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暂且丢下杜弘,先脱身再说。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她如果拼死抗命,必定同落魔掌。她必须暂且杀开一条生路保全自己,再设法救杜弘,如不见机脱身,两人同陷魔掌,那就一切都完了。
她必需留得性命,她是唯一目击此事的证人,救杜弘的重责大任,全落在她身上,情势已不允许她轻生。
老太婆再次先发制人,左手的香篮猛地向她掷出叫:“你也躺下”
她怎敢接奋身一跃,远出两丈外,扑倒在路旁的小溪旁,再向前滚翻便滚入溪下的草丛中沿下陷三丈的溪床向南狂奔。她心中在叫:“我得脱身才有机会救大哥,苍天佑我。”
去请救兵的念头,激发了她生命的潜能,居然纵跃如飞,达到了体能的极限,一跃三四丈,宛如劲矢离弦,将追的人远远地扔在后面。
老太婆是弓贞儿改扮的,站在溪岸高处,盯着她飞跃而逝的背影目定口呆,久久方喃喃地说:“老天她她是飞还是跑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怕极了。”
杜弘被一盆冷水泼醒,发觉自己正处身在一个以巨石砌成的石室中,烛光明亮,可看出室方广约丈五六,每一块五条高一尺,长四尺,可能宽度亦在一尺以上。
“我落在仇敌手中了。”他心中暗叫。
粗大的铁链从室顶的石梁挂下,两只以六寸巨锁扣住的腕扣环,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吊离地面悬空挂着。身上不着寸缕,光条条地像是挂着一头牲口。
室内是三尺宽六尺高的铁叶门,锈迹斑斑。室内干燥。没有毒气。一包带刀大汉把住铁门,一名大汉手中们提着水桶,对他嘿嘿怪笑问:“老兄,舒服么”
他知道处境险恶好汉不吃眼前亏,淡淡一笑道:“不错,还撑得住,老兄,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座古墓。咱们借住了。”
“哦借住在古墓内真绝。”
“比住茅房适意多了。”
“那么,这里仍在邙山”
“你猜对了,这是麻屯附近。”
“你老兄贵姓大名”
“那家麒。”
杜弘心中叫苦,说:“哦你是驼煞羊化及的姨侄。”
“咦你居然知道在下的底细呢。”
“昨晚咱们不是见过么”
“见你的头鬼,昨晚在下就在此地睡大觉。”
“咱们有仇么”
那家麒丢下水桶,冷笑道:“这不关在下的事,六煞是死在仙人山的匪徒手中,我姨丈虽下落不明,但并未死,咱们是替玉萧客办事的,等他回来后,你向他理论好了。天快亮了他该来了。”
真是玉萧客,他死定了。
“谁用迷否把在下弄来的”他问。
“不知道,只知是玉萧客带的一个大闺女。你好好养神,安静些,别给咱们找麻烦。”那家麒一面说,一面偕把门的大汉出室而去。
铁叶门闭上了,他仔细打量四周。
四壁光滑,前面壁孔中插着支木棍,棍顶钉着一块小木板,上面搁着烛台。地面堆放着铺平的麦秸,大概是睡觉的地方。之外,别无长物。
他身上光赤,不由暗暗叫苦,连靴子也被脱掉了,想找一根小木签拨开扣锁也无能为力。
试试运气,还好,气门未被制住,全身的经脉无恙,对方并不想制他的经脉,反正他逃不了。
可惜,他不会缩骨功。
“我得设法脱身,而且必须在恶贼回来之前脱身。”他不住地想。
脚步声入耳,他叫苦道:“晚了,这恶贼来了。”
门格格怪响,门开处,弓贞儿笑盈盈地出现在他目前,嫣然一笑满脸春风地说:“杜爷,你”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是的,没想到。我感到奇怪,你为何要救仲孙姑娘其实你不该连在下也制住的,那时你尽可引发任何禁制,在下并不知今师屋内机关。”
弓贞儿脸一红,说:“那天在你走后,我我才”
“你才决定跟随玉萧客”
“是的。本来,我要割断他的手脚大筋,再救醒他施火葬”
“但却被他的英俊相貌所迷,不忍心下手,救醒他之后,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动。”
“唉果然不出所料。”他后悔不迭地说。
“不要怪我,杜爷。”
他长叹一声,苦笑道:“看你春色眉黛,羞人答答娇艳欲滴,而且开了脸,定然是与玉萧客给了合体之缘了。”
弓贞儿羞得转首他顾,颊红似火,扭泥地说:“杜爷,你”
“他娶你么”
“是,是的”
“你们拜过天地可有三媒六证”
“这他说以后再办”
“可怜”地叹息着说。
“可怜你说什么谁可怜”
“你”
“杜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位焦师姐怎办”
“师姐抛弃了地嘛”
“弓姑娘,你何不问问他,他这一生中,曾经糟蹋了多少女人”
“杜爷,谣言不可信”
“你最好去问问仲孙姑娘。”
“仲孙姑娘水性场花,她不是姘上了你么这也能怪他”贞儿不悦地问。
他幽幽一叹,说:“在下与仲孙姑娘兄妹相称,我认识她不足一年。玉萧客在六年前,便已强占了她的身子,三天之后,便将她送给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一笔擎天。弓姑娘,你与那风流无情汉也快活了三天吧”
“你你胡说”弓贞儿大叫,但神色已暴露出她心中在恐惧。
杜弘抓住机会,往下说:“这次他到嵩县,要抢萧家的二小姐,住在城中与一个叫郝寡妇的女人打得火热,最后把郝寡妇弄成白痴。算算看,哦恰好也是三天,可怜”
“你不要说了”
“你不敢听”
“你”
“要将一个女人弄到手,得花不少工夫,要丢,太容易了送给别人不但可赚一份人情,又可免了后顾之忧。至于将人弄成白痴,更是容易,床第间男欢女爱云雨情浓,女的爱得要死乐得发疯毫无防范,一指头便可解决问题”
“住口”弓贞儿花容失色发抖地叫。