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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芳华 云中岳 2144 字 2023-10-04

gu903();站在窗口的玉狐冷笑道:“是不是鬼面山灵的人,咱们还没证实呢,首先自己便闹内江,像话么”

金眼鹰转向半躺在壁角喝酒,毫无表情的酒痴问:“慕容前辈,请问这件事该如何善后”

酒痴爱理不理地说:“你们瞧着办好了。”

“晚辈想迁至城内暂避风头。”

“鬼面山灵是此地的主人,他就不敢到城里行凶找你哼”酒痴总算多说了几句话。

“那”

“你们的胆都吓破了那就等死吧。”

金限鹰的目光,此时落在泰然坐在一旁的赵罡问:“赵兄,你有何高见”

赵罡扫了众人一眼说:“鬼面山灵曾经在江湖横行数十年,恶名昭著,暴虐残忍,神憎鬼厌,江湖朋友谁不畏他三五分他真要找上咱们,想跑亦跑不掉。”

“你这不是废话么”银扇书生不耐地说。

赵罡不以为忤,往下说:“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派人去打听打听,看无源洞洞主是不是鬼面山灵探探他是否打算找咱们讨公道方可决定对策。”

“谁愿去跑一趟”金眼鹰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鬼面山灵的名号,已把这些人镇住了,避之惟恐不及,谁还敢自告奋勇去无源洞打听,送上门去

赵罡苦笑道:“要不,大家到无源洞向那老魔赔不是,请他宽恕咱们无心之错。”

飞虎接口道:“听说那老魔乖戾暴虐,喜怒无常,万一他火了不肯放咱们一马,那时岂不是飞蛾扑火”

“是呀这岂不是自找死路么”银扇书生接口。

赵罡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文来武来诸位皆不采纳,这就难了。意见分歧,自乱脚步,人多嘴杂确是棘手。”

“依赵兄之见,究竟如何”金眼鹰问。

赵罡一字一吐地说:“一是到无源洞向老魔赔不是,一是咱们同心协力与老魔一拼。”

“依你之见”

“诸位都是成名人物,闯过刀山蹈过剑海,名号得来不易。老魔即使有三头六臂,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而咱们加上凌兄的八名属下,二十余位年轻气壮艺业不差的人,没有理由怕他。”

“我反对与那艺业化境的老魔拼命。”一名中年人站起大声说。

“你呢”金眼鹰向银扇书生问。

“在下也认为不妥。”银扇书生迟疑地说。

“你呢”金眼鹰转向飞虎问。

“在下也认为太过冒险。”飞虎忧心忡忡地说。

“这得问你,葛兄,你是咱们的主脑,决定权在你。”赵罡说。

“在下”

“当机立断,不可迟疑。”

赵罡吁出一口长气,说:“天已黑了,再计议便来不及啦”

玉狐慨然地说:“我去找黑白两无常,看能不能说动他们助咱们一臂之力,联手对付那老魔。”

金眼鹰苦笑道:“两无常比老魔更可怕。同时,他们不会相助,去求他们必定落空,恐怕反而引起他们的反感,那时就悔之晚矣”

接着,七嘴八舌开始商量了半个时辰,晚膳也忘了吃,仍然得不出一个结果来。

天色不早,已是二更时分。

赵罡懒得过问,他觉得这群人不再是叱咤风云的江湖汉子,而是一群可怜虫,平时称英雄道好汉,急难时都成了没主意决断的窝囊废。

跟着这群人鬼混,哪会有好结果他顿萌退意,但他又不能放弃追求的大事。

他在等机会,但这机会得来非易。

他不理会舱中的吵闹声,倚窗外望。

下弦月早已落下西山,星斗满天,但觉江风振衣,触体生寒,两岸的山林中,传来阵阵兽吼,好一个凄愁的夜。

左面不远的一艘轻舟上,灯影依稀,突然传出一阵动人心弦的萧声。

他心中一动,颇感惊讶。

弄萧人中气充足,萧声绵绵不绝,那袅袅的旋律低徊柔婉,一连串的颤音动人心弦,每一个音符,皆在呜咽中跳动,凄切动人,如泣如诉。

是一曲“高唐梦”,他对这首纤丽而凄切柔婉的曲子不陌生。

他悚然僵立,神色在变。

萧声在天宇下萦回,如泣如诉令人酸鼻。

第一折乐章终了,余音袅袅。

第二折乐章徐升,他梦游似的出舱。

舱内,仍在争论不休,和战各执一词。毫无结果。

他站在码头上,静静的面对邻船紧闭着的舱门发怔。

萧声不绝如缕,缠绵令人不忍卒听。

他木立良久,泪下两行,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萧声徐落,第二折乐章已近尾声。

蓦地,他竟是中魔,失色大叫:“佩君”

萧声倏止,舱门拉开了。

灯影映出一个女郎的影像,披肩的长发迎风飘飘。

由于女郎是背着灯而站在舱门中看不见面貌,仅可隐约分辨出轮廓。

相距约在五丈左右,两丈长的跳板,与两丈余的舱面,看不真切。

“珮君真是你么”他高声叫。

女郎不言不动,像个幽灵。

“珮君”他又叫,一脚踏上跳板。

女郎的身影向内移,消失不见。

里面的灯光转暗,传出凄切的歌声:“银河潺潺往东流,天涯何处觅归舟”

他踉跄奔上舱面,疾趋舱门。

灯光熄了,舱内黑沉沉。

萧声已绝,只听到水流呜咽,船上没有人,舱内飘来隐隐幽香。

江风迎面扑来,寒气彻骨。

他把住舱门柱,高声叫:“珮君r粯君”

没有人回答,里面黑沉沉,似乎是空船。

他中魔似的抢入,叫道:“佩君,是我,我是天磊,我”

火光一闪,灯光大明。

舱面的锦褥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郎,秀发披肩,直垂至腰下。

白纱掩住了眼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双明亮如午夜朗星的秀目。

手中握了一管斑竹萧,纤手藏在大袖内无法看到。

一旁,一位侍女打扮的秀丽女郎举着灯,含笑点头,喜形于色地盯视着他。

微风飒然,舱门已被人堵住了。

但他却浑志身外事,盯视着蒙面白衣女郎发呆,嘴唇颤抖,久久方发出声音:“珮君,真真是你你你原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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