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脱出剑网,却入了地势的罗,身后是小池,池旁苔藓腻滑,脚踏下突然失闪,身形一晃。
剑虹如附骨之姐,破空射到。
生死须臾,封架无力,除了等冷剑穿心,别无生路。
“好”海韵脱口叫。
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临危不乱,生死关头依然灵台清明,顺势滑倒,故意挥剑上封。
“铮”双剑接触,紫金凤的剑依然健进。
但他却在千钧一发中在剑尖前倒下,脚一勾,奋身翻腾。
剑锋掠过他的右肩,衣破皮开。
“哎”紫金凤被勾倒了。
他一手扣住紫金凤持剑的右手脉门,一手抱住对方的小蛮腰,狂野地急滚。
“噗通”水响声震耳。
池中的鸳鸯展翅惊飞,金鱼四散。
“哎呀”海韵惊叫,急奔而至。
池水深仅及胸,池阔约两文左右,他奋身一跃,上了池心假山上的紫金凤凰顶端。
紫金凤凰高约六尺,背上正好站人。
两人浑身是水,成了落汤鸡。
“不许挣扎。”他沉喝。
紫金凤花容失色,双足被抱离凤凰背,用不上劲,但仍不松手丢剑。左手被抱,迫用不上劲,慌乱地说:“你你这是算什么你”
他长吁一口气说:“你占了地利,在下并未真的落败。不过,你确是在下所遇见的高手中,最可怕的高手中的高手。”
“我们再公平地分个高下。”
他摇摇头说:“算了,刚才你本来可以杀我。”
“你”
“你锋尖略偏,伤了在下的肩。”
“这”
“希望你不要再出江湖,不然在下定然在江湖上等你,在下的暗器,定可置你于死地,姑娘,凤凰谷是世外桃源,舍此而与匪类同流,贪残肆毒满手血腥,如不是天生残忍,便是愚不可及。姑娘兰心蕙质,何不闭门思过在下告辞,再见。”
说完,放手飞跃。
正欲急速掠走,蓦地叱声震耳:“你走了还有本姑娘呢。”
第二十九章魔琴尹琴
前面的花棚中,石凳上端坐着操琴的少女。石桌上放置着瑶琴,两名佩剑的侍女,站在少女身后,冷然向他注视。
他吃了一惊,讶然问:“姑娘,你也是紫金凤的人”
“她是我表姐。”少女冷冷地答。
“可惜”他叹息着说。
“可惜什么”
“贤姐妹风华绝代,生具慧根,居然与匪类为伍,岂不可惜可叹”
“住口”
“姑娘”
“本姑娘要用琴音擒你。”
“在下恕不奉陪。”
他要走,却晚了一步,琴音乍起,哀伤的旋律君临天宇。
他感到一阵昏眩,有点迷迷糊糊,然后是一阵心酸,悲从中来
他坐下了,全力收敛心神。
可是,他办不到。他可以抗拒迷魂乱神之音,可以抗拒含有杀伐变微的高亢音符,可以抗拒靡靡之音,但却抗拒不了哀伤凄切的旋律;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伤心人,以行侠仗义,游戏风尘来麻醉自己,以冒险犯难,浪迹江湖掩饰自己内心的创痛。
终于,他进入幻境。
依稀,他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一位丽人。
依稀,他看到了荡气回肠的萧音。
“珮君”他凄然呼唤。
“珮君”他流下了两行情泪。
紫金凤走近少女身后,讶然问:“表妹,他怎样了”
“他已为琴音所克制,陷入七情幻境中了。”
“哦他在呼唤什么”
“这人有伤心情史,他在呼唤一个女人的名字。”
“女人的名字”
“好像是叫佩君。”
“恐怕是叫婉君吧”
“不易听清。”
“定是摄魂魔君的女儿匡婉君。”
“看他的神色,不像是那魔头的女儿。如果是的,这人未免太多情了,他两人相处仅一夜时光。”
“一见钟情的事,平常得很。”紫金凤笑着说。
杜弘的情色又变,变得温柔恬静,似乎他怀中抱着一个人,一手虚揽,一手轻柔地虚拍,口角出现凄迷的笑意,曼声低吟:“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琴声凄婉,但他听到的却是萧音。
少女尹姑娘脸色一变说:“他真的在爱恋着一个女人。”
“他与匡婉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强盗与贼女臭味相投。”紫金凤不屑地说。
尹姑娘黛眉深领说:“表姐,有件事十分令人起疑。”
“表妹,什么事”
“紫袍神君的贼婆娘,今早曾捉住他们,逼他入谷打头阵,岂不可怪”
“大概是这人有自知之明,不愿送死,因此存有反叛的念头,以致劳动贼婆出面逼他就范。”
“哦恐怕其中另有阴谋。听,他在说什么”
“杜弘的神色仍然未变,柔声道:“珮君,你知道我多么想念你啊记得在中州客栈投宿时,在壁间看到不知哪一位有心的旅客,以瘦金体题下一首秦少游的词,词名鹊桥仙。那一夜,我胡思乱想睁着眼睛到天亮。佩君,那首鹊桥仙你一定也记得。”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凄迷抖切:“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夜,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两句,他已是声泪俱下。稍顿,他又低徊地说:“银汉孤星虽有银河相隔,但一年一度七夕鹊桥会,他们有共同的希望,万古长存。唉我们呢天人永见,梦断幽冥。从此我有了绰号,我自称银汉孤星。前些日子,我度日如年,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永不再来,你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梦中出现在眼前。可是,近一年来,你却很少在我的梦中出现,为什么是怕影响我的情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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