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
“吃喂狗狗都不吃”
“恐怕你得吃了,就算你是狗好了。”仆妇阴森森地说,接着不怀好意地咯咯笑,笑得像刚生过蛋的得意老母鸡,也像夜猫子在叫。
他气得发昏,将烙饼丢出门外,恨恨地说:“我宁可饿死。也不吃这恶心反胃的玩意。”
仆妇停止怪笑,说:“不吃就拉倒,你可以到城里找酒食。老娘可没工夫伺候你。要不就等主人回来,她也许会赏你一顿酒食,看天色,也许她快要回来了,你等着吧。”说完,掉头不顾而去。
他怎敢离开万一老巫婆恰在他离开后返回,这该死仆妇在老巫婆面前烧上一把火。他岂不完了
他愈想愈不是滋味,也愈想愈恨,眉宇间杀气更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厅中危险,他不可能动手搏杀仆妇而能全身。据仆妇说。任何物品皆有禁制不可移动,动则有不测之祸,万一击不中,自己碰动这些鬼玩意,那就惨了。
既然动手搏杀风险太大。他只好利用上他的绝技,悄然取出玉萧,徐徐举萧就唇。
奇异的萧声袅袅飘散,怪异的旋律在空间里萦绕,充溢在天宇下。
不久,仆妇双目发直,幽灵似的缓缓出厅,一步步循萧声向他走来,神情与先前的仲孙秀一般无二,像是失魂落魄了。
迷魂魔音,他将仆妇催眠了。玩弄巫术的人,迷魂术可说是必修的看家本领,居然反而被他的萧育所迷,可知他的萧上造诣是何等高明了,玉萧客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仆妇渐来渐近,一丈、八尺、五尺,终于举手可及。
“噗”仆妇倒下了,血腥触鼻。
他一蹦而起,踢了尸体一脚,骂道:“你这千刀万刚的该死老虔婆,竟敢在太爷面前撒野,死有余辜。”
饥火中烧,他想到厨房找食物,却又心中害怕犹豫不决,万一里面设有禁制,岂不自取杀身之祸
左思右想,最后只好挨饿。他将仆妇的尸体拖出门外,藏在草丛中。再小心翼翼转回,且喜大门的禁制已解,他松了一口大气。
眼看黄昏将临,厅中幽暗,他感到汗毛直竖,坐立不安。最后亮了火折子,小心地点起神台上的蜡烛,火光一亮,他心中的恐惧逐渐消退。
他的目光,落在壁角的仲孙秀身上。仲孙秀坐在那儿,不言不动,神情木然。他感到奇怪,美丽的旧情人,怎能支持这许久
五六年前,他占有了仲孙秀的身子,那时的仲孙姑娘,仅是个未开脸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黄毛丫头,三夜销魂在他来说,并无情趣可言。小姑娘失身少不了哭哭啼啼,春风二度依然娇啼宛转。他是强行施暴的,小姑娘哪能不害怕毫无情趣乃是情理中事。而眼前的仲孙秀,却出落得娇美如花,摩天岭断魂谷遇上杜弘之后。想开了,丢开情孽愤怒仇恨,心情开朗饮食正常,回复青春自然娇艳可人。
他在想:“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做梦也没料到她变得如此美丽动人。老天她比郝寡妇何止强一万倍”
想起郝寡妇,更联想到其他的女人,也想到与仲孙秀的巫山云雨情,只感到欲火上升。
他呼吸一阵紧,本能地向仲孙秀走去,毫不迟疑地出手制了对方的气门穴,然后取出她发心压着的符囊。
囊中确有符,也有一块药饼,该是迷魂药物。
大茶壶中有的是冷茶,正好派上用场。
冷茶淋在仲孙秀的头脸上,姑娘猛地惊醒。“咦”她惊叫,想挺身站起,但久坐血滞。没站起却倒了。
玉萧客一把将她拖起,大声说:“伸腿坐好,活活血方能站起来。”
她大惊,看清了对方,再次跳起。
王萧客按住了她,冷笑道:“小亲亲,你给我放乖些。”
她惨然长叹,悚然地说:“李起凤,我落在你手上了么”
他呵呵笑,得意洋洋地说:“你不糊涂这是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的事。”
“哦这是什么地方”仲孙秀懒洋洋地问,先前的惊容与恨意,似已消褪净尽。
他大感诧异,困惑地说:“怪事,你的神情令人困惑。”
仲孙秀虽经过断魂谷的劫难,经过杜弘的疏导,虽说假意已除。但毁了她一生的薄情负义人就在眼前,面目狰狞地威胁着她,要说心中不恨,那是欺人之谈。只是她机警万分,暗中运气,已发觉气门被制,目下她已失去使用内力的机会,只能保持平常人的力道,仅具有比常人强不了多少的普通身手。要想与恶贼拼命,不啻以卵击石,那是不可能的。身陷绝境,她必须沉着镇静,希望能制造机会脱身,任何冲动激愤的举动,皆可令自己走上绝路,没有任何好处。因此,她抱定逆来顺受,等候时机。久走江湖,她已不是十七岁的仲孙秀,也不是被仇恨蒙蔽灵智的恨海幽魂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掠过些许无奈的淡淡哀愁,问:“我的神情,为何令你困惑”
“呵呵这几年来,你不是走遍了大半壁江山,走遍千山万水,在茫茫人海中找我报仇么”
“是的,任何一个像我一般遭遇的人,也会刻骨铭心难忘这奇耻大辱。”
“过去三四次,咱们一见面,你便像疯子一样咒骂着向我递剑么”
“难道说我不应该”
“今天你怎么了转变得判若两人了”
“我回家快一年了,人总是要变的。我看开了,虽不至于大彻大悟但总算逐渐淡忘那过去的伤心日子了。”她幽幽地说,神情显得十分落漠,似已真的忘却往日的惨痛记忆了。
“不对,三天前你”
“你又在糟蹋女人,任何人也会气愤填膺。”
“哦你真变得讲理了”
“我们之间,已没有什么可讲了。”
玉萧客冷笑道:“你变得判若两人,委实令人起疑。如果你气虎虎与我拼命我会放心些。”
她冷冷一笑,目光落在手边不远处的门角,那儿放着一只泥偶,像是土地神,高约一尺左右。她伸手欲抓泥偶,说:“那我就找趁手的兵刃与你拼,这泥偶足以打破你的头”
“住手”玉萧客变色大叫,伸手挡住了。
“咦你怎么啦嗓门都变了”
“这屋中的任何物件,皆不可移动。”
“怎么这是”
“这是独臂巫婆的鬼窝,摆设的物件皆定下禁制,除了咱们的坐处附近外,动了任何物件,皆有不测之祸。”
“哦那巫婆呢”
“我就在等她。”
她凤目一转,问道:“你准备怎样对付我”
玉萧客嘿嘿笑,亲眠地说:“秀秀,不瞒你说,不管你怎样恨我,我仍然对你未能忘情。过去我也是被你逼急了,不得不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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