,无奈地想笑,连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名字,真是一提起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阿阮。”戚蓝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音色如栓在黄莺脖子上的银铃一般小巧好听,“把糖水端进来。”

约摸过了十来秒,叶歌听见脚步声,便让到了一边,那叫做阿阮的管家端着一面漆黑的托盘,托盘上白色的小碗玲珑通透,像是为戚蓝量身打造一般,刚好够她一手端稳。

戚蓝扶着言酒起来,掖好了薄被,接过碗打算亲手喂水,却被叫阿阮的管家伸手拦了下来。

“小姐,还是我来。”

“不用。”她端着碗退了退,“我来吧。”

戚蓝轻轻舀起来一勺糖水,调羹碰在碗壁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她先将勺子送到面前,顿了一下,确认了温度合适,再用碗接着递到了言酒嘴边。

那勺子被一只大手按回了碗里,那手按着碗沿按得用力,似乎想把碗捏碎一般地用力。

“阿阮”

“抱歉。”

言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二人,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瞄了一眼站在屋角的白筱,看小姑娘急得都快哭了,感叹真是没有白疼这家伙。

戚蓝从他手里接过来碗,重新用调羹挽了挽糖水,舀起一勺喂到言酒嘴里。

“咳,咳咳”某人现在纯粹是演上了瘾,还故意咳了几声。

戚蓝连忙放下碗,转身从床头柜抽了两张纸,快速叠好往言酒嘴边凑过去,却是被阿阮给捏住了手。

“阿阮”

“对不起。”可他纵使是这么说,也根本没有放手,反倒是将包裹着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得更紧了。

“我说你们两个,何必呢”言酒刚打算抱着手臂,想起来手上还有针,又把手放下,“喜欢就喜欢,又不是真活在几十年前,硬生生要把喜欢的人给憋没了才开心”

两个人一听这话,顿时松了手各看一边。

言酒被这二人气得好笑:“装什么啊,母亲都知道了,如果你们愿意,她说愿意帮你们劝说。”

“真的”戚蓝完全顾不上之前那些礼仪,激动地抓住了言酒的手。

“针”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言酒叹了口气:“老夫人还等着呢,想好就过去吧。”

“谢谢”小姑娘急得眼眶有些红,起身对着言酒鞠了一躬。

言酒不禁扶额:“行了,我还活得好好的,记得给我包红包。”

你想多了。白筱想。你可能马上就要死了。

事实证明,她想的并没有错。

当言酒揉完眼角看过来,却看到叶歌的时候。

轰的一声,仿佛世界炸开了。

言酒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来什么。

“看来你身体没事了。”叶歌的声音平静得像水,可谁都知道,那水里面能蕴含多大的能量。

“不是,哥”言酒看见叶歌往门外走,想都没想一手扒了枕头就从床上跳下来,还没站稳就腿软得直朝地上栽。

还好白筱眼疾手快冲过来扶着,看着那无动于衷走出门外的背影,一时之间连呼吸的力气都被那人抽走了。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喜欢,是怎么也不会消失的,溶进了生命里的,此生仅此一人。

“言哥你坐好我去给你追”白筱放下言酒就冲了出去,差点撞上了端着粥回来的叶歌。

“叶、叶哥”小姑娘乖乖让到一边。

言酒看着那个人走向自己,顿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是啊,喜不喜欢,他都只会接受这一个人了。

叶歌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针头,放下粥,将针挂回了架子上。

言酒用尽了力气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且是默默地做下了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松开了。

叶歌没有说话,把言酒抱回床上,言酒就倔,死活不配合,抓着叶歌问他:“哥,你吃醋了吗”

叶歌看着他,一双眸子深得可怕,反手拉着言酒拽过来,欺着身子压上,低头吻了上去。

有点微微地凉。

不是第一次在舞台上,他故意吻上来的时候的僵硬和笨拙。

也不是第二次在宿舍的那天早上,散发着炽热呼吸的纠缠。

更完全不像在医院里那时的茫然与麻木,刺得心脏都要坏掉的触碰。

是真真正正地,浸着糖水味道的亲吻,柔软而吸引得自己神魂颠倒。

叶歌真想狠狠地吻上去,横冲直撞地撬开他坚硬的外壳索取更多,他想要他,想要他的一切,连呼吸都不准保留,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可淹没在疯狂喜悦里残存的理智还是提醒他,不行。

以后有的是时间,言酒现在还是低血糖,经不得折腾。

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叶歌才不舍地退开来,他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是吃醋了,很醋,醋得又要犯病了,恨不得将这人和着醋一并吞下肚才好。

言酒抓着他肩头的衣服,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眼神实在是太犯规了。

叶歌忍不住笑了笑,问他:“酸吗”

“甜的。”

言酒顺从地凑上来,小心地伸出舌头,在人带着糖水味儿的嘴唇上撩了一下,像是一根燃烧的火柴丢进冬日里干燥的柴堆,一发不可收拾了。

明明都是第一次认真地接吻,却能感受到这个人的霸道还有怎么也藏不住的温柔。

像是害怕失去一般强硬地压着自己,却又担心伤害到自己而隐忍着缓缓缠绵,这个人对自己实在太好了,怎么可能离得开呢。

笨拙地交换呼吸,生涩地在对方口中探索着什么,谁都不愿意退开,恨不得就这样让时间停止好了。

言酒被吻得有些头昏,迷迷糊糊地、不解而又不满地看着叶歌。他撑在自己肩侧,低着头,语气里全是宠溺,声音柔软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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