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追他,决不能让他侵入凤凰谷。”
冷剑红裳不住摇头,苦笑道:“不可能的,这人精明机警,艺业深不可测,要想将他拦住,谈何容易”
“那”
“金凤姑娘或可应付,耽心也是枉然。”
“你认识这小辈”
“是的,那是去年初的事,我曾经助他一臂之力,对付江左穷神;当然那次并非是存心助他,我也是去找江左穷神算帐的,但他并不知内情。”
“这不是很好么你赶快入谷,以情动之,或可替金凤姑娘分忧。我去找人前往相助,随后赶来。”
“好,我去试试。唉想不到金凤姑娘这次从湖广回来,惹来了许多是非。”
独脚天尊也失声长叹,黯然地说:“老朽惭愧说来说去,金凤姑娘还不是一片慈心,为咱们这些残废孤独的孤魂野鬼劳心劳力走吧,老朽去请人,救人如救火,快”
杜弘绕出谷西,借草木掩身进赶。经过多次拦截,他知道不易公然入谷找紫金凤,对方党羽众多,有不少高手名宿沿途拦截,如想循路入谷,势难如愿。因此,他改变计划,不急于入谷,先察看形势再定行止。
攀上了谷西的山峰,很糟,谷道弯曲,古林参天,看不见谷中的景物。即使进入谷内,也不易发现紫金凤的香巢坐落在何处,站在山顶上更无法可施。
“且等晚上再下去、”他向自己说。
他对紫金风所知有限,只知是个江湖道上,亦正亦邪亦侠亦盗的神秘人物,从未与她打过交道,今天发现她的党羽如此众多,未免有点心惊。更令他迷惑的是,竟然有这许多武林中的元老名宿甘受驱策,其中有早年的一代风云白道高手,也有凶残恶毒的魔头,这个绰号称紫金凤的神秘女人,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哩
不管怎样,他不是个轻易罢手的人。为了司马龙与文少东主的生死下落,以及一笔勾销的吉凶,他义不容辞,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紫金风与紫袍神君肆意劫船杀人而不受惩罚,六七十条人命岂能不了了之
司马龙与他虽没有多少交情可言,但南京永升宝号的文东主,却是个极受各方人士尊敬的人物,文少东主不幸葬身鱼腹,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侥幸跃于江中,说不定早已溅血在侍女海韵的匕首下。
一笔勾销与他有过节,但对方却救了他。目下一笔勾销接到紫金凤凤凰令,前来潜山待罪,他怎能坐视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拼掉老命他也要找紫金凤和紫袍神君算个一清二楚,即使要上刀山下油锅他也认了。
眼看暮色四起,倦鸟归林,机会快来了。他藏身在一座松林内,隐起身形,取出干粮饱餐一顿,准备夜间进入凤凰谷。
尚未食毕,右面树林中的栖鸟,突然惊噪着四面飞散,令他悚然而惊。
如不是猛兽出现,便是有人接近了。
暮色朦胧中,出现了摄魂魔君匡永宽父女。匡姑娘穿了一袭墨绿劲装,隆胸柳腰曲线玲珑,背系长剑,肋佩百宝囊,显得极为美艳出色。
他潜伏不动,疑云大起,这魔头难道知道他在此潜伏,前来找他索回金银失物,那是不可能的,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那么,他们也志在图谋凤凰谷
他将佩剑摘下,付退:“这把剑是这魔头的,正好用来对付他。老魔头,你最好不是为我而来。”
摄魂魔君领先而行,渐来渐近。走在后面的匡姑娘拨动着挡路的树枝与野草说:“爹,快到了吧”
摄魂魔君向前面一指,说:“前面最高处,便可看到下面的凤凰谷,咱们还来得及赶上察看谷中形势。哼要不是姓杜的小辈误事,咱们已经早来了。”
“从这里下去。夜间往下爬多不方便哪爹,我们为何不直接从谷中进去”
“傻丫头,如果能从谷中进去,为父何必自找麻烦攀上攀下”
“爹,咱们不怕任何人拦截”
“哼少说大话了。凤凰谷中那些人并不可怕,怕的是替那贱人护法的一些贱骨头,任何一个人出面拦阻,咱们父女决难平安闯关。只要咱们能平安入谷,便稳操胜算无所顾忌了。”
蓦地,身后传来洪钟似的嗓音:“真是无所顾忌么你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未免大错特错了,哈哈哈”
父女俩大吃一惊,火速转身戒备。
十余步外,站着一高一矮两老道,年约半百,手握拂尘,背系长剑,袍袂飘飘负手而立,出现得极为突然。
“天地双仙”摄魂魔君震骇地脱口叫。
高老道大笑道:“哈哈摄魂魔君,你仍然记得咱们天地双仙天玄子地玄子的名号,并不健忘哩你要入谷找紫金凤的晦气告诉你,办不到。”
“咱们这一关你就通不过。”地百子怪笑着说。
第二十七章变生仓猝
摄魂魔君显然对天地双仙心存怯念,沉声道:“两位是世外高人,也替那贱人把守门户”
天玄子脸一沉,举步接近冷笑道:“姓匡的,你给我说话小心了。”
“你想怎样”摄魂魔君色厉内茬地问。
“想怎样哼想要你爬出潜山山区。”天玄子恶声恶气地说,逐步逼近。
摄魂魔君迟疑地向后退,愤然道:“两位久已不过问江湖是非,为何要插手干预在下与紫金凤的事太不公平了。”
“哼凤凰谷人间乐土,不许你这种人性迷失的人涉足。识趣些,你还不快滚”
“你”
“不然贫道要慈悲你了。”
地玄子接口道:“像他这种人,活着是一大灾祸,死了天下虽不至于太平些,至少不会比现在乱。道兄,废了他也是一大功德,也替咱们积些外功,两全其美,岂不甚好”
摄魂魔君脸色大变,失措地说:“好,我走,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匡姑娘却不知利害,叫道:“爹,咱们不能半途而废,他们只有两个人”
“虽然贫道只有两个人,但已经嫌多了,一个人你父女也万无幸理。”天玄子冷笑着说。
摄魂魔君恼羞成怒,愤火中烧,忽声道:“你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敢与咱们父女放手一决么一比二,你”
“一比三也无妨,贫道接下了。”天玄子傲然地说,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杜弘的藏匿处。
杜弘原已挺身而起,随又徐徐蹲下。他正感势孤力单,摄魂魔君也是来凤凰谷寻仇的人,多两个人并不是坏事,道虽不同,亦可姑且相谋,他要释嫌帮助摄魂魔君,情势迫使他需要朋友协力。
摄魂魔君没有长剑,拔出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说:“一言为定,叫地玄子退远些。”
匡姑娘拔剑出鞘,气涌如山地叫:“爹,双剑合壁。”
“用乾坤剑阵。”摄魂魔君沉叱,疾冲而上。
匡姑娘随后扑上,剑上传出阵阵龙吟,表明她已用内力御剑,而且修为不弱,内功火候不差。
一声怒啸,摄魂魔君斜冲而出,抢攻下盘,人挫腰贴地掠进,匕首幻化一道淡淡光弧,抢攻天玄子的左足。
匡姑娘在同一瞬间冲上,及时飞跃,像怒隼穿林,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下疾降攻取上盘。她这种随后飞跃下击的身法,正好配合乃父抢攻下盘的招式,不管天玄子躲避或接招,皆在她乘机下搏的控制下,决难应付她父女配合得天衣无缝似的上下同时齐攻。
可是,他们估错了天玄子的实力。天玄子一声狂笑,身形微俯,左手疾沉,毫厘不差地双指拂向摄魂魔君持匕首的脉门要害。
同一瞬间,天玄子的拂尘上挥。
gu903();高手相搏,贴身便胜负立判,双方皆全力相拼,生死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