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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檀生眼眸微低,看着正在自己胸前捣鼓着的人。

她的态度很拘谨,既不过分亲昵也不过分疏远。

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雪白的颈侧,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他半弯着唇。

日光穿过破烂的门板,竟在他唇侧投射出一抹隐隐的艳色。

惜翠抖了抖袈裟,拧起了眉头。

刚刚她好像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又摸了一把。

果然在柔软的袈裟中摸到了个隐约长条的轮廓,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其冷硬。

这是刀。

“你带了刀”惜翠抬头问。

卫檀生正低着看着她,她一抬头,就撞上了他下巴。

惜翠捂住头,看了眼卫檀生。

由于药效的原因,他不能躲,下巴都被她撞红了一圈。

他皮肤本就白,被她一撞,顶着红红的下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么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凄惨。

惜翠心理稍微平衡了。

“那是刀”她又问。

卫檀生大方地承认。

保险起见,惜翠没继续问下去。

她有预感。即便她没来,卫檀生也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任由别人上他。

这把刀就是验证她猜想的最好的证据。

惜翠捣鼓了一会儿,勉强给他穿上了。

退出半步看了一眼,虽然不如他自己穿的整齐,但还能勉强见人。

惜翠:“好了。”

卫檀生衣服都不能自己穿,她也就不再指望着他能跟她一起走。

吴怀翡身形纤弱,她背起她来毫不费力。

但卫檀生怎么说都是个男人,高遗玉力气就算再大,也不能轻轻松松背个男人到处跑,再加上刚刚她砸门已经费去了不少气力,惜翠尝试着背了两次,最终都是以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为结局。

她还能在摔倒时调整姿势规避伤害,卫檀生因为不能动,摔得十分结实。

摔得如此凄惨,卫檀生竟也没生气,只说道,“娘子若是背不动,便将我放下来罢。”

惜翠鼓足了一口气,拉起他,继续尝试。

“放你在这儿,等着捉奸吗”

身上的重量是实打实的,惜翠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没走两步路,就累出了一身汗。

额上一滴豆大的汗珠滚落,悬挂在鼻尖,欲坠不坠。

“即便娘子你背得动,想来我们也走不远。”卫檀生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卫檀生的话不无道理。

她就算能背的动他,也走不了几步。

惜翠停下脚步,“这么说来,小师父有解决的办法”

“娘子不如先将我放下来。”

惜翠毫不犹豫地将他放了下来。

卫檀生问:“娘子今日可带了经文”

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惜翠将袖中的经卷递给他,“带了。”

卫檀生接过那卷无量寿经,随手翻了一翻。

惜翠:“我去处理那位娘子。”

将那昏倒在地的女人拖到柴火堆前,用柴火埋住了,再用些松毛严严实实地盖住,确保不会被发现后,她这才回到卫檀生身前,在他对面坐下。

当寂尘领着僧值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卫檀生端坐在柴房中,膝上摊着经卷。

那位高郎君正襟危坐着,神情严肃,在听他讲经。

不看那破烂不堪的门板,倒是一幅颇为闲适的画面。

僧值寂安顿时看了寂尘一眼。

他面庞生得方正,目光严厉。

寂尘一怔,迅速在柴房中扫了一圈,却没找到他今日特地叫来的那妓子。

这小小的柴房中,却并无女人的身影。

寂尘心下咯噔了一声,再看向卫檀生,见他神色从容,也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些什么。

僧值寂安没有看他,直接跨过门板,踏进了柴房中。

“寂空”

他一出声,沉浸在佛法中的二人,好似才发觉到他们的到来。

“寂安师兄。”卫檀生讶然地问。

“你与高施主怎么会在这儿,”僧值看向身后,“还有这一地狼藉是怎么回事。”

“我今日与高施主散步至此,”卫檀生眉眼未变,温和地说,“见到一只猫儿不知怎么跑到了柴房里,困在这儿出不去了。就与高施主一道儿搬起石头砸破了门,将那可怜的狸奴救了出来。”

“那猫呢”寂尘突然阴沉地问。

卫檀生笑道,“这山中野猫向来怕人,自然是跑了。”

寂尘冷笑一声,“救猫便救猫,你们在这儿讲什么经。”

“救猫的时候,小师父腿疾犯了,一时走不动路,”惜翠站起身道,“这才坐在柴房中休息了一会儿。左右无事,便拿出经卷讲经于我听。”

“诸位师父们怎会到此”

僧值是个一板一眼的性格,说起话来也没有避讳。

“方才寂尘同我说,他在这儿看到寂空与个女子在屋中媾和。”

“女子”惜翠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女子我与寂空小师一直在此,父并未看到有什么女子。是不是寂尘师父看走了眼寂空小师父怎会与女子在此媾和”

早在其他人面前锻炼出来了演技,惜翠表现得十分镇静,丝毫未乱。

她这镇静,不由得是卫檀生多看了她一眼。

僧值又扫了一眼柴房,“无妨。此事或许是寂尘看走了眼,郎君无需惊讶。”

卫檀生却意有所指地笑道:“我与郎君在此讲了有一刻钟的经,不知寂尘是看见了什么,才误将这经书看走了眼,竟看作成我有一个女子在此媾和。”

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即是佛,心中是淫欲,所见的自然是男女媾和。

他这话的意思无非在暗示他心中所想皆是淫秽。

在场的何尝听不出来。

寂尘他平日里品行本就有些不端,常和女香客拉拉扯扯。比起他的话,其他人倒是更相信卫檀生所言。

寂尘站在一旁,暗暗咬碎了一口牙。

他平时最恨的便是他这看似宽容温和的笑,如今见他话里话外皆是暗讽,如何不恨

他说的理由虽牵强了些,倒也能解释得通。而他一时半会儿竟也找不出些痕迹来。

他与那妓子相熟,她平日里什么都不爱,唯独爱钱,他这才找了她过来。

高家是空山寺的大香客,又与寂空关系好,倘若是他赶来,给了那妓子一大笔银钱,叫她离开这儿,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寂尘心下懊恼不已,暗骂了一声婊子,却不好再说什么。

寂安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摆明了是不信他的话,只信那卫檀生的。

他只能调整了神情,附和赔笑着说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他在寺中的名声向来不如寂空好听,寂空为了善住持座下弟子,掌书记一职。质疑他无疑于质疑禅师。而这高郎君出生显赫,亦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今日也只能憋屈地吃下这个暗亏,打落牙齿活血吞。

僧值看卫檀生他还坐在地上,又问,“可还能站得起来”

他这腿疾时不时就会发作一次,故而他并未怀疑。

卫檀生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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