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是替你带路,你如果拒绝,太傻了。”
他略一沉吟,笑道:“好吧,咱们暂且结伴。请”
“请”
两人岔上小径,向摩天岭扬长而去。
摩天岭附近群峰四合,举目展望,全是无尽的山,与无尽的蛮荒丛莽。向东望,河南地境却有不少濯濯童山,黄土岭起伏如波浪。
小径向上爬,在山腰向北岔出一条小径,路口新竖了一块指路牌,上面刻了一行字:“北走缥缈峰铁岭堡。”
杜弘不走了,向恨海幽魂说:“你先走一步,在下随后前往。”
“不一同前往”恨海幽魂问。
“在下想暗入。”
“暗入你不是他们请来的”
“不是。”
树丛中一声哨,钻出两个青衣人,含笑上前行礼,为首的人说:“奉堡主手示,在此迎客入堡。”
杜弘不能拂袖而去,笑吟吟地问:“贵堡相距多远难走么”
“就是前面那座峰头,堡在岭腰。路并不难走,只是岔路甚多,贵客如无人带领,恐会迷路。”
“看着峰头走,怎么迷路”
“从高处往下看,当然明白,但下去之后,古木参天,午间不
见日影,便看不见峰头了。”
“好吧,请领路。”
铁岭堡,其实却是木建的,规模不大,外围以三大高的巨木建成整齐的外栅,顶端每隔五丈建了一座碉楼,也十分简陋。门前一座木牌坊,上面横匾刻了六个漆金大字:缥缈峰铁岭堡。
里面,仅建了十余座木楼房,因简陋就毫无章法,给人的印象是:名不符实,毫不起眼。
堡门外有人迎客,是四名青衣大汉。
两人昂然而入,怪的是对方始终不请问来客的名号,也不问来意,径将客人领向堡中间的大楼。
台阶上有三名穿了紫花长袍的人迎客,中间那人方面大耳,五络长须,年约半百,一表人才,老远地便降阶相迎,含笑行礼道:“两位辛苦了,请厅中待茶。敝堡主一早便至北岭狩猎,傍晚时分方能赶回,事先不知诸位侠驾光临,未能迎候,恕罪恕罪。”
杜弘回了礼,笑道:“兄台客气了。来得鲁莽,兄台海涵。在下姓杜单名弘。那位姑娘复姓仲孙,芳名秀。请教兄台贵姓,如何称呼”
“呵呵原来是杜爷与仲孙姑娘,失敬了。在下姓南,名天方,敝堡的总管,请多指教。”
“失敬失敬,南总管请多关照。”
“在下理当尽地主之谊,请升阶。”
主客双方客气一番,进入大厅分宾主就座,仆人献上干净毛巾与香茗。偌大的厅堂,似乎没有多少人照管,显得冷冷清清。
南总管喝了两口茶,笑问。“已是午牌时分,两位必定尚未进食,请先至客厢安顿,等会儿兄弟派人请两位至食堂用膳。敞堡人丁单少,如果招待不周,休嫌简慢。”
“总管客气了。”杜弘客气地说,喝了半杯清茶。
这一带山泉少,河流罕见,走了好半天未见人影,任何人也不会拒绝奉上的香茗。
恨海幽魂也喝了半杯茶,问道:“冒昧得很,请问总管,玉萧客李起风,与朱堡主有何渊源”
南总管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是位打抽丰的食客,与敝堡主毫无交情。”
“哦他人呢”
“到武安去了,大后天方可返堡。”
恨海幽魂将一封书信递过,冷冷地问:“这是他写的么”
南总管一怔,点头道:“不错,是他的笔迹,信内写的是”
恨海幽魂将书信收回,冷冷地说:“本姑娘且等他返堡之后,晚间再与贵堡主领教,商量商量。”
“敝堡主日落之前便可返堡。来人哪送两位贵宾至两院安顿。”
内面出来了一名仆妇与一名小童,分别请两人动身。男客至西院,女客走内院。
客房是一座独院,相当清雅,共有一座六间客室,似乎里面并未住有客人,冷清清不见人影。
客房相当宽敞,床、几、橱、柜、椅一应俱全,只是窗子太小了些。
杜弘拉开窗帘,阳光透入,房中一亮。他略一例览后,向在准备茶水的小童问:“小哥,不久之前,有一位姓唐的客人他安顿在何处、”
小童无邪地一笑说:“安顿在前厢,远得很。”
“在下能否见见他”
“当然可以的,从前面的月洞门进去,向左一折便到了。”
“谢谢。”
“爷台先歇歇,等会儿小的再来相请。”
“小哥请自使,谢谢关照。”
“爷台请用茶。”小童说,奉上茶后,出房带上房门,一蹦一跳地走了。
他开始检查房中的每一角落,找不出丝毫可疑的地方。不知怎地,突然打一哈欠,一阵困倦袭上心头,片刻间,眼前突然有点朦胧,眼皮老往下搭。
“哦我怎么这么疲倦”他想,不由自主地解下剑,渴望往床上躺。
他躺下了,立即梦入黄粱。
有人悄然入房,像幽灵般拉上了窗帘,室中一暗,像是暮色光临。
朦胧中,他听到了扣门声,一惊而起。
房门自启,进来了一个人。
他定神一看,发觉自己站在宽大的天井中,这座天井他感到陌生,但又似曾相识。
他看清了站在对面底下的人,不由心中一紧。
青包头、八字吊客眉、三用眼、天庭狭窄、地角尖削、尖嘴薄唇、留小八字胡、左颊上一条刀疤直滑下左耳根,这就是那位仁兄的长相。
第一眼他便看出,正是他要找的人。
“你贵姓大名阁下,亮名号。”他厉声问,向前逼进。
对方冷冷一笑,阴恻测地说:“阁下,你多问了。”
“你在郑州用袖箭从后面暗算,射死了济安药局的金创科叶郎中。”
“不错。”
gu903();“你与他有冤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