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你们都是些狗腿子。”赵子玉饱含敌意地说。
银汉孤星接口道:“子玉,让他们说来听听,好么”
李婷抓住机会,将护送铁面推官至宁州就任的事一一说了。
赵子玉冷冷笑道:“这年头,做官的有几个是好东西你们金陵双杰甘心做官府的鹰犬,没有理由拖杜大哥下水,你们快走。”
李婷柳眉一挑,大声说:“公子爷,话不是这么说,做官的也有好人,你不能一竹篙打尽一船人。咱们白道门人,敬重的是忠臣义士,节妇孝子。余大人一家,明知此行凶险,仍然存必死之念赴任,忠孝节义出于一门,公子爷与杜大爷岂能漠视我李婷一介女流,明知必死,也慷慨以赴,义不容辞。公子爷与杜大侠堂堂七尺奇男子大丈夫,忍心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行什么侠仗什么义”她幽幽一叹,惨然一笑道:“二哥,我们走,他们既然是铁石心肠,多求无益,反而令他们轻视我们呢。”
赵子玉正待发话,银汉孤星却抢先说:“李姑娘义正词严,由不得在下推辞。这样好了,在下先见余大人,再定行止,如何”
赵子玉心中一急,急叫道:“天磊兄,你”
“愚兄已决定了,贤弟请勿阻拦,请在客店等候,愚兄决定后再说。如果愚兄决定护送余大人西行赴任,贤弟如能等候,十天后愚兄返回再践庐山之约。”他也抢着说。
赵子玉沉声道:“这样好了,我陪你走一趟。”
“贤弟”
“小弟已决定了。”
李琪兄妹大喜欲狂,赶忙离座行礼称谢。
到了浔阳驿,已是日上三竿。一清道长与李珏接到人,大喜过望。
李琪兄妹入内通报,片刻,余大人出堂相见,客套毕,诚恳地说:“刚才李二爷已将杜大爷的来意说了,下官万分惭愧,为了下官的事,李大爷昆仲历尽艰辛,复获一清仙长福庇,今又劳动诸位风尘奇土豪杰前来呵护,下官感铭五衷。”
银汉孤星深深吸入一口气说:“小民一个草莽布衣,谈不上高论,只有一事请教,以开茅塞。”
“杜大侠不知”
“大人贬任州判,仍掌一州刑名。这次金翅大鹏不惜劳师动众全力相图,大人是否准备到任之后,将其捕拿问罪金翅大鹏潜力极大,宁州山区乃是金翅大鹏的老巢,无丁勇可用,无官军可调,能否胜任捕拿重任”银汉孤星沉着地问。
余大人苦笑道:“金翅大鹏的底细,下官不能凭一面之词而认定他是万恶匪类。他派人图谋下官,事实并无佐证。这件事如果下官能活着到任,必须有苦主投诉控告,而且必须查明罪证后,方能认定何人有罪。如果他确是罪有应得,下官必须动用全州可用之人,逮捕他治罪,力所不逮,下官也将全力以赴,决不退缩。目下认定他有罪,未免言之过早。”
银汉孤星满意地微笑,说:“大人有此心念,草民放心了。大人请入内歇息,草民有事与李大侠昆仲商量商量。”
韦陀李珏离座说:“大人请入内歇息,江湖间事,大人不便参与,休嫌放肆。”
“下官岂敢诸位请小坐,下官告辞。”
送走了余大人,银汉孤星向韦陀李珏问:“李大侠,你们一共只有这四个人”
一清道长接口笑道:“还有几位,请移玉边厢,贫道领路,杜施主可与他们见面,但请杜施主在余大人面前守秘。”
边厢的几个客房,住着四眼灵官宫曜,五绝刀徐安川与四位死囚,白二姑,黑白双煞。
白二姑单独住一间客房,行动不受拘束。
五绝刀与四位死囚,刚探监返回不久,正在房中清理购来的兵刃暗器。
所有的人皆在厅中聚会,每个人皆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这位近年来声誉鹊起的银汉孤星,更对这位自称赵子玉的小书生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银汉孤星摸清这些人,不由心中叫苦不迭,像这一群问题重重的人,怎能与金翅大鹏大群高手相拒有事时自顾不暇,遑论其他
除了韦陀李珏三兄妹,其他的人都有问题,一清道长是白莲余孽;四眼灵宫是黑道巨擘;白二姑是名女刺客赛红线的女儿;五绝刀是名捕头,公门中人本身就有点不可靠;四死囚更不用说,都是亡命之徒。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挑起这万斤重担。
一清道长将众人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等候他发表意见,但他却陷入沉思中,腹中不断权衡利害。
赵子玉离座往复走动,心中颇为不安,秀逸的脸庞神色凝重,显得心事重重。
九头鸟坐在长凳上,一脚支出凳面,用一块油石,有一下无一下地拭磨新买来的钢刀锋口,一双鬼眼不时睥睨着往复走动的赵子玉,眼神中有不屑与轻浮而且阴厉诡异的神色流露。
赵子玉仍在走动,背着手抬头沉思。
九头鸟用大拇指试试锋口,恰好赵子玉经过身前。他钢刀一拂,刀光一闪,刀啸隐隐。
刀光拂过赵子玉的眼前,赵子玉站住了,连眼皮也未眨动半下,冷冷地盯视着九头鸟。
“哈哈哈哈”九头鸟狂笑。
可是,笑声嘎然而止,赵子玉的右靴尖,已神奇地点在他的咽喉下,靴底踏实在他的胸口上。
“你再笑给我听听”赵子玉阴森森地问。
九头鸟在凳上僵住,强笑道:“小兄弟,何必呢开开玩笑,别当真。”
赵子玉收回脚,冷笑道:“下次再敢放肆,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银汉孤星定下神,沉声道:“诸位最好放明白些,这位赵老弟的艺业,凭诸位的能耐,惹火了他,保证你们自讨苦吃。”
白二姑一阵浪笑,怪腔怪调地问:“真的水葱般的小娇娇,比女孩子还嫩还美,他能上天入地么依我看哪沿途得需要我这位大姐姐保护他呢。小弟弟,放心啦一切有我,这几位仁兄如敢动你一根汗毛,大姐姐我”
赵子玉俊面通红,骂道:“不要脸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哟小弟弟”
一清道长已领教过赵子玉的利害,急喝道:“白二姑,不要胡说。”
五绝刀含怒而起,阴沉沉地走向九头鸟,沉声道:“你这厮皮痒了,自由不了两天,你就”
狂鹰手中抓了十把飞刀,正一把把插入皮护腰的鞘套,最后一把突然向前一伸,恰好点在经过面前的五绝刀的胸口,狞笑道:“徐捕头,何必生那么大的气算了吧,咱们明天就得上路,马马虎虎好不好”
五绝刀冷冷一笑说:“好,这次算了,下次你给我小心。”
说完,徐徐转身。
飞刀离体,狂鹰阴笑着收回小飞刀。
这瞬间,五绝刀倏然转身,手一挥,便扣住了狂鹰持飞刀的右手时曲要穴,一带之下,右手疾挥。
“啪啪啪”耳光宗暴响。
“乒乓”狂鹰连人带凳倒下了,手中的飞刀也跌出八尺外。
狂鹰一咬牙,闪电似的拔取另一把飞刀。
五绝刀更快,一脚便踏住了狂鹰拔刀的左上臂,冷笑道:“竖起你的驴耳听清了,你那两手鬼画符,少在徐某面前献宝,你这条爪子,徐某替你卸下来。”
狂鹰龇牙咧嘴地陪笑道:“徐捕头,你就高抬贵脚吧,在下这条手臂,保护余大人还得派上用场呢,对不对”
gu903();“我看你还是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