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只得摇头叹息道:“这两个犟驴子又要闯祸了,唉,咱们今天活该被连累。”看少冲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顿了顿脚出门去了。
张希言和廖晖在院子中早已经斗作一团,二人都使刀,刀法刚猛凶悍,以硬碰硬,屡出险招。梁兴有心再劝,又怕劝不住伤了自己的面子。正无计可施猛然间见少冲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站在廊檐下观看。梁兴心生一计,上前笑道:“李兄看他二位刀法如何”少冲笑道:“刚猛绝伦,好刀法。”梁兴道:“那是,他二人都是育生武功堂最好的学生,张希言来洪湖时曾一人一刀劈了汉阳帮四大高手,一战成名。便是洪湖五虎也畏惧他三分,还有这个廖晖,他原是总舵主的贴身侍卫,六年前护卫总舵主前往洞庭水寨参加君山大会,不想行踪泄露被拭剑堂的密探追杀,他以一敌十硬是杀开一条血路,护送总舵主平安归来。这些个骄兵悍,没点真功夫可不好混啊。”少冲心下莞尔一笑知道他这是在激将自己,自己若再不出手,只怕被他们小看。少冲旁观已久,二人的武功路数他已经了然于胸。
少冲把酒壶酒杯塞给梁兴,飞身抢在二人中间,右手抓住张希言手腕,夺了他的刀,左手按住廖晖的胳膊,抢了他的剑,将二人的手强行握在一起,哈哈大笑道:“二位再斗下去,今晚的酒就没法喝了。”张希言、廖晖二人又惊又奇,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只得随声而笑。少冲问道:“今晚算打个平手如何”张希言红着脸道:“廖兄,我输了。”廖晖忙道:“不不,该是我输了。”梁兴笑道:“兄弟间切磋武艺,都没输,来,来,今晚为李教头接风洗尘,不醉不归。”众人大喜,重摆宴席,只喝到三更才罢。
二日少冲才进南庄,张希言、廖晖领衔六大标头,梁兴领衔三大教头,已经恭恭敬敬地等候在校军场,见少冲进门,张希言喝一声:“参拜李教头。”众人纷纷敬礼,少冲急忙还礼。廖晖道:“请新教头巡阅。”众人莫不是凸胸收腹站得笔挺,少冲阅视之后,张希言下令大队开赴校场。
少冲看过操练,一言不发,梁兴疑惑道:“李兄都看出来什么”少冲道:“既然有教头教,为何招式如此凌乱我看有些招式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不伦不类。”梁兴道:“这我也看出来了,可有什么办法,人家这些是在临敌实战中一点一滴悟出来的,你看着不入眼,却是他的杀敌绝技。前些年,风衣府联合育生院召集教中精英历时三年编纂了一部操典,颁行各地施教,可到了咱们这儿就是推不下去,为何标头们选了几个久经战阵、身强力壮的标丁向育生院派来宣教的教头公然叫板,五对五,育生院来的人输了,这么一来大伙就不信这一套了。”少冲微微一笑,道:“劳烦梁兄送我本操典。刚到武昌水土不服,肚子一直不方便,这两天请梁兄多支应。”梁兴道:“这个不忙,李兄先将养好了身子再说。操典我随后找人送去。”少冲叫声多谢,自己回去了。
第205章入魔5本章字数:1656最新更新时间:2010062908:00:000
一连三天不见少冲来南庄。张希言忍不住问梁兴:“李教头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为何来了就走,也不亲自来督导操练”梁兴悄悄道:“他是在家研读操典。”张希言又惊又怒,恨恨道:“在下虽然佩服他一身武功,但若是他也是想照本宣科,敷衍了事,张希言第一个不答应。”
夜半三更,少冲挑灯夜读操典,不觉困意阵阵袭来,便伏在桌上小憩一会,谁知醒来时却见陈南雁坐在身旁捧着操典看的津津有味。少冲心里一阵慌乱,自己如今只是一个账房如何能看这等书这两天原本想找间客栈读书,怎奈新婚燕尔,难分难离,于是谎称自己是在查看往年账目。陈南雁初为正是羞颜难见人的时候,加之这两天跟王妈学做家常菜,也无心理会。事已至此,少冲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东家平日也喜欢舞枪弄棒,不知从哪寻来这本书,他不识字,要我先看看,再说给他听。”陈南雁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少冲笑道:“句句是真。”陈南雁道:“果真如此,你还是辞工吧。”见少冲不解,冷笑道:“这本操典虽然出自大家之手,却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是用来训练兵士的一部兵书。编纂者一共有二十人,个个都是当世英才。这样的兵书是一个不识字的商人能得到的吗你既然已经退出江湖,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少冲见她言语之间丝毫不留情面,知道她已经动了气,便叹息了一声道:“我不该骗你,这部书确实是军中的操典。李寨主的一个朋友在此编练民团乡勇,聘我做教师爷,期限一年,薪俸一百两。我想能有这五百两银子就可以做些小生意,日子也会好过起来。纵然你我能吃得了苦,也不该让孩子吃糠咽菜,你说是不是”陈南雁闻言愁云怒容一扫而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少冲端起茶碗要喝凉茶,忙夺了过去,柔声道:“天凉,凉茶伤身也不易入睡。”少冲转脸看了看窗外,灭了灯,轻轻抱起陈南雁离开了书房。
第四日正午,少冲忽然出现在校场,他不与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在劈打木人桩,拳掌翻飞震得木人桩乱颤,四下标丁一起围了上来,个个拍手叫好。少冲忽然一声断喝,一拳将木人桩的头击碎,众人一片欢呼。张希言、廖晖、梁兴等人远远看见了都大惊失色。一个标丁竖起拇指赞道:“教头真是天生神力,这掌头莫不是铁做的。”少冲扬起手传示左右笑道:“这双手原本是拿笔写文章的,只是五年前才开始练拳。”
一个标丁仔仔细细地把手看了一遍,嚷道:“乖乖哟,这手比阅江楼的姑娘的还细嫩,真的能打碎这木桩我练拳七八年,不要说打碎木人桩,就是打在上面也疼的钻心。”少冲呵呵一笑道:“只要练习得法,这手便利如刀剑,硬似斧锤摧枯拉朽,无坚不摧。”说时,左掌化为刀剑,连砍带削将木人桩的诸多枝杈一一斩断,众人正惊讶时,少冲一弯腰将木人桩连根拔起,向上一抛,双掌齐发,将木人桩劈成十六根大小一致长约六尺的棱形木条。四下里一阵惊呼,抢过木条查看,切口齐整如刀劈斧剁,众人无不叹服。少冲拍拍手掌,笑道:“这件事不要禀报堂主。近来手头紧,打坏的木人桩我可赔不起。”众人大笑,一人问:“教头师父是谁”少冲道:“想抢我饭碗我不告诉你。”众人又大笑。
又一人道:“有人说,武功高强之人,可以挥掌碎石看来也是真的”少冲道:“肯定是真的,可惜我还没练到,我只能一掌打碎几块砖头。”众人笑道:“那不稀奇,我们铁牛兄弟能一掌打碎八块砖。”少冲笑道:“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一个八尺高的壮汉被众人哄笑着推搡出来,冲少冲点点头,憨笑道:“俺就是。”少冲眯着眼笑道:“是够结实的,练拳几年了”铁牛道:“俺四岁就练拳,到今年十几年了。”说话间有人把七块青砖落成一摞,上面铺了一块汗巾。铁牛嘿嘿一笑,甩了甩膀子,把马步扎稳,大吼一声,七块青砖全部断成两半,四下一阵叫好。少冲看了看碎砖,笑道:“果然是好功夫。”张希言笑道:“教头何不也露一手,让他们开开眼。”少冲道:“我也来”廖晖笑道:“教头身体不适,也可以不打。”众人齐声叫道:“教头来一个。”少冲笑道:“那咱就和铁牛兄弟比一比。”众人都叫好,有人搬来七块砖,廖晖道:“好糊涂,铁牛打七块,教头如何能和他一样再加三块。”众人闻言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